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你是我嗎？能不能穩重一點？】

　【樓宛之：嗯】

　相當穩重了。

　穩重的樓總讓秘書火速定了機票，三個人的， 接著在辦公室裡抱著她的辦公椅跳了一段即興探戈。

　……

　“我過兩天要出個遠門。”回去的車上， 樓寧之對莊笙說。

　她們倆莫名其妙就習慣在車上聊正經事，回家了做一些不正經的事。莊笙其實很忙， 每天早出晚歸，晚上還要看劇本，單獨留給樓寧之的時間並不多。好在樓寧之現在正在放假，白天窩在劇組， 晚上那點時間不在一起，她也沒覺得有什麽，莊笙鑽研劇本她就在房間裡打遊戲， 最後一起睡覺。莊笙說要做的萬全準備一直沒來得及做， 但目前也能滿足對方，樓寧之一直試圖在她身上做同樣的事情， 可惜是個體力渣， 每次完事後都癱在床上， 雙腿抽筋，一動不能動， 以至於至今沒有得逞。

　“去哪兒？”

　“愛琴海。”

　莊笙奇怪：“啊？”這不是情侶約會聖地麽？“你和誰去？”

　樓寧之說：“跟我大姐和二姐，是前陣子約好的，她倆不是一直在冷戰麽，我看冷得差不多了，就把她們倆約上了。”

　莊笙：“哦哦哦，行啊， 要去多久？”

　“幾天吧，估計很快，我二姐工作忙，也請不出半個月的假。”樓寧之歎了口氣，“其實我想不去的，就讓她倆去，但是我怕她們倆對面不相識，一直拗著，好歹我這身份還能給她們調和一下。”

　她苦惱著，莊笙卻是笑了。

　樓寧之偏頭看見她彎起的唇角：“你笑什麽？”

　“笑我的小姑娘長大了，知道為姐姐們著想了。”

　莊笙明明隻比樓寧之大兩歲，卻總是喜歡用“小姑娘”稱呼她，足足拉開了一個輩分，但樓寧之喜歡她這麽叫，那是一種被放在心尖上寵愛的感覺。

　她也笑了，而且把臉偏過來對著莊笙，明晃晃地暗示她“快，快問我笑什麽”。

　莊笙就問她：“你又在笑什麽？”

　樓寧之說：“笑我的大姑娘……噗哈哈哈——”

　她還沒說完，先被自己逗樂了，接著就笑個不停。樓寧之看她上下抖動的肩膀，對考個駕照的需求十分強烈了，樓寧之老這麽抽抽，實在是不安全。

　大姑娘和小姑娘回了家，然後把小姑娘給上了。

　樓寧之在家裡越來越灑脫，穿個內褲就敢四處晃悠，說是太熱，導致莊笙常年把家裡的門窗緊閉，窗簾拉好，生怕她走了光。這裡又是魚龍混雜之地，不比那些高檔小區，像她這麽漂亮的年輕“單身”女孩兒，容易遇到危險。莊笙要不是自恃有幾分自保的本事，也不敢租在這裡。

　莊笙壓著她給她強行套了件睡裙，才把她身上的浪勁兒給鎮下去。她在做飯，樓寧之跟無尾熊似的扒在她背上，咬著耳朵跟她說話：“我上次看的那個電影，其實是個小黃片，騙你說是普通電影。”

　“我知道，其實我在你後面站了五分鍾。”莊笙說。

　樓寧之張嘴就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莊笙幸好手裡沒拿菜刀，否則現在肯定掉地上了。

　樓寧之舔著她的耳垂，濡濕的舌尖往她耳朵裡鑽，哈氣道：“為什麽騙我？”

　酥酥癢癢的感覺從耳廓一直蔓延開，莊笙從頭麻到腳，擦乾淨手，忍無可忍地把她從自己背上摘了下來，無奈道：“做飯呢，別鬧。”

　“沒鬧啊。”樓寧之笑著繼續去舔吻她。

　莊笙一言不發地把她攔腰抱起來，送回了床上，親到她胸口劇烈起伏，手腳酸軟無力，才得了一絲空閑，安心回去做飯。

　樓寧之在身後跟她說話：“小聲姐姐。”

　“在。”

　“我發現一件事。”

　“什麽事？”

　“喜歡你會上癮，昨天我覺得我夠喜歡你了，今天卻比昨天還要喜歡。”樓寧之問她，“喜歡有盡頭嗎？最最喜歡是什麽樣的喜歡？”

　莊笙：“是愛吧，電視和小說裡都這麽說。”

　樓寧之：“那我愛你嗎？”

　莊笙：“那得問你自己。”

　樓寧之：“我不知道啊，那你愛我嗎？”

　莊笙切著砧板上的肉，頓了下，說：“我也不知道。”

　“啊，這樣。”樓寧之躺在床上不吭聲了，莊笙回頭看她一眼，發現她正在沉思，大概是在思考什麽是愛。

　愛不愛的兩個初涉情場的年輕人還不清楚，但是去愛琴海前一天，樓寧之只知道她有多不想離開莊笙身邊，當晚樓寧之纏著莊笙要了她很多次，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的樓安之住所，她們兩人一道，在出租車上樓寧之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樓安之還想關心一下她，結果在對方襯衣領口看到了可疑的痕跡，她悄悄用手指勾開往裡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全是點點紅斑。

　樓安之：“……”

　關心個屁，萬年單身狗樓安之把她丟下車的心都有了。

　塑料姐妹情佔據了上風，樓寧之平安抵達機場。

　兩人去了vip候機室，一直到登機，樓寧之都是渾渾噩噩的，腳踩在棉花上，頭重腳輕，壓根使不上力，樓安之生怕她走丟了，牽著她的一隻手，將她推上了飛機。

　落座在商務艙，樓安之對照著手上的機票位置，發現她和樓寧之的位置居然是在兩邊，中間隔著一道走廊。

　樓安之：“……”

　樓安之：“樓小樓，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你買兩個分開的位置乾嗎？”

　樓寧之困得要死，已經坐下系好安全帶，並且準備戴上蒸汽眼罩，一覺睡到目的地，擺手道：“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我們倆也不聊天。”

　明晃晃的天光照著，樓寧之說：“二姐晚安。”

　樓安之習慣性答：“晚安……晚你個頭啊。”

　樓寧之已經呼呼大睡。

　樓安之落座，盯著樓寧之身邊的那個座位，看待會兒能不能和人換一下。艙門口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將近175，穿著清涼，烏發朱唇，即便戴著墨鏡也吸引了在場眾多人士的目光。男士們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杆，看這位美女會坐在哪個幸運兒旁邊。

　除了樓安之，樓寧之身邊一直沒人，貌似是個空座位。

　美女站在了她跟前，男士們紛紛失望，熟悉的聲音在樓安之耳邊響起：“你好，麻煩讓一下，我的位置在裡面。”

　樓安之：“！！！”

　樓宛之摘下墨鏡，訝然：“你也在這趟飛機上？”

　樓安之：“……”

　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演戲。

　樓宛之微微一笑，優雅落座，靠窗的位置，照得她像是在發光。

　樓安之錯開眼睛，很不想承認，這麽久沒見到她，自己心裡是有一點想念她的。只是那種想念到底是何種情緒，仍然需要時間來證明。

　她沒再想換到樓寧之身邊去，那頭小豬現在睡得人事不省，去了也是白去，就像她說的，她們倆沒什麽好聊的天。

　身邊的樓宛之態度自然，好像沒和她分開過一樣，說：“小樓和莊小姐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嗯。”樓安之不鹹不淡地應了聲，自己還問她拷了8個t的硬盤，這事兒樓宛之應該不知道吧？

　樓宛之：“我聽小樓說你問她要了8個t？”

　樓安之：“！！！”

　樓小樓這個喇叭嘴！！！有點事兒讓她知道了她能叭叭叭地全世界都知道了！！！

　樓宛之：“你要是想看的話，直接問我要就好，我這裡資源不斷更新的，比樓小樓的好多了，我還能給你介紹，怎麽循序漸進。”

　樓安之緊緊閉上嘴。

　不能接茬，一定不能接茬。

　但是她不接話，樓宛之就能放過她嗎？不可能的。樓宛之湊她更近，問她：“你看過嗎？我們倆探討一下？”

　“……”神經病啊！

　樓安之在心裡把她罵了一萬遍。

　她不說話，卻也沒過激的反應，樓宛之一步步在樓安之暴走的邊緣試探，嘴唇貼上了她的耳廓，曖昧低語：“看濕了嗎？”

　樓安之一扭頭，眼裡燃著熊熊烈火。

　樓宛之忍了忍沒忍住，再接再厲地作了把死：“我每次看都會想象成你，濕得很厲害。”

　……

　空姐小步跑了過來，溫聲勸解道：“兩位旅客，請系好安全帶，飛機上不允許打架鬥毆，需要給你們換個座位嗎？”

　樓宛之抱著自己的頭，從胳膊下露出一雙笑盈盈的眼睛：“沒事兒，我倆鬧著玩，沒打架，這是我妹妹，脾氣有點兒大。”

　空姐緊張地看一眼樓安之，樓安之握著自己的拳頭，冷漠地點了點頭。

　空姐走的時候還頻頻回頭看。

　樓安之說：“你丟不丟人？”

　樓宛之：“不——”

　樓安之打斷她：“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說罷她也從包裡翻出來眼罩，把座位調下來，不管是真睡假睡，總之是不想理她了。

　樓安之躺下很久都沒有睡著，耳邊除了飛機航行時細微的噪音，也沒有任何聲音，她都有一種想睜眼看看樓宛之是不是在她身邊的衝動了。

　蒸汽眼罩升到了最高溫度，慢慢往回降，她也漸漸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就在她即將入眠的時候，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女人的手指修長柔軟，握得小心翼翼，像是不想驚擾到她，但又忍不住微微地使了些力氣。

　樓安之腦中冒出了很多個想法，一個也沒有抓住，她只知道那顆始終不得安定的心，漸漸地落到了實處。

　就這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