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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175章 共浴
秋水山莊比不得皇宮富麗堂皇,也比不得皇宮之大,但是有山有水很是好玩。趙熙延帶著妻兒在秋水山莊玩的是不亦樂乎,整日帶著孩子們爬山、撲蝶、捉魚、玩水、種花、種樹。一個人帶著一幫孩子挽起衣袖褲腳,撩起袍子,玩得一身泥。六個女子跟在身後,哭笑不得,追在身後忙著給他們擦乾淨。皇宮裡不讓做這樣出格之事,出了宮趙熙延帶著孩子們瘋玩。幾個孩子一身都是泥濘,但是笑得很是高興。趙熙延好似只是來秋水山莊瘋玩的,一點也不關心秋水山莊的其他。這日趙熙延帶著孩子們到小溪邊釣魚,戴著個鬥笠跟個老漁夫似的,眾女瞧見了笑得前仰後翻。趙熙延帶著孩子們在溪邊釣魚,這些女子都躲在一旁的竹林裡乘涼。

 “父皇,怎麽釣了半日都沒有釣上一條魚呢?睿兒今晚想吃松鼠桂魚。”

 “睿兒,釣魚這事不能急知道麽?魚若是聽見你說話了,就不來了,所以釣魚的時候不能說話。”

 “噓~”

 琪睿比了個噓的手勢,很是可愛,趙熙延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又安靜了許久,孩子們都快受不了這樣無聊了,丟下魚竿跑回去找母親。小溪邊只剩下趙熙延一個人還在堅持,祥雲就在跟前認命的等著,四女都在打趣看趙熙延能堅持到什麽時候,連帶著孩子一塊起哄。

 “父皇!別釣魚了,釣不上來的,夏娘娘這裡有桂花糕!”

 趙琪琛扯著嗓子喊著趙熙延,趙熙延不服氣,非得釣上來不可。

 “喝你的蜂蜜水去,父皇再等等。”

 夏淑寧遞給琪琛一杯蜂蜜水,笑而不答趙熙延的倔強。幾個女子帶著孩子玩鬧了一會,趙熙延那邊半晌才傳來動靜。趙熙延眼看著魚浮動了,以為有魚上鉤了,一收竿魚就脫鉤了,氣得他跳腳。顏逢君看著趙熙延氣急敗壞的樣子,都要笑死了。趙熙延聽見了她們的笑聲,臉上一點也掛不住了。

 “拿漁網來,朕就不信了!”

 祥雲急忙忙拿了漁網來,趙熙延挽起衣袖好褲腳,袍子也別在腰間上,下了水去撒網。趙熙延根本沒學過撒網,都沒打開,祥雲都看不下去了,趕忙偷偷教趙熙延撒網。趙熙延學會了以後,瞧著冒泡多的地方撒了一網。網沉了一會,趙熙延就收網了,可惜啥也沒有撈上來,更加氣急敗壞。來來回回好幾次,趙熙延在祥雲的指引下,才網到了十來條魚,勉勉強強有三條大一些的,其他的都是些小魚。魚一上岸,孩子們幾乎都是瘋了,跑來跟著趙熙延也要抓。本來好好的撈魚,愣是整成了打水仗。趙熙延抱著趙慕寧,護著她,但是其他的孩子都給他潑成了落湯雞,但是每個都在呵呵笑。五個母親一直在岸上喊著,不要打濕了衣裳著涼了,只有吳清瑤笑眯眯的看著,什麽話也沒說。可惜一個老小孩和一群小孩算是玩脫了,絲毫聽不見。

 夏淑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萬一孩子們著涼發燒了怎麽辦?夏淑寧一時情急就吼了趙熙延。

 “趙熙延!你給我上來!”

 夏淑寧從未這樣失態過,但是她身為人母,又是個大夫,瞧不得趙熙延帶著孩子打水仗,濕透了一身。夏淑寧此話一出,驚呆了全場,都安靜了。顏逢君打死都想不出來,向來溫婉,對趙熙延百依百順的夏淑寧,竟然也能這麽霸氣。趙熙延三個字,誰敢直呼其名?夏淑寧吼完就有些後悔了,再怎麽著也不能這麽凶他,他畢竟是一國之君,還當著他所有女人的面前,還有這麽多孩子。他怕是下不來台,要怪她了。上一次夏淑寧直呼趙熙延全名還是十年前的洞房夜,趙熙延太累了沒換衣裳就往她床上躺。趙熙延有些被嚇到了,與趙慕寧互對了眼神,帶著一群孩子訕訕回到岸上。孩子們一上岸,母親們都趕忙拿來乾毛巾擦著小臉。趙熙延將趙慕寧放下,夏淑寧拿著乾毛巾隻給趙慕寧擦,留在一個尷尬的趙熙延沒人理會。吳清瑤拿了乾毛巾走到趙熙延身邊,就要幫他擦,趙熙延卻冷冷的避開了。祥雲趕忙接過乾毛巾給趙熙延擦拭著臉,吳清瑤站在那處,眉眼低斂,滿身失落。

 一乾人回去趕忙洗了個熱水澡,夏淑寧熬了一大鍋薑湯挨個送去孩子們的房裡。趙熙延在房裡沐浴,夏淑寧最後才端了碗薑湯到趙熙延這處,薑湯擱在桌上,聽見房裡沒有水聲,想著趙熙延是不是又沐浴著睡著了。夏淑寧擔心他著涼,便悄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門推開那一刹那,趙熙延聞見了熟悉的香氣,就知道是誰來了,嘴角上揚了起來。趙熙延假裝不知道她進來了,假裝閉目養神。夏淑寧見他好像真的睡著了,擔心他泡得久了,水都涼了。便走過去想叫醒他,走近了發現好像睡得很熟,夏淑寧伸出手試了試水溫,發現水溫正好,也就沒有打擾他。夏淑寧滿心愧疚,實在不該這樣吼他,吼完了自己還不待見他,他定是傷心了吧。夏淑寧沒忍住,從背後抱住了趙熙延,趁他睡著小聲說著。

 “相公,對不起。”

 “沒關系,夫人。”

 趙熙延突然睜開了眼,還偷親了夏淑寧臉頰一口。夏淑寧被嚇著了,但是趙熙延固住她的雙手,她根本掙不脫。

 “你騙我!你裝睡!”

 “不裝睡,你怎麽會來?”

 “你胡鬧!”

 “不生氣了可好?下次我不帶著他們這樣玩了。”

 “孩子不比大人,著了涼發起燒可了不得。”

 “我明白的,都是我不好。”

 “我也不好,我吼你了。相公不要生氣,我只是一時情急。”

 “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怎麽會怪你呢?”

 “果真?”

 “那方才我故意冷落你,你也不怪我?”

 “你這不是給我送薑湯來了麽?將功贖罪了。”

 “相公真好。”

 趙熙延轉身拿鼻尖蹭著夏淑寧的鼻尖,再吻了一口紅唇。

 “下次可不要這樣了,我好歹是個皇帝,在外頭要留些面子給我可好?要不然一會她們幾個全學了去,我到哪裡都被吼上一吼,豈不是很窩囊?”

 “好,以後再也不吼你了。”

 趙熙延使壞,將夏淑寧連人帶衣裳扯進了浴桶裡。夏淑寧掉進了浴桶裡,渾身濕透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趕忙攥起粉拳錘了趙熙延一拳。

 “你使壞!”

 “一碼歸一碼,我是不怪你,你也得補償我不是?”

 夏淑寧還想跑出浴桶,趙熙延緊緊抱著,以吻封唇,最後被吻到無力走出浴桶,隻得認命脫了衣裳與他鴛鴦共浴。洗完了澡,趙熙延偷偷吃了藥就使壞了起來,先是抱著她在房裡折騰她,還故意在夏淑寧的交領處添了新鮮的吻痕。傍晚用晚膳的時候,人人都瞧見了,幾個女子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烏蘭容若的內心就是覺得小看了夏淑寧,這招欲擒故縱玩得太爐火純青了。先是故意吼趙熙延,然後借著道歉的借口跑去撩撥,真真太有手段了。趙熙延看著夏淑寧尷尬的神色,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這日子無聊,還得自己找些樂趣。

 今夜晚膳吃的是趙熙延下午網的魚,趙熙延正在挑著魚刺給趙慕寧喂著魚肉,絲毫不去管這群女人之間的戰爭,哪怕他就是罪魁禍首。今夜的晚膳有些不歡而散,趙熙延今夜兩隻腳被踩了不知道幾回,靴子都不要得了。趙熙延慶幸穿的是普通的黑靴子,不是其他貴重的靴子,要不然就這麽扔了,他又得心疼銀子了。吳清瑤一口都沒吃下,只是戳著那碗飯,很快就離席了。趙熙延也不去管她,只是吩咐了廚房晚一些送些清淡的過去,倒是丘如玉極其敏感感受到了吳清瑤的一身傷悲。

 用了晚膳以後,韓秋衣就來了趙熙延的房裡與他談話。趙熙延提出回京以後要將趙禧延的屍骨帶回京城,安葬在大齊王陵裡。韓秋衣起初不願意叨擾已故兒子的清淨,但是想想趙禧延葬在秋水山莊,諸多不便。琪琛畢竟不在他名下不能年年來拜,靈晗大了也要嫁人,也不能常常來祭拜。若是遷回京城,以後琪琛入嗣賢親王一脈,年年都可以親自祭拜生父。韓秋衣同意了趙熙延的提議,但是很快就提了趙熙延不愛聽的話。

 “皇上果真不考慮將賢妃收了麽?”

 “韓娘娘總是這樣愛說胡話,賢妃什麽情況您再清楚不過了。”

 “皇上請恕本宮直言,皇上有些迂腐了。”

 “這跟迂腐什麽關系?朕不明白。”

 “如玉這一生都被十三耽擱了,好不容易她不喜歡十三了,你就當成全她不好麽?”

 “夫死從子,再過幾年琪琛就可以開府了,屆時朕下旨給琪琛接她到王府奉養。”

 “你讓她到王府去跟著琪琛,她怕是死都要留在你身邊。何況她是你的妾,是你的賢妃,可不是賢親王妃,皇上難道忘了麽?她還這樣年輕,守了十年活寡,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好的時光都拿來守寡了,何其悲哀。皇上是男子,怕是不能明白。”

 “韓娘娘,朕明白的。”

 “皇上既然明白,就該收了她。韓娘娘知道這是為難你了,可是琪琛已經在你的名下,喊皇上一句父皇。可是皇上總不去他母親的房裡過夜,長大以後孩子想起來,很難不對自己的身世不懷疑不是?何況如玉一心只有皇上,對皇上一往情深。她不管姿色或是家世確實比不得其他的妃嬪,但是她知冷暖,是個體貼人不是?”

 趙熙延無言以對,不知怎麽回。

 “為君者雨露均沾方才是正道,不管喜不喜歡都要偶爾逢場作戲不是?先帝在世時,許多妃嬪他也不喜,甚至厭惡。但是有時候,也要偶然的安撫安撫。”

 “父皇他……”

 “韓娘娘知道難為了皇上,可是韓娘娘心裡實在不安。好好的一個姑娘,一生就這樣荒蕪了。我太能明白這樣的苦楚了,所以……皇上不要怪我。”

 “娘娘,朕若是這樣做了,將來下去的時候如何去見十三?”

 “皇上不要多想,十三他像了你父皇,豈是長情人如他現在還活著,如玉是誰怕是都不記得了。”

 “你愛過父皇嗎?”

 韓秋衣不知道趙熙延會問這個,愣住了,不知道要說什麽。

 “或許。”

 韓秋衣走了,趙熙延卻笑了,想起了父皇坐在泰極殿的樣子。趙熙延摸著扳指喃喃而語,“最可憐是該是父皇。”

 作者有話要說:

 韓娘娘極力撮合如玉和小趙的目的不單純

 誰會將兒媳婦推給兄長?

 小趙的爹怎麽掛的

 小趙現在都不知道

 畢竟先帝駕崩的時候

 只有韓秋衣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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