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後我又覺得情緒過激, 嘴角一抽:“呵呵。”
她居然用諧音梗說我製杖。
施景和已經離我正常距離了,她嘴角上揚著,眨了下眼睛, 假裝疑惑道:“咦?你怎麽知道我小名叫和和?”
又是諧音。
我望著她漆黑的瞳仁, 她因為故意曲解我的話而有了惡作劇一樣的快樂, 眼裡此刻浮著濃烈的笑意。
我抿了抿唇, 又聽她說:“我昨天的話有問題。”
我一愣:“哪句?”
“就是問你是不是想收我當侄女這句。”施景和看起來正經無比,她雙手抱臂,只不過右手在撫摸著自己下巴,她似乎在想著什麽, 過了兩秒, 她一臉認真回答,“你表妹跟我侄女談戀愛, 也就是她倆同輩了,那麽你是金琳的表姐,這代表你跟金琳也同輩,這麽算下來……你是不是還得叫我姑姑?是不是我收你當侄女才對?”
我:?
我忍不住了, 又重複了一遍:“施景和你大爺的。”
我真想捂住她的嘴,但可行度太低, 我想想就行。
絕對不是因為我不敢。
施景和低低笑了兩聲,抬手拍了下我肩膀:“不皮了,我得趕回去工作了。”說罷她就要拉開車門離開。
我“誒”了一聲將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她倚著車門眼睛亮亮地看著我:“怎麽?真想當我侄女?那我要收費的。”
“……”我呼出一口氣, 問她, ”現在不是已經下班時間了嗎?還要回去工作?而且今天周日。”
“沒啊。”施景和捋了下自己的頭髮,“我是老板,我的下班時間我自己來定。”說到這裡她就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倒是你,陸枝,你找到新工作了嗎?”攻眾號:於此 圭寸 蔵,打開橘裡橘氣的大門。
“……”猝不及防被問了這個問題,我舔了下唇,回答,“沒事,找不找無所謂。”
一開始出現在她們眼裡就是工作黨的形象,後來又說自己辭職,可這麽久過去了我還沒有找“新工作”,也難怪她會問我了。
之前那比模特費用真的有點多,以及我本身自己也有存款,我要是覺得缺錢了,我接個任務就好了。
“那行,你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就在我以為她會說“可以找我”這句話的時候,她歪頭笑了一下,“自己受著吧。”
說完她開拉開車門進去了,沒多久紅色轎車就沒在我的視線范圍內了。
我:……
不過我們也真的沒有熟悉到或者關系好到一方有難對方支援的地步。
我跟她還在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而已,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單方面在這麽認為。
施景和是不缺朋友的,雖然我現在只看見過裴可然一個,但她微博上發出來的消息就透露出來了許多。
她有兩個閨蜜,不過一個在亓城一個在柳城,上次她去柳城出差的時候,還發微博說去跟她閨蜜玩來著。
她在雲城,因此沒有經常見面。
除此之外,她還有好幾個在微博上認識的網紅朋友,偶爾她們線下聚會的時候,還要發微博來著。
這些還只是表面的,實際上她有多少談得來的好朋友我並不知道。
她不缺朋友,更不缺我這樣的還會動不動就朝她生氣的朋友。
生氣是我想做的嗎?當然不是。
我應該是要偽裝好自己,就算想生氣也要露出一副笑臉,這才對。
可是有時候又覺得這樣的我不真實,我是指會讓施景和認為我不真實,認為我表現出來的樣子太虛假,在有意接近她。
盡管事實確實是那樣,我就是抱著做任務的心態去跟她聯絡跟她見面的。
可是這不能讓她知道讓她猜出來啊!不然我現在一個多月的努力不就功虧一簣了?
雖然吧……我也沒有做什麽努力,這期間接了其他任務,心情不好又喪了一陣子,一個月就這樣莫名其妙過去了,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還有五個月不到,這五個月內我能否攻破施景和的心之城牆呢?
我沒底,但我接下來一定會努力。
而眼下我還得把一件事的問題給處理掉,那就是秦乙文的事情。
我不喜歡跟客戶斷得不乾淨,恰好秦乙文到現在還在跟我打電話,我真的感到萬分疲憊。
他跟其他回頭客的性質又不一樣,其他老顧客跟我第一次合作了以後,過陣子還會找我第二次,那當然是沒問題的,反正大家都是生意人,懂行情就行,期間不要瞎聯系,只有需要我的時候喊我。
但秦乙文不是,他一個勁地喝酒,接著就打電話過來邊哭邊回憶,我一開始於心不忍,就開啟了售後服務。
一次兩次我可以把我這裡當成暫時的回憶收容所,但三次四次就不行,但他偏偏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對,還是會給我打電話過來。
於是在第二天星期一的時候,我給他打了電話,希望跟清醒的他好好談談。
他昨天下午喝了酒,一頓傷心哭訴,我聽不下去給他掛了電話。而他現在醒來了,要比昨天下午狀態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在其他人面前還是一副“我有戀愛恐懼症勿擾我”的樣子,掩藏了自己的過往和悲傷。
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並且表示想要跟我當面談。
行行行,當面就當面,這次見面以後就不會再跟他有任何聯系了。
但我現在對施景和莫名有了種恐懼,畢竟她是我的任務克星,所以我把見面地點定在了秦乙文所在的雲城大學,而且時間還在工作黨上班的早上十一點,我不信施景和這時候沒在上班。
秦乙文沒意見,還說自己會在校門口等我。
我不是第一次去雲城大學,之前大學的時候我也來過,因為當時還有其他高中好友就在雲城讀大學,不像我和孟一笙跑去了柳城,而等到我們回雲城以後,他們又基本上都去京城了。
不過我對雲城大學還是不熟悉,大學時候的事情了,都過了幾年了。
我還是開車去的,從大二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乘坐公交車了。
一是因為怕擠怕跟人肢體接觸,二是因為我家的車會讓我懷念起來我跟我爸媽以前一起坐車的時候。
昨天才見了倆朝氣蓬勃的中學生,今天又到了大學門口看著一群又一群的大學生,我覺得……對我不太友好。
我今天穿的也比較成熟幹練,跟門口的幾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一對比,我忽然生出了我已經是“老阿姨”的錯覺。
雲城大學大門口有兩座雕像,秦乙文說他就在右邊那個雕像那等我,讓我下了車後往那邊走去就行。
可我已經到了,也沒看見人,我站在右邊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名人的雕像下面,給秦乙文打電話過去。
他說:“我在店裡買東西,馬上,兩分鍾我就來了。”
“哦,行吧。”我掛了電話,耐心等他。
他速度真的很慢,不論是之前在換衣間等他試衣服還是現在,我都覺得好慢……
可能是我自己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吧?雖然細想的話也沒快在哪裡。
秋天上午十一點的陽光,溫暖地恰到好處,今天出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校門外有公交站台,現在有一波人正在等公交車,邊等邊說邊笑。
直到第二輛公交車都走了,秦乙文還沒來,我看了下手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說好的兩分鍾呢?
這趟行程又不會給我報銷油費,他卻還在拖拉,我有點受不了,又給他撥電話過去。
他沒接,給我掛掉了,我眉頭皺的更緊了,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在這時候,我右肩被拍了一下,我往左邊看去,就看見了秦乙文的臉。
我沒什麽好語氣:“讓女生等你這麽久,厲害。”
他背著黑色雙肩包,穿著白色的無帽衛衣,利落的短發將他襯得很有精氣神。
若不是知道他有那麽一段往事,我也會被他這樣陽光的外形給欺騙。
秦乙文聽見我的話也沒有任何不悅,他只是說:“你都沒按照套路來,不是應該往右看?”
我:“……”什麽關注點?
他抬起手:“去買這個了。”
他手裡提了個塑料透明袋子,裡面有個土黃色的紙質小袋。
他說:“這是校外人氣最高的一家紅糖糍粑店買的,我以為只要等兩分鍾就好了,但……”他說到這裡垂下手,撓了下自己的後腦,“老板騙人。”
上次施景和回柳城的時候也去母校買了這個來著,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當時評論了她。
我看著秦乙文的臉,我說:“就這說吧,我……”
他打斷我的話:“等下。”
我“嗯?”了一聲:“怎麽?”
他說:“我特地給你買的,你不能不吃。”
說完他拉起我的手臂,想要把袋子放在我手裡。
我把手臂從他手中掙脫開來,往後稍微退了些,蹙眉拒絕道:“我不喜歡吃,你自己留著吧。”
“不。”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眉頭擰得很緊,表情嚴肅,“你喜歡。”
他再一次拉起我的手臂,想要把東西放到我手裡,我想要掙脫開來,但他這次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看著我的手腕被他都已經攥紅了。
不僅紅了,我還覺得痛。
他臉上又掛起了微笑,強行把袋子放在我手中。
東西才買沒多久,溫度還很高,碰到我手上的皮膚,瞬間被燙紅。
我一腳踢向他小腿,想要他放開我的手,他卻沒有躲閃,我這一腳下去他只是悶哼了一聲,他說:“路路,你喜歡吃糖。”
我知道他說的是“路路”而不是“陸陸”,因為他不了解我,我根本不喜歡吃糖。
他把東西塞到我的掌心握著,這才放開了我的手。
我終於獲得了自由,手心已經被燙的我想尖叫了,我趕緊提著袋子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把它扔了下去。
秦乙文站在原地看著我的動作,表情沒什麽變化,嘴角還是有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有點瘮人。
我看了下四周,現在是上課上班時間,但不是所有的專業都會上課,因此需要去市裡的學生還很多。
人多就好,起碼不會讓我覺得危險。
我抿緊了唇,等到掌心的痛感快消失的時候,再次走到秦乙文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我今天來就是想說,別再聯系我了。如果你走不出來,你就去看看心理醫生,去試試有沒有用。我不是叫你忘記她,而是……”
說到這裡我又沒再繼續下去了,他沒有開口打斷我的話,而是直接上手了。
秦乙文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表情猙獰,他聲音低沉,咬著牙齒說:“路路,你好狠心,你要我去看心理醫生……”
後面的話我有點聽不太清楚了,因為他使的勁越來越大,我已經呼吸困難了,雙眼也只能看見一片白色。
我感受到我的雙手在空中掙扎著,卻什麽也抓不住。
因為缺氧,我的大腦也在逐漸空白,求生的欲望讓我張大嘴巴呼救,卻什麽也喊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就要這樣被他捏死的時候,我已經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脖子上的疼痛的感覺還有,我閉著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耳邊是一片嘈雜無比的聲音,以及離我很近的陌生人的聲音。
不止一道,有男有女。
“同學,你聽得到嗎?”
“我日!小姐姐你別怕!那狗日的已經被保安擒住了!”
“草!這男的是畜生嗎?當街殺人?”
“大家散開一點,別堵著了,她還要呼吸。”
“救護車馬上就到。”
啊……原來秦乙文已經被保安給抓住了,我隱隱約約聽見了他的掙扎。
“放開我!她是我女朋友!”
“我不可能傷害她!我們鬧著玩的!”
“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他現在的情況,但現在渾身已經沒了力氣,僅剩的力氣都來呼吸活命了。
不一會兒,外界的聲音我已經聽不見了。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一眼看見的是純白的天花板,聞到的是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知道,我在醫院,在失去意識之前,我有聽見好心的陌生人在說救護車的事情。
秦乙文怎麽樣了?我腦海裡蹦出來這個問題,但來不及我多想,因為孟一笙在叫我了。
她聲音帶著驚喜:“枝枝!你醒了!”
她的臉映入我的眼裡,我看見了她發紅的眼眶和臉上的眼淚。
我知道的,她在為我傷心。
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別擔心。”說完我咳嗽了一下,聲音嘶啞,“渴……”
孟一笙恍然大悟的模樣,她用袖口擦了下自己的眼淚,起身去旁邊給我倒水。
護士在這時候過來查看了一下我的情況,說了幾句話就去別處忙了。
孟一笙吸了吸鼻子,把我的病床搖了上來,接著把水杯小心地遞給我。
喝了水,我才覺得我的嗓子好受了許多,嘴唇也沒那麽乾燥了。
我舔舔唇,說:“上次你拿給我的唇膏我忘記塗了,難怪現在又脫皮了。”
孟一笙給我掖了掖被子,還是擔心我:“枝枝,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嗎?要不要再去叫醫生?”
我輕輕搖了搖頭,問她:“我昏迷了多久?”
說完我看了下窗外的天,有點暗沉了,跟十一點的時候溫暖陽光不一樣。
“七個小時。”
我又問:“你陪了我多久?”
“別人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她眼眶又紅了起來,“以後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我笑了下:“辛苦了,謝謝。”
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用的是工作手機,生活手機也在我的包裡,不知道是誰幫我給孟一笙打的電話,我很感激。
我早就已經孑然一身,但幸運的是還有幾個好友會一直牽掛著我。
孟一笙是陪伴我最久的朋友,或許已經可以稱為家人了。
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質,一直都覺得沒有很安全,因為我對那些人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尤其是在當初我還被一個異性狂熱追求的時候,孟一笙的這種想法更甚了,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更加出格。
因此,她讓我給她的電話號碼備注是:A我出事了打這個號碼。
“A”是為了讓她的號碼就在最上面,點開通訊錄便能看見。
以前我覺得她多慮了,但現在又覺得她是正確的。
畢竟……我的父母的號碼已經打不通了。
孟一笙又給我倒水,我看著她微隆的肚子說:“一笙,你先休息吧,別忘了你是孕婦。”
孟一笙轉頭瞪了我一眼:“你也還記得我是孕婦?”
她與平時的脾氣變化太大,我喉嚨動了動,最後什麽話也沒說,聽她繼續嘮叨我。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以為我聽錯了,人家說你被一個男的掐脖子了,現在生死未知。”
“陸枝,你才二十四歲,你多為自己想想行不行?”
“你乾女兒還有幾個月就出生了,你還沒給她買衣服褲子奶粉,還沒給她買長命鎖,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出事離開?”
“……我的銀行卡密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取錢買一樣的。”我忍不住回了一句。
孟一笙一臉不可置信:“?”
我賠笑道:“我開玩笑,你別氣別氣,小心氣著寶寶。”
“再拿這事開玩笑,以後別見我了。”
“好好好,知道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沒吃早餐,因為起的比較晚,就打算中午一起吃了。
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午飯也沒吃,現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我肚子已經餓得扁下去了。
已經沒什麽事了,我只是暫時性昏迷而已,而且我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很快就辦了出院。
我的好友裡,除了孟一笙,就沒人再知道這件事了。
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免得還讓人為我擔心。
但令我想不到的是,這件事的擴散程度不只是在雲城大學了,而是已經到了網上。
有人將現場的視頻拍了下來發到了微博,轉發評論已經過萬。
【我的媽啊,路過雲城大學校門,見證了一出事故,一個男的當場掐了一個女的的脖子,現在男的已經被保安控制了,有人報警了叫救護車了,別杠我為什麽在拍視頻沒上前,我只是路過,而且男的已經被逮了。”】
博主附了一段兩分鍾的視頻,裡面都是躁動的人群,以及我這個倒在了地上的主角,不過他沒有挨很近,而且我的臉上還有頭髮遮了些,因此我的臉是看不清楚的。
給我看視頻的不是別人,而是謝瑩,我一到家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我臉色不好看,再加上脖子上還有印記,而且衣服褲子和視頻裡的一模一樣。
她一下就認出來了我就是視頻裡的女生,瞬間抱著我,聲淚俱下。
“我就記得你有這樣的衣服褲子,我看見視頻的時候就希望這人不是你,只不過跟你撞衫了,但……”謝瑩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我沒事了沒事了。”
哎,讓在意我的人這麽擔心,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從睜眼就沒再見過秦乙文,孟一笙跟我講說警察那邊已經查明了,秦乙文有精神病,他已經退學很久了,現在一個人租了個房子住。
被抓的時候他已經放棄掙扎,他滿臉淚水,撕心裂肺地喊著“對不起我愛你”“我不該讓你跳樓……”
聽到這裡我感到心驚肉跳,慶幸自己還沒死還活了下來。
秦乙文的女朋友路路不是自願跳的樓,而是被教唆的。
他們高中的時候早戀,本來很甜蜜,但後來被家裡發現了,路路爸媽希望路路不要被影響學習成績,而且秦乙文是單親家庭,爸爸還是酒鬼,家裡也沒什麽錢,就更看不上秦乙文了。
年輕的小情侶在熱戀期,為此苦難得很,而且家長還喊了老師一起施壓,在這樣的情況下,秦乙文就說了個不理智的想法。
他說他們可以一起跳樓,殉情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是一件美好的事。
路路還有哥哥姐姐,她死了的話,家裡也只不過少了雙筷子而已,還能讓家裡少一個人花錢。
他就這麽洗腦著對方,後來的事情發展超出他的預期,路路本身就覺得自己活得不快樂,是秦乙文給了她新生。
她不想秦乙文死,最後自己拋下他,真的跳樓了。
秦乙文從小就活在繃緊神經的家庭,他爸只要喝了酒就會家暴他,初中的時候他便開始悄悄打工供自己上學,賺到的錢有時候還要被他爸拿走去買酒。
他恨,他氣。
他的世界黑白無光,直到路路的出現,可到後面卻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就成為了現在這樣。
所以秦乙文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他的年紀是還在讀大學,可他實際上卻早就已經沒在學校了。
他一直在人前偽裝自己,直到遇上了與“路路”一樣的“陸陸”。
我聽著這些,感到沉重不已,最後隻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謝瑩聽著我轉述後也跟著歎息了一聲,她說:“人生在世,遭受的痛苦真的太多了。”她看著我,“可是還是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愛人,直到這一生過完。”
我垂著眼,忽然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