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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為期》第168章
林霑招呼著蕭菀青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 周沁給她們端來了切好的水果,而後轉身進了廚房準備線面和午飯了。蕭菀青不好意思讓周沁一個人忙碌,想起身去廚房幫忙, 被林霑按下了:“小菀你坐著, 特意給你準備的,怎麽能讓你自己動手。”

 他對準了坐在蕭菀青身邊, 生怕蕭菀青客氣不敢吃東西而殷勤地叉了兩塊水果遞到蕭菀青面前的林羨, 話鋒一轉, 吩咐道:“羨羨, 你去幫你媽媽打個下手吧。”

 林霑倒不是真的需要林羨給周沁幫忙, 他只是希望能夠和蕭菀青兩個人單獨地聊幾句。二則也是因為,林霑想創造一點林羨和周沁獨處的時間。

 這些年裡,林羨和周沁的關系實在是太僵了,母女兩獨處的次數屈指可數。林霑夾在中間,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為難。他知道女兒有心結,但看著妻子鬱鬱寡歡,也不免還是覺得心疼。過去他不好多說什麽, 如今, 一切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轉機, 不論如何, 總歸還是互相記掛著的一家人啊。

 林羨平日裡雖和周沁不常接觸,但這些年裡經他手轉交的東西裡,針對周沁身體的各類補品、保健品從不曾落下, 逢年過節給周沁采買的新衣服、出差帶回的伴手禮也無一看不出她的用心。有的裂痕發生過就不可能完全愈合,林霑也不奢求她們母女還能回到從前的親密,但還是希望林羨能夠和周沁緩和一些關系。

 林羨聽到爸爸的打發,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側目用眼神無聲地征詢蕭菀青的意見。

 她哪裡聽不出她爸爸話外的意味,她知道蕭盼盼肯定也明白。只是林霑這些年的態度,讓她信任他不會再傷害蕭菀青,所以她可以放心讓他們兩個人獨處。但她還是需要等蕭盼盼親自指示她才能徹底放心。

 蕭菀青對著林羨微微一笑,用玩笑話表示了欣然的同意:“一會盛面的時候可以幫我挑個小點的碗嗎?”

 林羨和林霑聞言莫名其妙,待反應了過來,又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羨羨,給你蕭……”林霑本想說“給你蕭阿姨”,但話到嘴邊,他瞄見林羨一手繞著蕭菀青脖子親昵笑彎了腰的親昵模樣立時察覺到了不妥,改口道:“蕭……咳,給你蕭盼盼挑個最大的碗,她可是誇下了海口,一定會吃完的。”

 這一句出自林霑口的“你蕭盼盼”讓蕭菀青和林羨聽得都是一愣,下一秒,蕭菀青咬著唇,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一雙通紅的小耳朵誠實地暴露了她心底裡的羞赧和甜蜜。

 林羨對著自己的父親,倒沒有這樣羞澀的情緒了。她大大咧咧地笑彎了眉眼,伸手用自己冰涼的手甜蜜地摸了摸心上人可憐的小耳朵,護妻道:“爸爸,這我可不能答應你。盼盼吃撐了難受,心疼的不還是我。”

 林霑一滯,啞然失笑道:“老話說的果然是真的,女大不由人喲,一點面子都不給你爸爸我,罷了罷了,可看透你了,傷心了。”

 林羨一點都不理會林霑的哀怨,嬉皮笑臉地對著林霑孩子氣地吐了吐舌頭,回頭和笑意嫣然的蕭菀青示意道:“那我去幫我媽了。”

 蕭菀青點了點頭。

 廚房裡的周沁,看著鍋裡沸騰著的熱水,聽著耳邊不時響起的歡聲笑語,垂下眼瞼,掩住了自己的黯然。她想事情想得太過出神,以至於林羨站在廚房門口敲門時,她條件反射地動了一下手,手下扣著的鍋蓋被移開了些,沸騰的水蒸氣一下子熏在了她挽起的手腕之上,疼得她“嘶”了一聲。

 林羨怔了一下,立時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來,扯過她的手拉著她到了料理台的洗手池旁,開了冷水往她手臂上衝。她眉頭緊緊鎖著,手上動作體貼地幫周沁把袖子往上拉,口頭因為著急語氣倒有些不好,責備周沁道:“燒著水,你想什麽呢,這麽不注意。”

 周沁側眸看了林羨一眼,看見女兒臉上清晰可見的關心,心澀了一下,又連忙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她沒有回答林羨的問話,關了水,收回了手,訕訕問道:“家裡有剛剛燉的羊肉湯和鴨肉湯,你知道小菀更喜歡哪一種泡麵嗎?”

 林羨不假思索道:“鴨肉吧,她不太喜歡味道太重的。況且,一會還有午飯,線面意思一下就好了,你不用下太多面。”想了想,她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別煮了,我去給你拿燙燒膏擦一下,面我來煮就好了。”

 周沁看著林羨離去的頎長身影,心底悵然若失。林羨出落得很穩重很優秀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可從一個天真驕傲的小姑娘長成而今這樣,其中付出的代價,吃過的苦,她比誰都清楚。這些年裡,她氣惱過、心疼過,後來,便是後悔與內疚。可驕傲太久,做母親做長輩做不會犯錯的大人太久了,對著女兒,她到底是低不下頭,說不出那些懊悔與愧疚。

 每次林羨前去尋人,她跟著緊張失眠,輾轉反側時,林霑總是歎氣罵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她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現在所受的也都是她活該的。

 客廳裡,林霑仔細地關心了蕭菀青這幾年的生活後,正說起周沁。說到周沁這驢脾氣,他誠懇道歉道:“小菀啊,我替我自己,也替你姐對當年的所作所為,和你說一聲對不起。迫使你離開岸江市絕非我們的本意,但這個結果,卻是我們一手造成的。我們後來冷靜下來,反省自我,才醒悟到自己做了怎樣過分的事情,做了怎樣可怕的決定,羞愧難當。這一聲對不起說得太輕了,可除了對不起,卻也沒有別的詞能夠這樣真切地表達出我們內心對你的內疚與懊悔了。你姐剛剛看起來可能有些不夠熱情,但你千萬不要多心,她那是太別扭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坦白說,她是真的怨過你,可後來,也是真的怨自己做錯了。這些年裡,她沒有一天是過得好的。可她要強太久了,低不下頭,不知道要怎麽示弱服軟,死要面子活受罪。”

 蕭菀青大度地搖了搖頭,表示理解:“哥,你不必說對不起,當年的事,我也有錯,我理解你們作為父母的心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姐的脾氣和性格,我和她相交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你別擔心,我都懂的。”

 她停頓了一下,說起當年的往事,腦海中突然浮起一個當年兵荒馬亂中一直被遺忘的困惑:“我突然想起來想問問,當年姐怎麽會突然在新年的第一天,那麽早去到我家?”並且,用上了備用鑰匙?她心底裡補上。

 林霑眼眸晦了一下,歎了口氣回答道:“那天夜裡零點後,她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郵件上是你和羨羨親密的照片,直指你們關系不尋常。她驚疑不定,難以置信,於是連夜就開車過去求證了。”看得出蕭菀青的疑惑,他補充道:“後來她住院的時候我就查出來了,郵件是羨羨學校的一個男同學發的,你應該也知道,就是之前舉報過羨羨的那個。原來他因為先前舉報的事情,坐了輔導員的冷板凳,又無意間在和羨羨競爭中,被羨羨贏走了許多榮譽與機會,心有不甘,懷恨在心,為報復羨羨就做了這種事情。大概是他知道自己說的老師不信不管,家長總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存心不想讓羨羨好過了。”

 蕭菀青臉色嚴肅冷然,眉峰微蹙,冷聲追問道:“後來這個男生呢?”她難得這樣動了真火,放置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地緊握成拳,氣憤得恨不得讓這個陰險卑鄙的男生同樣也感受一下身敗名裂、眾叛親離的感受。

 如果,如果沒有他的從中作梗,她和羨羨按照計劃好好準備、好好籌謀,也許,也許她們就不必忍受這樣多年的天各一方,她的羨羨也不會吃那麽多的苦,受那麽多的傷。

 林霑顯然對這個傷害了自己女兒的人也深惡痛絕,沉聲道:“因為怕羨羨再被報復,所以這件事我們沒有聲張。我們從羨羨那裡拿到了當年羨羨朋友幫忙查到的關於這個男生品德敗壞的證據,聯合了溫桐與我和沁沁一些幫的上忙的從事媒體工作的學生,匿名把這件事情在網上鬧大了。他被學校開除了黨1籍,革除了校內的一切職務。在學術圈子裡,也沒有哪一個教授會願意收他這樣一個有汙點的學生了。學校裡指指點點的人太多了,他大概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後來肄業了。”

 他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的代價是一生。聽到這個結果,蕭菀青怒火慢慢平息了下來,卻也沒有感到痛快。她沒有聖母地去同情他,畢竟,她和林羨也險些被改變一生。她只是覺得有些唏噓。第一次,她和林羨心軟,給過他機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和林霑承諾道:“以後,我不會再讓別人有這樣傷害羨羨的機會了。”

 林霑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安撫她道:“沒事的,小菀,以後,也沒有人能夠這樣利用我們來傷害你們了。你不在意,羨羨更不在意,我和她媽媽也都想開了。日子是自己的,你和羨羨也都夠強大,只要我們自己一家人過得開開心心,和和美美,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麽做什麽。”

 得到自己最親的人和最愛的人的家人的理解與支持,這是蕭菀青前半生最渴望卻最遙遠的夢想。她凝望著林霑溫厚慈愛的面容,眼眶不由地發紅,明眸裡開始有水光隱現。

 蕭菀青是一個看似柔弱實則要強的人,林霑鮮少看見長大後的她露出這樣脆弱感性的神情,一時間竟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林羨煮好了面,出來招呼蕭菀青去餐廳吃麵,看見的就是她的蕭盼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她頓時心一緊,小跑到蕭菀青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做出保護的姿態,抬起頭就炸毛了,橫眉冷對林霑發怒道:“爸爸,你說什麽了?!”

 不等林霑回答,她就低下頭換了副口吻柔聲哄蕭菀青道:“盼盼我們不吃了,我們回家。”作勢就要帶蕭菀青走。

 蕭菀青怔了一下,止住了心間的激蕩,立馬扯了林羨的衣襟尷尬無措地解釋道:“沒有沒有,羨羨,你誤會了。是你爸爸的支持和理解讓我一時心生感慨,才……才這樣的。”

 林霑看著女兒面對自己時和蕭菀青時截然不同的態度,又好氣又好笑。他站起身子,從鼻腔裡發出了冷冷的“哼”聲,不滿道:“橫豎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麽個形象?我當真是白疼你了。”說罷,他不悅地拂袖離開。

 林羨僵了一下,面上露出郝然。

 蕭菀青彎眉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問她道:“是面好了嗎?”

 林羨點了點頭。

 “那我去吃麵了,你快去哄哄你爸爸吧,別讓他傷心了。”

 林羨不放心,遲疑道:“我媽媽也在餐廳……”

 蕭菀青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輕快道:“在就在呀,你媽媽又不是老虎,我也不是兔子。別擔心,你去吧,我正好也有話想和你媽媽說一說。”

 林羨還在猶豫,蕭菀青卻徑直站起了身,拉著她的手,孩子氣地推著她走,催促道:“快去啦……”

 林羨輕笑了一聲,到底是依了她。

 蕭菀青駐足看著林羨進到了書房,才收回視線。她站在原地微微收斂了笑意,幾秒後,又釋懷燦然一笑,而後轉身進了一旁的餐廳。

 餐廳裡,周沁系著圍裙坐在長桌的中間,聽見腳步聲,她循聲直直地朝著蕭菀青望來。

 四目相對,蕭菀青由衷地抿唇柔柔一笑,叫出了方才她一直不敢叫出的那一聲稱謂:“姐。”

 周沁看著因為自己的逼迫而久別的蕭菀青,哽著喉嚨,鼻頭驀地發酸。她嘴唇囁嚅了許久,終是澀然應她道:“小菀,進來吃麵吧。”

 “好。”蕭菀青乖巧應道。她一邊往外輕拉椅子坐下,一邊含笑道:“讓我嘗嘗姐你現在的手藝有沒有退步了。”語氣裡是周沁熟悉的親近。

 周沁看著她像小時候一樣,吃麵時還是喜歡雙手捧著碗先喝一口湯的動作,鼻子有些不通氣了。她帶了些鼻音扯出笑回她道:“怕是比不過羨羨了,她現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蕭菀青喝了一口湯,嘴甜柔笑道:“還是這麽好吃。姐你的面是珍品,喚做我記憶中的好味道的,不能比的。”說話間,她夾起一小筷子的面,撩了一下耳機的碎發,低頭優雅地吸溜。

 周沁注視著她的動作,看見她線條柔美的側臉,與露出來的白皙小耳朵,心裡忽然像被刺扎了一下。

 “耳朵,還好嗎?”她突然發聲問道。

 蕭菀青的筷子頓了一下,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周沁在問什麽。她滿不在意地揉了揉耳朵道:“沒事的,是溫桐太緊張了。當時也只是小問題,後來吃了藥,慢慢就自愈了。”

 她想起了林羨重逢後也緊張兮兮地問過她這個問題。

 那時候她和林羨說沒事的,林羨將信將疑。女孩捂住了她沒有受過傷的那隻耳朵,非要附在她另一隻的耳朵邊小聲地說話,然後讓她複述驗證。後來,證實了她耳朵當真沒事,林羨開心地鬧了一會,倒是轉了方向,騙得自己又對著她複述了許多綿綿情話。可憐她傻乎乎的,鬧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掉到這個小機靈鬼的陷阱裡了。

 想到當時的場景,蕭菀青唇邊的弧度越發深了。

 周沁不知道蕭菀青在想什麽,她看著蕭菀青真誠寬容的笑容,放在圍裙上的雙手不自覺地絞了又絞。終究是愧疚壓過了驕傲,她艱難開口道:“小菀,以前的事,我……”

 她話還未說完,蕭菀青就像看出了她的難為情一般,體貼地打斷她道:“姐,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忘了吧,以後我們誰都不提,都往前看好不好?”

 蕭菀青的大度與體貼反而讓周沁心裡更酸澀了。她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搖了搖頭,認真道:“是過去了,但是,欠你的還是要說。”

 “我當年是太武斷了,對你的責備也太不公正了,對你說的話,更是刻薄惡毒,枉費你叫我一聲姐姐。”她像是羞愧難當,說到後面,聲音越發地嘶啞艱澀。但她卻還是目視著蕭菀青,字字句句說得清晰,說得鄭重。

 “小菀,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以後和林羨在一起好好過日子,過得幸福。”

 蕭菀青曾以為自己當真放下了,當真不在意了,以至於面對林羨與林霑道歉時,她都可以從容相對,體貼寬慰。可當這一句“對不起”真的從周沁口中說出之時,她心內突然孩子氣一般掀起了翻江倒海的委屈。淚水驀地漫過眼眶簌簌下滑,讓蕭菀青無法自已地哽咽了聲音。

 原來,她還是這樣深刻地記著周沁冷厲質問自己時那湮沒了心扉、幾要讓人窒息的痛苦與委屈,還有那無法解脫的絕望。那是她放在心底認為是在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之一了,那是她從小認識當姐姐一般敬愛的人啊,她那樣鄙夷她,憎惡她,驅逐她,討伐她,那樣手起刀落,不留情面地一刀又一刀剜著她的心……

 來自親近的人的傷害,越是看重,便越是傷人。

 可是,能聽到周沁這一句真心實意的道歉,能得到周沁這一聲真心實意的祝福,她的委屈像是終於悉數得到了安撫,她的波濤漸漸平息,心滿意足,別無所求了。她抬手拭去頰邊的淚水,梨花帶雨,依稀帶著哭腔,低啞道:“沒關系,姐,我承認我真的委屈過,但是,我也是真的理解你的。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最近的姐姐,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周沁眼裡也落下淚來,一時哽咽地說不出話。她示弱之後有些難為情,垂眸擦拭眼淚,僵硬地轉移話題提醒道:“快吃麵吧,面都要涼了。”

 蕭菀青善解人意地軟聲應“好”,抽紙巾擦幹了自己的淚水,低頭認真吃麵。

 半晌,周沁調整好了情緒,重逢以來第一次展露出笑意,開腔道:“怕是不能一直是你最親近的姐姐了。”

 蕭菀青停筷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周沁。

 她看著周沁從外套中摸出了一小塊紅布,放置在桌面上。紅布展開來了,裡頭包著的是一隻翠綠剔透的翡翠鐲子。

 周沁伸手拉過蕭菀青放在碗邊的左手,輕巧地把鐲子套在了她的皓腕上,淡聲道:“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也算是家傳的了。我嫁進來時,羨羨奶奶傳給我的,說是當年她嫁進來時,她婆婆傳給她的,不知道傳了多少代。我本打算之後給羨羨當嫁妝的。”她無奈又好笑地笑了一下,繼續道:“沒想到,我生了個女兒,卻還是當了個婆婆。”

 蕭菀青臉倏得紅了個徹底,玉鐲子貼在她的肌膚之上,明明該是冰涼的觸感,卻讓蕭菀青覺得通體發燙。

 她摸著鐲子,喃喃道:“姐…”她莫名地結巴,“姐”這個稱呼好像陡然間真的變得有些奇奇怪怪不合時宜了:“咳,我……”

 周沁看穿了她的羞赧,卻還是一板一眼認真關心道:“可能是我思想依舊古板,總覺得既然你們現在都已經認定了彼此,也都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齡,雖然領不了證,不能大肆辦婚禮,但還是該有些儀式感的。即便只是簡單地擺兩桌,請些親近信任的親朋好友也好。在大家的見證與祝福下,鄭重地許下諾言,組建家庭,明了對彼此、對這個家庭的責任,從今往後,共同努力,互相扶持,感覺興許會有些不一樣。”

 “一生就一次的事,還是不希望你們留有遺憾,該給你和羨羨準備的我都備著呢,有些需要我們老人幫忙的,你們也盡管開口就是了。”

 言語之中的慈母之心不言而喻,蕭菀青有些感動。她放下筷子,露出了溫柔的笑意,鄭重道:“姐,你放心,我不會委屈羨羨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跟了我的。是啊,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我同樣不希望羨羨遺憾。我想給羨羨一個難忘的回憶。”

 對林羨,她從來不是不想給、不想要,只是,她從來都想給她自己能力范圍裡的最好的。

 她把心裡的計劃告訴周沁:“我準備春假裡和羨羨一起去一趟北歐,等回來了,就要麻煩您幫忙,小范圍地幫我們一起籌備一場婚宴了。”

 周沁聞言頓時放下了心,雙眼眯出來笑紋,笑逐顏開地連應了三聲:“好,好,好。你心裡有想法就好。”

 適時,林羨哄好了林霑,不放心周沁和蕭菀青獨處太久,人未至聲先至:“媽,盼盼,你們在聊什麽?”

 蕭菀青和周沁相視一眼,都沒應話。回過頭,林羨已經到了跟前。

 蕭菀青托著下頜,偏頭看著林羨,眼尾上揚,帶出了些嫵媚,輕語道:“秘密。”

 林羨在周沁面前收斂了些,不好不依不饒地鬧蕭菀青,隻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又無奈道:“蕭盼盼你這樣不行呀,這麽快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蕭菀青還是不太適應在周沁面前與林羨親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笑不語。

 周沁靜靜地看著她們互動,眼裡帶著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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