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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165章 哄
上元節能在護城河放煙火放河燈的,除了皇帝試問還有誰這麽大膽?當晚趙熙延去了鳳棲宮皇后就不開心了,煙火隔著宮牆她都瞧見了,誰叫趙熙延這般寵夏淑寧,都不寵她。蘇清書生了孩子,底氣足了許多,雖然不敢同以前一樣責問趙熙延,至少也敢同他耍小性子了。次日他在飛霜宮批折子,顏逢君與烏蘭容若先後來找他的麻煩,烏蘭容若都敢上手擰他的耳朵。趙熙延半句話也不敢吭聲,都為他生了孩子,他這樣厚此薄彼實屬活該。但是他又忍不住給他的寧兒獨一無二的寵愛,現在受些累也應該。后宮的醋壇子本身端得好好的,趙熙延這一出徹底將它打碎了,整個皇宮都是醋味。趙熙延想著只是一場煙火就酸了,若是知道了滿河河燈和乘船夜遊,指不定得嫉妒得發瘋。

 午膳時,皇后、顏貴妃、淑妃都要請他到宮裡用膳,趙熙延瞧著三個宮裡的大宮女,答應誰都不是。只能自己扶額,正好吳清瑤端著午膳來了,趙熙延跟見到救星一樣急忙忙召見。趙熙延就以昭儀送了午膳前來,不宜浪費為由,打發了三宮宮女。趙熙延松了一口氣,接過吳清瑤遞來的筷子和米飯就開始用起了午膳。吳清瑤昨夜也見著了皇上帶著皇貴妃提前離席,也見著了宮外無盡的煙火。她是個聰慧女子,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是趙熙延為皇貴妃特意安排的。心裡的醋壇子打翻了,但是酸不出來,她沒有理由吃醋,趙熙延根本不愛她,也從未寵幸過她。她連與她們一塊吃醋的權利都沒有,只能是藏在心底發酵。趙熙延很快就用好了,早膳他在皇后宮裡用了許多,午膳就吃不下多少了。吳清瑤想著想著,淚水漣漣,完全止不住了。趙熙延停住了筷子,見吳清瑤這般模樣,也是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麽了?可是朕用得不多,惹你傷心了麽?你莫哭,朕只是早膳用得有些多,午膳便吃不下多少,你的手藝很好。”

 吳清瑤慌忙擦去淚水,都不知道自己已然哭了出來。她方才想著若是再不能得到皇上的接納,她都快人老珠黃了。青春貌美之時尚且不能爭到皇上一份寵愛,何況人老色衰?她是既羨慕夏淑寧又嫉妒夏淑寧,皇上是個世上最不可專情之人,怎麽就能叫皇貴妃佔了滿心滿眼?吳清瑤轉念又想起當年南山懸崖上,皇上跳崖前望她的那一眼,飽含著痛恨,心便更刺疼了起來。她姑蘇吳氏一族上千人,她根本沒有選擇。

 “臣妾有些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這般要緊麽?朕給你傳太醫吧?”

 “多謝皇上,不必了,臣妾回去休息休息便好。”

 “那也好,有不適便傳太醫。”

 “臣妾遵旨。”

 吳清瑤離去的時候,趙熙延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眼裡還在盯著奏折。趙熙延用了午膳以後,就沒有再接見大臣,飛霜宮緊閉門窗,誰也不見。此時趙熙延卷起衣袖和衣擺,趴在飛霜宮的地上忙活著。晚膳時辰也不開門,只有祥雲走進走出。也不知夜有多深沉,趙熙延才坐回了龍椅上歇息著。

 “皇上,忙了一日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吃了不吃了,太累了,趕緊備些熱水給朕沐浴。”

 “皇上一會要去未央宮麽?”

 “今兒個哪個宮都不去,這飛霜宮自朕登基以來,睡在此處的時日五根手指都能數得清楚。”

 “奴才遵旨。”

 “祥雲啊,你這嘴巴要緊一些,不管誰來問昨日朕為何宿在飛霜宮,你都得說朕批閱奏章太晚了,不小心在飛霜宮睡著了。”

 “奴才曉得,皇上這般用心,明日一定哄得娘娘們高興。”

 “借你吉言!”

 次日趙熙延還是一如既往去上了早朝,雖說自個睡下的時辰更往日更短些,但是難得睡得這般踏實。昨夜他不敢去未央宮,去了未央宮又再得罪一遍其他三宮,挑了她們三個其中哪個去留宿,當晚被質問糾纏不清不說,第二日指不定又得說自己厚此薄彼。

 “你今日就不要跟朕去上朝了,且去把東西送到各宮,好話說不夠朕下朝再罰你。”

 “奴才有些不敢遵旨了,這責任太重大了。”

 “你小子莫貧嘴,快去快去。”

 趙熙延伸了伸腰往泰極殿去,祥雲歎了口氣,帶著大隊伍往后宮去。祥雲心裡苦,皇上將各位娘娘的醋壇子打翻了,喚他來收拾,他這不是等著要被酸死麽?皇后與淑妃娘娘尚算好忽悠,貴妃娘娘可一點都不好忽悠。回回被貴妃娘娘盯上了,他都壓力倍增。

 趙熙延就是偏心,祥雲一大早先來了未央宮,夏淑寧也正奇怪一大早祥雲不跟著皇上去上朝,跑來未央宮作甚?

 未央宮

 “娘娘,皇上特意叮囑奴才給您送點東西來,叫您不要擔心,昨夜皇上有好生睡覺。皇上昨夜批折子批得太晚了,不敢來擾您安寢。”

 祥雲湊近了一點夏淑寧的耳邊“皇上要奴才與您說些悄悄話,皇上說昨夜他蹬被子了,但是一點也不冷,因著您在他的心裡一直暖著。”夏淑寧聽了這話,斷不可能是祥雲能說得出來的,必定是那個冤家。夏淑寧聽了嫣然一笑,心裡直直罵他傻,她可沒有生氣,何苦要人傳這樣難為情的情話。剛甜了甜,想起祥雲說他昨夜蹬被子了,心下一慌,如今的天兒還這樣冷,昨夜他獨自一個人睡下的也不知道著涼沒有。

 “皇上可著涼了?怎麽今日還這樣一大早跑去上朝?”

 “娘娘放心,皇上沒有著涼,一大早除了有些困倦倒也稀疏平常。皇上吩咐奴才說的話,送的東西都成了,娘娘一會等奴才走了再瞧瞧托盤裡裝的東西。”

 “知道你忙著給其他宮裡送東西去,且去吧。”

 祥雲急忙忙告退,帶著其他的宮女太監往皇后的鳳棲宮去了。夏淑寧瞧著他走遠了,才伸手揭開那塊紅布,一幅卷軸一個香囊。香囊她是認得的,這是兩人尚未成婚以前,少元十九年七夕節她送他的,他竟然留了這般久麽?夏淑寧拿了起來瞧,這香囊一點香氣也沒有了,倒是重了不少,夏淑寧扯開一瞧全是紅豆。夏淑寧趕緊打開了那副卷軸,只見畫裡一雙白衣人均在馬上,四目相對濃情蜜意。這不就是十六的他和十五的自己麽?這幅畫面似曾相識,好像就是多年前他帶著自己去騎馬的景象。馬蹄邊還特意點綴了幾顆遺落的紅豆,一旁提詩“磐石無轉,蒲草如絲,朝也是卿,暮也是卿”。夏淑寧歎了口氣,此生果真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實在太會討女子歡心了。

 鳳棲宮

 “皇后娘娘,皇上遣奴才來送些東西。”

 蘇清書很是高興,一大早的估摸著早朝都沒開始,就來送東西了,皇上這心怕是她的分量少不了。關於趙熙延將夏淑寧寵上天這事,她雖然吃醋,但真不敢多說什麽,亦是心悅誠服的。沒有夏淑寧,他根本不會這樣康健站在此處,她這個發妻除了一身傷痕之外什麽也沒有給過他。她只是耍耍小性子,盼著趙熙延能哄哄她,就夠了。

 “皇上怎麽一大早給本宮送東西?”

 “皇上沒跟奴才多說,只是說皇后娘娘看了東西自會明白的。”

 祥雲趕緊跟皇后告辭了,趕緊往花時宮去,還有甘泉宮要趕呢。祥雲前腳剛出了鳳棲宮的大門,後腳蘇清書就揭開了紅布,只見一副卷軸和一縷青絲。蘇清書很是疑惑,隻好先行打開卷軸瞧。只見卷軸裡正是一雙人,正在陽春三月放著紙鳶,這不就是當年的他們在蘇州城的郊外放紙鳶的情景麽?

 “兩結發,互不疑。”

 蘇清書將那縷青絲捧起,視若珍寶,這六字太珍貴了。蘇清書喚穎兒拿來剪刀,也剪下一縷青絲與趙熙延送來那縷青絲交纏在一起。蘇清書摸了摸交纏好的青絲,心裡得到了從未有的平靜和歡愉。在他的心裡,還認為自己是他的妻,發妻發妻,結發夫妻。蘇清書笑了,正好琪逸哭了,奶娘將孩子交到她懷裡。蘇清書抱著孩子哄著,拿指尖輕輕點了點孩子眉尾那顆痣,這顆痣與趙熙延的眉尾的那顆是一模一樣的。她現在還能吃醋些什麽?孩子有了,他的承諾也沒有變,一如往昔的溫柔。

 祥雲往花時宮去的心情是越近越複雜,其他的娘娘都好糊弄,唯獨貴妃娘娘不好糊弄。祥雲隻覺得自己怕是要敗在顏貴妃手裡了,祥雲想著顏貴妃太厲害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最寵愛皇貴妃,她還能跑到皇上心裡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放眼望去除了皇貴妃受寵生下了三胎,也就這位貴妃娘娘連著生下兩胎了,合著皇上喜歡公主,貴妃恰恰就生了個小公主,以後真是不可限量的尊貴。

 “貴妃娘娘,奴才奉旨給你送了些東西來。”

 “你這一大早的先是從未央宮來的吧?”

 祥雲背脊都在發涼,這貴妃娘娘果真不同凡響,一猜就中,祥雲都不知道要怎麽回才好。若是說是,怕是貴妃娘娘更生皇上的氣,若是不是,這麽多人都知道,明擺著的撒謊。

 “皇上心裡一直惦記著娘娘,這不是馬不停蹄先送東西來了麽?”

 “聽聞皇上哪裡也沒去,睡在了飛霜宮?”

 “皇上批折子批得太晚了,不小心睡著了,也不敢來擾您。”

 “這些鬼話也就只能騙騙其他人,到了本宮這處就不要說胡話。皇上帶著夏姐姐瘋玩了一夜,皇上是怕我等姐妹說他厚此薄彼,所以誰的宮裡都不敢去對吧?”

 祥雲隻覺得貴妃氣場太強了,自己腦門上都要流下汗來,心裡一直在埋怨趙熙延。皇上啊,皇上,你的媳婦就不要叫我來哄了,實在是太可怕了。祥雲半晌回不上話來,顏逢君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為難他了,本也只是逗弄逗弄他。她若是吃了大醋,他遣來的人也不要進她的宮門了。她比誰都明事理,當年他明知趙熙延有難去也見死不救,只為了下好一盤棋。若不是夏淑寧去救他,她如今怎麽可能能得他這樣寵著,怎麽可能有了兩個這樣健康可愛的孩子。顏逢君嘴上是說著趙熙延厚此薄彼,吃醋是吃醋,但是也知道有什麽因就該有什麽果,趙熙延怎麽寵著夏淑寧都不夠償還她萬分之一。

 “送來什麽東西?”

 “皇上吩咐了,奴才走了娘娘才能揭開。”

 “這般神秘?”

 “奴才先……行告退。”

 顏逢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祥雲跟逃命一樣跑了出去,帶著宮女太監一路往甘泉宮跑去。顏逢君心裡想著,自己有這麽可怕麽?但是她更有好奇心,紅布下面蓋著什麽。顏逢君素手揭開,只見一幅卷軸和一身白衣,白衣上還點綴了許多乾桃花,這身白衣她認識正是奪嫡那夜穿的。不過那夜這身衣裳沾染了這樣多的血汙,也被劃破了不少,如今這般乾淨倒是如嶄新的一樣。顏逢君將衣裳拿了起來,果真是她當年穿的那身,那些劃破的地方都縫上了精致的桃花紋。顏逢君想起那日自己穿著這身衣裳給他舞了一曲,那日這樣亂,他也敢一個人走到她身邊在千軍萬馬中將她抱回去。更是為了保住自己,叫這麽多的兵將都當作不知道青蓮教叛亂一事。她現在都還記得那日他緩緩走向自己,包住她手背的溫度。顏逢君打開那副卷軸瞧了瞧,正是那夜為他舞的場景,畫裡的他看癡了。

 “相見歡,落花時。”

 顏逢君此刻就已經被逗笑了,滿心都是惦記著他的好,絲毫不記得吃醋這回事。顏逢君瞧這畫狠狠歎了口氣,縱使她如何的足智多謀和不食人間煙火,趙熙延只要這麽哄她,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顏逢君叫人把畫掛在了寢宮裡,正對著她的床頭,將那乾桃花都細細收起,整整歡喜了一日。

 “皇上怎麽不親自來?”

 “淑妃娘娘,這個時候皇上得早朝啊。”

 “哼!你這個近身伺候的也不勸勸皇上,怎麽能隻帶夏姐姐出宮玩,本宮來了大齊好幾年了,這宮門都沒出去過,不公平!”

 “娘娘,皇上吩咐奴才與您說,您若是乖一些少喝些酒,今年清明後帶您出去踏青。”

 “果真?莫不是為了哄本宮,估計這樣說的吧。”

 “皇上親口說的,奴才哪裡便編了胡話哄您呢。東西奴才送到了,就先告退了。”

 烏蘭容若聽了趙熙延要帶她去踏青的消息,高興得很,那些姐姐們哪一個沒有跟皇上出去玩過,只有她認識皇上時日短些,竟然一次也沒出去成。烏蘭容若本身還算是端莊懂事的,趙熙延寵一寵,那些懂事全不見了,像個小女孩似的。她遣人端來托盤,一揭開便是一副畫卷和一盒胭脂。烏蘭容若喜歡胭脂,趙熙延為她搜羅了許許多多的胭脂放在甘泉宮裡。烏蘭容若打開了那盒胭脂,是梅花的香氣,點了些胭脂塗在手背上,這顏色鮮豔極了。

 “娘娘,這是梅花首次盛開時,皇上親自剪的梅花研製而成的。”

 “皇上實在有心了。你且先回去吧,賞!”

 祥雲得了烏蘭容若的賞,千恩萬謝跑回飛霜宮。總算是完成任務了,這些娘娘除了皇貴妃可是一個好哄的都沒有。烏蘭容若試夠胭脂才打開畫瞧,畫上是她來大齊獻藝的那一日,他緩緩走來牽她的場景。

 “心悅君兮,君知。”

 烏蘭容若見了這樣的句子沒來由的好心情,自己撩了他這麽多年,連孩子都生下來了,難為他還記得當年唱了什麽歌。也不知道他當年封妃那一夜後不後悔割破了胳膊假裝圓房了。烏蘭容若笑得極其燦爛,叫人把甘泉宮裡的酒都送走。

 趙熙延下了朝,四宮的大宮女都送來了糕點,趙熙延便知道她們都沒有生氣了,一身精神抖擻。昨夜勞累了一夜趴在地上畫畫,總算不枉費一夜辛苦。看來齊人之福不好享,也不知道父皇在世時是如何周旋在這些女子之間的。左右他后宮不夠二十人,不到先帝十分之一。先帝遊刃有余,他倒是顯得有些無用了。趙熙延自嘲笑笑,先拿起了未央宮的糕點用了起來,喝著花時宮送來的茶水。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哄女人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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