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無奈地解釋:“我家不開礦場也沒有油田,我回家更不是為了結婚訂婚什麽的。”
季弘松了口氣,他疑惑道:“那你怎麽回家這麽久?”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林與解釋:“家裡人舍不得,就多呆了幾天。”
他是早就想回來了,可九爹一直不讓。
季弘好奇地問:“你家在哪兒來著?怎麽就沒網了?”
“風名縣風名山,”林與笑了笑,“山上的小、小動物比較多,有時候是會沒網的。”
普通家庭一天沒網都忍不了,哪能一周都沒有。
季弘看向段辭,他知道林與走的那天,段辭和林與爸爸聊過天。
“老段,陪我去上個廁所。”
段辭知道季弘有話要說,便跟著他去了廁所。
季弘站在水池旁,點了根煙:
“老段,你該不會被林與爸爸看出來了吧?”
段辭抿了抿唇,他已經很克制了。
小不點兒的爸爸一開始就對他有敵意,還有那句警告的話……
季弘琢磨了會兒也覺得不對勁:
“就算你喜歡他兒子,這也是正常的啊。”
“你倆又沒在一起,也犯不著把林小與關起來啊。”
他摸摸下巴:“難不成真的是被小動物咬斷網了?”
段辭指出另外一個關鍵信息:“你只是在心裡想了想,他卻知道你對他的印象。”
季弘抖落煙灰,融在了水中。
他突然一拍大腿:“臥槽,你是不是說過林小與很迷信來著?”
“連寢室都貼符?”
段辭靜靜地看著他。
“可能是那個、那個什麽來著……”
季弘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個詞叫什麽:“道士!”
“他爸爸會不會是什麽玄學大師?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你想想,國家本來就說拒絕封建迷信,這一行當然要猥瑣點。”
“所以我哥的工作都是保密的。”
季弘被自己說服了,語氣變得篤定起來:
“我哥這幾天說不定是去抓鬼了。”
段辭掀了掀眼皮,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吐出一個字:
“鬼?”
季弘從小經受老媽的醫學知識熏陶,是相信科學的。
但現在除了這個解釋,他也想不到別的了。
他組織了會兒措辭:“說不定玄學是一門尚未被證實的科學?”
段辭懶得再搭理他:“走了。”
季弘抽著煙,慢悠悠地往教室走,嘟囔道:
“總不至於有讀心術吧?特異功能?神仙?妖怪……”
他推開教室門,親眼地看著班主任的笑容逐漸消失。
“季弘!你居然還進教室抽煙了?!”
“滾出去!”
一班
陳晨在座位手舞足蹈地說:“二班今天的英語課看電影了,我們班應該也是看電影。”
陸尤冷淡地應道:“哦。”
林與問道:“看什麽電影啊?”
“當然看——”
聲音戛然而止,陳晨連忙轉身做好。
林與隻好走到他身邊問:“你怎麽了?”
陳晨還是不說話。
林與以為陳晨是在生氣家長會的事情,解釋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們會覺得我是……”
“不是,”陳晨別過臉,有些氣憤的說,“我就是覺得你沒把當朋友。”
林與愣了下:“我怎麽不把你當朋友了?”
陳晨哼了一聲:“你都不回我的消息!”
林與哭笑不得:“我是真的沒有網,也接不到電話。”
“那個……”陸尤放下筆,慢吞吞地插嘴道,“我忘記告訴陳晨你沒網這件事了。”
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烏龍,陳晨的臉一下子紅了。
他趴在桌上,生無可戀地說:
“你們都離我遠點,我要靜靜。”
林與笑了笑:“我還以為我做錯什麽事了。”
陳晨都憋了一天沒和林與說話了,靜了一分鍾後,他忍不住轉身問:
“所以你為什麽來一中讀書啊?”
“找……”林與險些說漏嘴,連忙改口,“來交朋友的。”
段辭注意到了這個停頓,斂目沉思。
陳晨一無所覺,幽幽地道:“我知道了。”
大概就是和電視劇裡那種差不多,以前交了一堆看中錢的狐朋狗友,然後發生了什麽事,決定換個學校重新開始。
“真是樸實無華的有錢人。”
上課鈴一響,英語老師就抱著電腦進來了。
“今天給你們休息一下,看電影。”
聽著其他同學的歡呼聲,段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英語老師打開了一部愛情電影。
正常的AO戀 愛情電影。
不一定出現完全標記的場景,但是臨時標記是愛情電影必備的。
片頭廣告一結束,Alpha就告白了,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林與托著腮,眼神飄忽,感覺有些困了。
看這種電影還不如睡覺。
耳畔突然響起段辭的聲音:
“小不點兒,下五子棋麽?”
林與疑惑:“你帶五子棋了?”
段辭把白紙放到課桌中間,上面畫滿了方格。
“我畫了。”
“好啊。”
林與拿起鉛筆,在紙上“落子”。
段辭時不時抬頭看投影儀,生怕那兩人下一秒就情難自已地標記了。
林與注意到了,看了眼棋盤,故意放水。
段辭心不在焉地“落子”。
林與放下筆,笑道:“你贏啦。”
見段辭擦掉棋盤,準備開始新的一局,他連忙說:
“不玩了,好好看電影吧。”
段辭眼皮一跳,他就是不想讓小不點兒看電影。
“玩手遊麽?”
林與看看手機,搖頭道:“快沒電了。”
段辭繼續問:“翹課麽?”
“不,”林與覺得奇怪,“你不是想看電影嗎?”
教室驀地響起鬼吼鬼叫聲。
“哦哦哦——”
“yoooo~”
標記了。
段辭瞳孔微縮,反射性地伸手擋在林與面前。
林與眨了下眼,納悶道:“段辭?”
小不點兒的睫毛劃過掌心,段辭被刮的心尖一癢:
“我想被你吸血。”
林與歪了歪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你確定?”
段辭心跳加速:“我確定。”
林與舔了舔嘴唇,緊張地問:
“可、可是為什麽啊?”
段辭面不改色:“和你喜歡吸血一樣,我喜歡被吸。”
“就是一種很特別的病。”
林與信了,畢竟段辭的病還是挺多的,再多一個他也不覺得稀奇。
段辭緩緩地說:“你不要的話我傍晚就去獻血了。”
林與脫口而出:“我要!”
段辭捋起衣袖,露出結實的手腕。
林與一手放在段辭掌心,一手扶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咬了口。
沒有破皮,沒有出血,只有一個淺得可愛的牙印。
段辭忍俊不禁,湊到林與耳邊,壓低聲音道:
“乖,用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