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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第90章
大概又是俞輕寒在其中的一番運作,事情水落石出後的第二天, 隔壁街裁縫鋪的老板、老板娘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親自來蕭桐店裡給她道歉, 同來的還有當地電視台的記者,一輛寫著“上榕電視台”字樣的小麵包車停在蕭桐店門口, 記者還沒自我介紹就先把話筒懟到蕭桐臉上,要不是蕭桐這種場面見得多, 說不定真被整懵了。

 記者一連串問了蕭桐好幾個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期待蕭桐的回答, 因為下一秒,隔壁街裁縫鋪的兩口子就聲淚俱下地進到蕭桐店裡,哭著喊著自己錯了,死活求蕭桐的原諒。

 “蕭小姐, 現在陳鎖匠和李裁縫夫妻二人均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存在嚴重過錯,請問你現在有什麽感想呢?”記者帶著一臉得意的假笑把話筒湊到蕭桐面前。

 蕭桐也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首先, 我想糾正這對夫妻一點, 他們的這種行為不是嚴重過錯,而是犯罪,這兩者有本質區別, 罪犯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可是他們倆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您難道不該原諒他們麽?”

 蕭桐好脾氣地繼續保持微笑,“請您聽我說完。”

 這位年輕記者顯然對蕭桐沒有正面回答非常不滿,語氣裡已經有些不高興, “好的,您請說。”

 “第二,他們對我店面造成的毀壞,對我名聲的損害,以及對我鋪子裡生意的影響,這些損失我會通過法律途徑追回來,這是我和那家裁縫店老板之間的事,與你這位記者無關。第三……”

 “第三是什麽?”

 “第三,你去問問你們領導,拿了俞輕寒什麽好處,再問問他,到底敢不敢把這段話播出來。”

 這話一出,不論是假笑的記者,還是假哭的那一對夫妻,又或者旁邊扛著機器的攝影師,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人運作,這個事實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偏偏蕭桐對著鏡頭一點面子不給,直截了當挑明,就好像提醒他們,他們每個人不過是穿了皇帝的新衣,如今被人戳穿,竟有種大庭廣眾下赤裸裸的羞恥感。他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連那個伶牙俐齒的記者此刻都說不出什麽來。

 “還有疑問麽?沒有疑問就請離開吧,不要耽誤我做生意。”蕭桐道,“對了,陳先生陳夫人,記得帶著你們拿的東西一起走,省的我去扔垃圾。”

 小縣城裡人情世故滲透之複雜簡直超出蕭桐的想象,再加上一個俞輕寒蒼蠅似的在旁邊搗亂,蕭桐連應付一下都不想了。

 蕭桐話說到這份上,再留下來也是自討沒趣,那一群人帶著自己的東西灰溜溜走了,蕭桐才算清靜。

 傍晚的時候,大概俞輕寒已經從電視台方面知道了這些消息,腆著臉上門道歉,蕭桐正在吃飯,她晚飯很簡單,半碗米飯,一小碟青筍炒肉,就在算帳的台子上吃,一邊吃一邊記這個月的收支帳務,月底了,蕭桐得算算這個月的營收到底如何。

 由於最近這出鬧劇,她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麽進項,還好這個月有兩單定製單,不然連本都收不回來,血虧。

 俞輕寒搓著手進門,拿不準蕭桐的態度,陪笑道:“蕭桐,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蕭桐吃了口飯,放下筷子,仔細對著每一筆進帳出帳,“嗯,我接受。”

 她答應的太容易,俞輕寒愈發不安,“真的麽?我不信。”

 這人怎麽沒頭沒腦的?蕭桐抬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不信就不信吧。”

 “……”就跟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俞輕寒挫敗地低頭,站在那一語不發。

 蕭桐白天倒是可以當她是空氣不存在,到了傍晚就不行了,俞輕寒一個大活人杵在這,嚇人倒是其次,主要是擋著蕭桐的光了,搞得她帳本都看不清,差點算錯了一個數,蕭桐隻好抬頭問她:“你還有事麽?沒事就走吧,你擋著我的光了。”

 “我有事!”俞輕寒搶著說。

 “有你就說啊。”蕭桐不解,“難道你站著把時間浪費了,那話就能自動跑出來?”

 “我……我就是想說我餓了,能和你一起吃晚飯麽?”

 “不能。”蕭桐回答得乾脆,“我隻做了我的晚飯,再多一口也沒有,給你了,我就得餓肚子。”

 “那你明天多做點好不好?我也想吃……”

 “不能。”

 “為什麽?”

 “我自己做飯自己吃,怎麽不多做一份給你,還要給你個理由?”蕭桐好笑,想著今天大概是做不成事了,收了帳本,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上個月的兩套衣服是不是你讓人在我這定的?”

 “啊,是……是的,蕭桐,你沒生我氣吧?”

 “哦,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定製工藝挺複雜的,勞心勞力,我也不是很想接,如果你不是真的需要,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和你的錢了。”

 “很累麽?”俞輕寒原來以為自己是好意,沒想到是給蕭桐幫了倒忙,一副做錯事的表情,“我就是怕你錢不夠花,想著你能多賺點錢,對不起……”

 “你付錢我出貨,沒什麽對不起的,告訴你只是我不想進行無意義勞動,就這件事,我打烊了,請出去吧。”

 這樣不卑不亢的自然,比蕭桐從前刻意的劃清界線可怕多了,俞輕寒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心驚,她已經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方式去追回蕭桐,以前怎麽做都是錯了,多試幾種方法,好歹還有對的可能,可現在怎麽做都是無意義的,已經跳脫出了對錯,那麽連對的可能都已經封死了。

 擺在俞輕寒面前的不是黑暗,是光禿禿一堵牆,高不可測,俞輕寒怎麽都翻不到對面去。

 怎麽辦呢?

 沒辦法。

 俞輕寒只能安慰自己,能守在蕭桐身邊,她也不再趕自己了,那就很好了,至於以後怎麽辦?交給時間吧。

 看蕭桐先心軟,還是俞輕寒先放棄。

 這一整出鬧劇最後以隔壁街裁縫店負擔蕭桐卷簾門重新噴漆費用、精神損失費和店面損失費以及主謀拘留十五天結束,但是這件事產生的影響並未因此消除,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蕭桐的店裡都沒什麽生意。

 反正她的店面沒有門面租金,沒生意她也不著急,有生意就做,沒生意就坐在前台看書看雜志,蕭桐最近喜歡看推理小說,有本雜志上頭的短篇推理寫得特精彩,蕭桐很享受那種跟著主角的視角一起抓住真凶的成就感,看還不過癮,特地買了數位板,把自己腦海裡覺得精彩的殺人手段畫出來,她看到雜志後面有插畫投稿郵箱,於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按那個郵箱地址投了過去,過了半個月,竟然真的收到了回復,說蕭桐畫的插畫過稿了,雜志社還表明有意向跟蕭桐簽長期的插畫合約。

 竟然用這種方式賺到了一筆意料之外的外快,蕭桐真是想都想不到,高興有人認同自己之余,還是回絕了雜志社的邀請,畫畫這事需要心境,有靈感時一蹴而就,沒靈感時抓破頭皮也想不出好的素材和構圖,如果被一紙合約拘束了,反而失了那種靈光一現時的成就感。

 不過這件事讓蕭桐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向,她現在雖不愛服裝設計了,卻依然會有想畫些什麽的衝動,她索性也不把自己悶在店裡了,每周給自己放一天假,背著畫板上山下河,畫山畫水,或者乾脆哪也不去,就把畫板架在自家門前的馬路邊上,畫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

 她出門時,俞輕寒跟著,她把畫板架在家門口,俞輕寒就從旁邊的早點鋪子裡搬個圓凳出來,坐在旁邊看她畫。

 俞輕寒的話比從前少了很多,也不再執著於一定要蕭桐回應她一點什麽東西,大多數時候默默跟在蕭桐身後,就像蕭桐的影子。

 不過蕭桐自己真正的影子可不會讓她討厭。

 偶爾蕭桐把畫板架在家門口作畫,會吸引一些遛彎兒的、路過的行人駐足圍觀,很多人誇蕭桐畫得好,甚至有人開始問蕭桐賣不賣畫。

 一幅畫完成,蕭桐才微笑回應,“抱歉,畫不賣。”

 “不賣畫?”問的人驚奇,“你不是以畫畫為生麽?不賣畫你喝西北風去?”

 “不是。”蕭桐指指自己的門面,“我是裁縫。”

 “原來是裁縫。”周圍嘰嘰喳喳地議論,“現在連裁縫畫畫都這麽好看了?不是搶人家畫家的飯碗麽。”

 “這有什麽搶不搶的,人家憑本事能叫搶麽?再說這位裁縫師傅都說了,她又不賣畫,怎麽叫搶人生意?”

 “畫畫得這樣好,不知道裁縫手藝怎麽樣。”

 “下次你要改衣服,拿到這裡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

 蕭桐隻當這是路人的玩笑畫,沒想到過了幾天,竟然真的有人因為看過自己畫畫,特意跑了半個城,把衣服拿來讓自己改的。

 “蕭師傅,我這褲子買肥了,可是我喜歡它的版型,不願意退,就想改瘦一點,送到別家店裡,都說怕把版型改壞了,上次看你畫畫,挺有品味的,又有耐心,知道你是裁縫,這才想起來把這條褲子送到您這,你看看能不能改,不能就算了。”

 蕭桐看了看褲子,“可以改,不過您這條褲子工藝特殊,費用會比普通修改昂貴一些。”

 “太好了!我實在太喜歡這條褲子了,能改就行!”

 “好,我給您開單子,麻煩您一個星期後憑單子來取。”

 那人付了錢,把褲子留在這給蕭桐改,一個星期之後來拿,果真版型一點不走樣,連連稱讚蕭桐手藝好,後來又有幾個來找蕭桐改衣服的,過了幾個月,蕭記裁縫鋪的生意又開始好起來。

 蕭桐漸漸忙不過來,又把招學徒工的啟事貼出去,這回有個來面試的人,蕭桐看到她先愣了一下,竟然是幾個月前往蕭桐店門上寫血字的陳茴。

 “我看你招學徒工,我就進來了。”

 蕭桐坐著陳茴站著,陳茴不自在地絞著手,嘴唇咬得破皮,眼睛一直盯著斜下方看,根本不敢正視蕭桐。

 “學裁縫是個苦活兒,你做不來的。”

 “你小看人,我什麽苦沒吃過,怎麽學裁縫我就做不來了?”

 “挨打不叫吃苦。”蕭桐頭也沒抬,“挨了打疼一陣子就過去了,裁縫是個枯燥持久的連續性工作,要的是耐性。”

 “我有的是耐性。”陳茴不服,“要不我先在你這兒給你免費打雜,讓你試我的耐性怎麽樣?我不要錢,你包我吃住就行。”

 蕭桐拒絕道:“抱歉。”

 陳茴不服氣地走了。

 蕭桐以為這事就完了,沒想到第二天自己去開店,就看到陳茴已經到門口了。

 “早啊!”陳茴衝蕭桐笑。

 “你想幹嘛?”

 “我說了,給你免費打雜。”

 “我不需要。”

 “你先別急著拒絕,有個打雜的總比沒有好吧?你是怕我偷你東西吧?你放心,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再也不乾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了。”

 陳茴沒說之前蕭桐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陳茴看著性格就跳,沒長性,肯定學不來裁縫,也不想耽誤陳茴找別的路的時間,可沒想到這個陳茴不撞南牆不回頭,及然如此,蕭桐也沒再拒絕,默認讓她在這免費打雜。

 反而是俞輕寒過來蕭桐這兒串門的時候看到陳茴嚇了一跳,“她在這幹什麽?”

 “我是來當學雜工的。”陳茴在拖地,上半身支著拖把笑,“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從今天起跟著我師父學本事。”

 蕭桐從沒認過陳茴是自己徒弟,不過這不是什麽要緊事,也就沒有反駁。

 “可是她以前是個小偷啊!”俞輕寒提醒蕭桐,“她萬一打著鬼主意,先讓你放松警惕,接著再偷你東西怎麽辦?”

 “這裡有什麽好偷的。”陳茴失笑,“一眼過去除了布就是什麽紐扣拉鎖的,誰稀罕啊,偷出去只怕我想賣都沒人買。”

 “蕭桐,你別聽她花言巧語。”

 “哎,怎麽是花言巧語呢?我這是有理有據好不好?”

 “你……”

 她們倆吵得蕭桐頭大,蕭桐曲起手指,用關節敲了敲工作台,輕聲道:“停。”

 等兩個人一齊停下來看她,她才道:“門在那兒,出去吵,不要影響我做事。”

 俞輕寒和陳茴互相看了一眼,雙雙閉了嘴,陳茴繼續拖地,還不忘對俞輕寒翻了個白眼。

 “蕭桐。”俞輕寒繼續勸她,“這個人你不能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蕭桐的縫紉機又開始噠噠噠噠乾活了,敷衍地應了俞輕寒一句。

 俞輕寒其實說完這句話就已經開始後悔,自己這是幹什麽呢?不是挖坑給自己跳麽?這時候說什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真是被氣昏了頭了。

 蕭桐倒沒俞輕寒想的那麽多,現在俞輕寒的話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在意過俞輕寒到底說了什麽,只有俞輕寒自己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再把自己慪得夠嗆。

 蕭桐低估了陳茴的毅力,陳茴在這給蕭桐白打了兩個月的工,手腳乾淨,除了自己份內事,沒動過蕭桐一點東西,也沒說過什麽過分的話,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這點蕭桐很欣賞,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陳茴從前要把自己弄成那樣。

 “招學徒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為什麽非得在我店裡做學徒?”終於有一天,蕭桐忍不住問。

 陳茴飯塞了滿嘴,含糊道:“你要我說實話麽?”

 “嗯。”

 “就是我奶奶前幾個月生了場病,身體也沒從前好了,她說她這輩子沒別的願望,就想我學個手藝能養活自己,別再到處混,她就知足了。”陳茴又扒了口飯,“我奶奶對我挺好的,我想著我以前是挺混的,不孝順,至少她這個心願得滿足她,不過我在這兒名聲早臭了,沒人願意招我,我就想起你來了,你不剛來麽,對我的事跡沒那麽強烈的參與感,說不定你這還能收了我,我就來碰碰運氣。”

 “你想過回去念書麽?”

 “沒有,我不是那塊料,再說念書太耽誤時間了,我現在就想學個手藝,攢點錢,能孝敬我奶奶就行了。”

 這話蕭桐聽了心裡觸動,想了很久,對陳茴道:“我收你做徒弟了,不過你要好好學,不要再讓你奶奶失望了。”

 “啊?”陳茴頗為迷茫,“你不是早就收我做徒弟了麽?和著我之前那麽多師父都白叫啦?”

 “……”算了,蕭桐想,自己不跟小孩一般見識。

 不過從蕭桐嘴裡得到的承諾總是更讓人放心一些,陳茴領著自己第一個月的薪水,給奶奶買了一盒電視上經常播廣告的保健品,給她奶奶都高興得合不攏嘴了。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效,陳茴就是看好多老頭老太太都吃,也想給自己奶奶買點兒吃。

 陳茴給奶奶送完了保健品,就背著手大搖大擺走到俞輕寒的早點鋪子裡瞎得瑟,跟俞輕寒得瑟蕭桐終於收自己為徒了,她不知道俞輕寒和蕭桐之間的過去,只是看俞輕寒不爽,單純要氣氣她,沒想到俞輕寒五味雜陳,當時就說不出話來,陳茴以為自己惹了禍,不敢久留,趕快溜回裁縫鋪子裡去了,也沒敢跟蕭桐說這件事。

 陳茴算是正式在蕭桐這裡做事,蕭桐給陳茴收拾了二樓一間房子,當她的宿舍,房間很大,裝修簡單,家具也簡單,不過就這已經比陳茴的狗窩強多了,陳茴感動得,差點沒抱著蕭桐痛哭流涕,“師父,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好好休息。”

 這種外放型人格,蕭桐真的招架不住。

 夜深的時候,蕭桐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俞輕寒發來的。

 “蕭桐,你能原諒別人對你的傷害,唯獨不能原諒我的麽?”

 蕭桐看過就刪了。

 傷害也分數量級,這是什麽傻問題。

 陳茴得了蕭桐的親口承認,比從前做事更盡心盡力,每天起的比蕭桐還早,給蕭桐買早點,一天一樣不帶重的,第一天陳茴端著早點回來的時候蕭桐很是詫異,還問了一句哪來的。

 “隔壁買的。”陳茴把海鮮粥端到蕭桐面前,“師父,這是你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那邊那個凶巴巴的老板說你肯定愛吃,我就給你端來了。”

 “付錢了麽?”

 “我是那種賒帳的人麽?”

 蕭桐心安理得吃起來,“嗯,以後買早點的錢記著吧,我給你報銷。”

 “好嘞,謝謝師父!”陳茴也餓了,端著她那碗鹹骨粥直吸溜。

 下午俞輕寒碰到陳茴,特意把她攔下來問:“早上的粥你師父喝了麽?”

 “喝了。”

 “她怎麽說?”

 “說讓我每天買早點的錢跟她報銷。”

 “不是問你這個,她就沒說粥好不好吃、口味怎麽樣?”

 “沒有。”陳茴咂咂嘴,“不過我吃著那鹹骨粥可真不錯,鹹骨粥這麽好吃,那海鮮粥就更不用說了,肯定好吃啊!哎,你們店裡熬粥是不是有什麽秘方啊?你告訴我唄,我也學學,技多不壓身嘛!”

 “……”俞輕寒瞪了她一眼,“學你的裁縫去吧!”

 “裁縫怎麽了?”陳茴反駁,“你別小瞧裁縫,我師父也是裁縫!她就比你厲害一百倍!溫柔一百倍!好看一百倍!”當然最後一句純屬陳茴瞎吹,她師父大概算是普通好看,可早點鋪子的那位……反正陳茴在電視上也見過不少女明星,能比那位好看的還真沒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趕榜,5660 5895=11555

 榜單還剩18445字。

 上榕第一桐吹,陳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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