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開學季
A醫大校門口設著各個學院的新生接待處,臨近中午,學長學姐們依舊堅守崗位,引領著前來的新生。
“你好,請問……”
清亮好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大二的Alpha立馬轉身,看見來人後兩眼放光,嗅到Omega身上的信息素後,又黯淡了下去。
這年頭怎麽Omega都有主了呢?!
“你好,這邊是第一臨床學院。”
林與笑了笑:“我不是新生,來找陸尤的,他在嗎?”
“陸尤學長?”
Alpha有點懵,轉身喊道:“陸尤學長,有人找。”
陸尤合上厚重的書本,看見林與後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他對身旁的人說:“我有事先走了。”
陸尤走近林與,笑道:“怎麽早就下課了嗎?”
“是啊,”林與點頭,“早上課少,順路就過來了。”
林與和段辭在A大,陸尤則是在A大附近的A醫大,幾人離得很近,時不時會一起吃飯。
陸尤掃了眼路邊的車,沒有看見那輛異常張揚的跑車。
他問道:“今天段辭不在麽?”
林與幸災樂禍道:“今天新生報道,他堵在路上了。”
陸尤笑道:“來不了了嗎?”
話音剛落,林與就接到了段辭的電話。
“下午公司有個會,我趕不過來了。”
林與點點頭:“好,那我和陸尤去吃飯了。”
段辭問道:“就你們兩個麽?”
林與應道:“嗯。”
段辭沉默了,他有點擔心陸尤。
不為什麽,因為陸尤前不久拒絕了陳風風的求婚。
具體怎麽回事他不知道,但“拒絕求婚”這四個字已經夠驚悚的了。
如果小不點兒跟著他學壞了怎麽辦?
聽著手機那端的呼吸聲,林與疑惑道:
“段辭?”
段辭開口道:“要不我還是過來吧。”
“不用,你過來我們都吃好了。”
林與和陸尤走進食堂,直奔香鍋區。
A醫大食堂的香鍋在大學城赫赫有名,林與每次都約陸尤吃這個。
公司的電話和短信瘋狂地發了過來。
段辭沒辦法,隻好說:“那你吃完趕緊回學校,下午不是有專業課麽?”
林與有些奇怪,段辭以前都不把這些課當回事,怎麽今天還讓他好好學習了?
“好,不說了,你專心開車。”
他收起手機,問陸尤:“你打算什麽時候向陳風風求婚?”
陸尤想了會兒:“大概就最近這幾天。”
前不久約會的時候,陳風風隨口問了句結婚麽,被他拒絕了。
導致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好。
該哄哄了。
陸尤手一頓,反問道:“你們呢?”
“家長都見過這麽多年了。”
連個訂婚的消息都沒有。
林與有些茫然:“結婚很重要麽?”
他和段辭的魂魄都綁定在一起了。
陸尤委婉地提醒:“你可能覺得無所謂,但對大部分人來說,很重要。”
他敢保證,段辭絕對是其中一個。
林與討教經驗:“求婚要準備什麽嗎?”
陸尤哪有什麽經驗,他乾巴巴地說:
“戒指。”
林與好奇道:“戒指就夠了麽?”
陸尤:“夠了……吧?”
林與繼續問:“時間呢?應該什麽時候求婚啊?”
陸尤:“電視劇裡,好像都是在約會的時候,挑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時間或者地點。”
“30號微辣,35號中辣。”
吃完香鍋,分享完彼此的戀愛經驗,兩人分道揚鑣,各回各學校上課。
大三滿滿的專業課,直到晚上八點半,林與才抱著課本走出教室。
段辭倚著扶欄,無聊地拔著樹葉。
感應到走近的林與,他轉身,習慣性地接過對方手上的課本。
林與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們去看電影吧。”
段辭愣了下,林與不喜歡看電影,每次旅遊或者約會他都會避開這個選項。
“今天有什麽好看的電影嗎?”
林與搖搖頭:“不知道。”
段辭想了會兒,說道:“小不點兒,明天才是我生日。”
“我知道。”
林與拉著段辭往外走:“快點,不然就來不急了。”
雖然不是周末,但人還是很多,Omega們成群結伴地走進影院,其中不少人偷偷回頭看段辭和林與。
段辭皺了皺眉:“他們都在看我。”
林與隨口道:“奧。”
段辭抿唇道:“你要吃醋的。”
“我們回家看電影吧。”
林與其實壓根兒沒吃醋,他拉著段辭往裡走:
“不行,要在電影院看。”
“最近的電影是人妖情未了,十分鍾後開始,十一點結束。”
“那就這部了。”
影廳裡只有三三兩兩的人,票是後排的情侶座,兩個座位是連起來的,段辭美滋滋地牽住了林與的手。
電影是部爛片,從演員到演技到特效,都爛的不能再爛。
林與卻興致勃勃地看到了結局,唇邊始終掛著一抹笑。
走進小區後,段辭忍不住問:
“電影這麽好看嗎?”
還是主演們好看?
明明一個個都沒他帥,沒他高,沒他聰明……
“不好看啊。”
路燈下,林與抬眸看著段辭,認真地說:
“可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電影院約會。”
段辭胸腔下的心臟飛快跳動,愛意泛濫成災。
他狠狠地抱住林與,恨不得揉碎了塞進自己身體裡。
“滴滴——”
鬧鍾響了。
12點整。
林與踮起腳,親了親段辭的下巴:
“生日快樂。”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段辭身形一僵,難以置信地問:
“你、你剛才說什麽?”
林與低頭,把儲物戒指套到段辭手上,重複了一遍問題: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段辭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我願意。”
林與歪了歪頭,不解地問:
“結婚真的很重要麽?”
段辭低聲道:“重要。”
林與更不解了:“結婚證比靈魂結契還重要麽?”
一個證書為什麽比天道的契約還重要。
段辭不懂:“什麽結契?”
林與抬手摸著他的胸口:“我們的魂魄早就綁定了。”
“高中的時候。”
林與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問道:
“我能感知你的情緒,你不能嗎?”
段辭能,但他不知道是這個原因。
他無奈地笑了聲,嗓音微啞:
“我還以為我們是心有靈犀。”
“所以我們早就結婚了嗎?”
林與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向段辭解釋過這事。
他慢吞吞地說:“你要這麽說也沒毛病。”
段辭握住林與的手,十指相扣:
“那你應該叫我什麽?”
“段辭。”
“不對。”
“那應該叫什麽?”
“叫老公、夫君……”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