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嘉魚閨蜜:是你新室友嗎?】
【談嘉魚:可能是,看樣子是, 還挺好看的】
【談嘉魚閨蜜:能從你嘴裡說出來好看的人, 那是真的好看,有沒有照片】
【談嘉魚:臭流氓, 沒有,剛認識拍人照片多不合適,我這個新室友的朋友更好看,估計是表演專業的】
【談嘉魚閨蜜:沒圖你說個瘠薄】
【談嘉魚:那就不說了吧, 我拎著東西怪累的,等我歇下來再和你聊】
談嘉魚拎著袋子上了四樓,除了她剛在門口的遇到的樓寧之外, 其他兩人都在宿舍, 她和方小雨大眼瞪小眼片刻,給她遞了個蘋果:“吃水果嗎?”
方小雨收下, 甜甜地道了聲謝。
付佳從床上轉移到了下面, 手裡抱著把吉他, 專注地側著耳朵,正在調音。
她手指夾著撥片, 弦上流暢地傾瀉出一段悅耳的音符。宿舍另外兩人站定,靜靜地等她彈完了這段,談嘉魚才把塑料袋展開到對方面前:“吃水果嗎?”
付佳從裡面拿了個芒果,淡道:“謝謝。”
“我也學過幾年吉他。”談嘉魚半倚在身後的衣櫃上,微微一笑。
付佳眸中閃過一絲很淺的笑意,把吉他並撥片一並給她。談嘉魚隻接了吉他, 正好學校的廣播在放歌,她聽了一段,手指微動,給外面的歌伴上了奏。
“厲害。”付佳發自內心地鼓了兩下掌。
“客氣。”談嘉魚笑,“其實是因為外面這首歌我聽過。”
付佳:“那也很厲害,我叫付佳,以後互相交流。”
談嘉魚驚喜地看著她,這人居然再次介紹了一遍自己,簡直是深得她心,那另一個是方小雨還是樓寧之來著?
兩人輪番炫技,方小雨只有在邊上當迷妹的份,“你們好厲害啊,我什麽都不會。”
談嘉魚:“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就是我沒帶吉他過來,下次回家裡拿。”
付佳雖然看著冷,但是待人並不冷淡,四年的室友,將來的交集多了去了:“我有,你可以隨便問我們倆誰學,聽說學校會評什麽各種宿舍吧,可能才藝展示能加分。”
方小雨:“你們都是本地人嗎?”
付佳:“我不是,我遼寧的。”
方小雨噗地樂了。
她的笑容似乎有感染力,付佳跟著笑了,問:“笑什麽?”
方小雨:“聽說宿舍裡只要出現一個東北人,整個宿舍都會變成東北口音,奇怪你怎麽沒有口音?”
付佳頓了下,說:“你嘎哈呀?”
果真一股大碴子味兒。
三人一起大笑。
方小雨說:“我四川的。”
談嘉魚說:“那看來就我一個本地的。”
方小雨將視線投向了唯一空著的那張床:“不是還有一個嗎?”
付佳說:“那個看著也像本地的,一口京片子。”
談嘉魚連人名字都記不住,哪兒記得什麽京片子,趕緊趁機問道:“那個叫什麽來著,我有點兒忘了。”
記性最好的方小雨:“叫樓寧之。”
談嘉魚把三個人的名字和臉一一對上了號,心裡放下一塊巨石,馬上輕松道:“付佳,小雨,我們今晚吃什麽啊?”
談嘉魚和樓寧之不一樣,她是真的來享受大學生活的,包括集體宿舍。最後三個人決定去食堂吃,期間偶爾將話題繞到曇花一現就不見了的樓寧之身上。
那麽樓寧之又在哪兒呢?在電影院的座位上,等電影檢票。
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鍾,莊笙問她想不想喝什麽,樓寧之說想喝奶茶,莊笙就給她買了一杯奶茶,自己一滴不沾。樓寧之看著她,自己一手一個冰淇淋一手一杯奶茶,混搭,但是吃得索然無味。
莊笙要保持身材,熱量高的和甜食現在是碰都不碰。
樓寧之吧嗒吧嗒喝著奶茶,問她:“你什麽時候陪我吃火鍋?”
“你想吃的話散場了我們就去吃。”
“我說的是,”樓寧之手指敲了敲桌子,沉聲,“你和我一起吃,不是看著我吃。”
“殺青以後吧。”
樓寧之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按著。
莊笙奇道:“你幹什麽?”
“你猜?”
“猜不出來。”
樓寧之把手機平放在桌上,推過去,入眼是一張備忘錄,頗為正式的取了個名字——《莊笙答應殺青之後要做的事》。
林林總總居然列了三十多條,除了她今天答應的殺青後搬家、來學校看她、吃火鍋外,還有去遊樂園,去歡樂谷,去愛琴海,去迪士尼,去鬼屋,鬼屋後面打了個問號。
莊笙問:“你不是害怕鬼嗎?”
樓寧之:“和別人去害怕,和你去不一定,我就是這麽一寫,不一定真的去。”
莊笙說:“好。”反正她不怕鬼。
再往下看,就有些讓人耳熱了,她今天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勢都標注了上去,並且標上了三個感歎號。樓寧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看到什麽,搖頭晃腦地說了句:“食色,性也。”
她指著上面那一排,說:“這是食。”露骨的目光探進她領口裡,舔唇道,“你是色。至於性麽?就是……”
莊笙捂住了她的嘴。
樓寧之爆笑出聲。
悶也有悶的好處,逗起來特別好玩兒。
樓寧之要把手機收回去,莊笙說:“我再看看。”她從上到下看著那些涉及各個方面的計劃,哪怕有的都寫得很玩笑,但還是給了她一絲慰藉,好像從這些條目裡,能夠窺探到她和她黯淡的未來其中,似乎還隱藏著一抹微弱的光。
她試著探出了自己的一點觸角,問:“那個談嘉魚……”
樓寧之嘴裡咬著奶茶吸管,一根好好的吸管給她咬得都是牙印,茫然道:“這誰啊?”臉上的神情絲毫作不得假。
不知道是哪裡看來的,說會咬吸管的人性欲強,莊笙盯著她嘴下那一截,忽然想起了這句話。
樓寧之:“你還沒說完,談嘉魚是誰?”
莊笙為她這樣的態度放松了心神,笑道:“就是今天進宿舍,你看呆了的那個,我們後來在學校門口又遇到的那個。”
“噢。”樓寧之問,“談嘉魚怎麽了?”
莊笙本來是想問她對談嘉魚怎麽看,但是她現在的反應已經交出了最好的答卷,便輕笑搖頭:“沒什麽,只是想笑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人名字了。”
樓寧之:“不記得名字不是很正常嗎?她就說了一遍,又沒天天在我眼前晃。”
莊笙:“那你怎麽記住我名字的?”在莊笙的記憶裡,她似乎也隻告訴了對方一遍,更沒有天天晃。
樓寧之嘿嘿一笑,神情十分蕩漾,透著幾分傻氣。
莊笙明知故問道:“為什麽?”
樓寧之傾身,壓低了聲音,眼角眉梢都壓著笑:“因為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會是我媳婦兒。”
花言巧語不足信,但莊笙仍舊耳朵尖粉紅,不勝羞意地輕咳了聲。
莊笙生的是端正英氣的五官,害羞的時候異常嬌美,樓寧之看得入迷,順勢就想吻她,四目相對,莊笙也沒想起來這裡是哪兒,這麽做是不是不合適,還是影院工作人員提醒該檢票了,兩人才如夢初醒,跟隨人流進場。檢過票後,便手挽著手,對視一眼便發出只有彼此的悶笑聲。
落座後,樓寧之哈哈笑:“我覺得剛剛有人在看我們。”
莊笙說:“你還說,在外面呢,就亂親。”
樓寧之:“你也沒拒絕啊,不能都賴我頭上,誰讓你勾引我的。”
“……”胡攪蠻纏樓三小姐頭一份兒,莊笙說不過她。
兩個人小聲打鬧,前排和後排的情侶各自落座,有的人找自己座位的時候看到她們倆,投來異樣的目光,但也只是停留一瞬,便錯開。大家都是過自己日子,沒多少人會閑著沒事去指摘。
每當這時,兩人便相視而笑。
和所有的普通情侶一樣,在電影院裡,吃著爆米花,喝著奶茶,約著會,是一種隱秘而別樣的歡喜。
樓寧之在放映廳燈光暗下來的一瞬間,蓄謀已久爆發出來,扭頭吻住了莊笙的嘴唇,由於太過用力還磕疼了牙齒,但是那種開心已經遠遠大過了疼痛。
兩人安靜地接吻,沒有打擾到觀影的其他人。
莊笙往樓寧之嘴裡塞了粒爆米花,樓寧之戴上了3d眼睛,聚精會神,這部科幻片口碑不錯,劇情和特效都過關,兩人親了會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電影上,偶爾樓寧之會湊過來親一下她的臉,牙齒再咬兩下。
兩個半小時的電影,兩人的手一直十指相扣地牽在一起,出去的時候也沒例外。樓寧之一直在跟她說話,話題天馬行空,並不一定和電影關系,莊笙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思維那麽發散的,別人說一個女生等於五百隻鴨子,樓寧之不,她一個人就是千軍萬馬。
晚飯依舊是樓寧之大魚大肉,莊笙蔬菜沙拉不放沙拉的一頓,樓寧之看著怪不是滋味:“真的,說出去別人肯定說我虐待你了,太可憐了。”
莊笙嚼了一片生菜葉:“……還好吧?”再瞧瞧對面的烤魚,好像是有點辛酸?
“不行,”樓寧之說,“我一定要發個朋友圈。”
然後她把對面的莊笙和蔬菜沙拉拍了下來,配字:【烤魚是我的,沙拉是我對象的】
選中幾個知道她和莊笙關系的人可見。
吃完飯幾個人陸續回復了。
【樓宛之:演員真的是可憐】
【小弟一號:我嫂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賊雞兒慘了,下次我請你們倆吃飯】
連一向看不慣莊笙的樓安之都看不下去了:【嘖嘖嘖,看在胡蘿卜的份上,憐愛莊小姐一秒】
樓寧之回復她:【我媳婦兒要你這個單身狗來憐愛乾嗎?】
以上所有信息莊笙都看了一遍,她目光在小弟一號的那條回復上停留了一瞬,若無其事地還回去。她沒有要求看,是樓寧之硬要塞給她看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讓她看小弟一號的話了。
樓寧之粗枝大葉起來可怕,心思細膩起來卻也更勝旁人。她越是這樣待莊笙,莊笙就陷得越深,將來若是想抽身,必是剝皮抽骨。
九點半,兩人該各自打道回府了,樓寧之賴著莊笙說了幾句情話,才放她進了地鐵站,她在路口打車回家。樓媽媽神速,床上用品四件套已經放在了她床上,上面還貼了個條兒:學校使用。
樓寧之第二天把床單被褥打包送去了學校,把床鋪好後就火速溜去了劇組,和三位室友也只是碰了個面,就匆匆離開了。
三個室友對她神龍見首不見尾均聳了聳肩。
二十八號,樓寧之在莊笙那兒混了一晚上,二十九號卻不能再待下去了,學校發了軍訓穿的迷彩服,第二天早上就要開始軍訓。
大學裡的軍訓比高中時間長,也更嚴格一些,而且過去了三年,大家對軍訓都保持著一種既期待又恐懼的情緒。407四位室友齊聚,穿上迷彩服,拍了幾張合照。樓寧之特意讓室友給自己拍了一張單獨的,五官清雋,帽簷壓到眉尖,眼神透著擋不住的銳氣鋒芒,年輕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有刻意擺拍的嫌疑,最後這張照片無疑成了莊笙的屏保。
然後,軍訓就開始了。
樓寧之這個專業以一個自然班為單位,分派一名教官。第一天早上,教官和學生見面,分別自我介紹,這是一個班的學生認識彼此的第一個途徑。
“大家好,我叫樓寧之,北京人……”
“我是談嘉魚……”
當天,攝影系就毫無爭議地評選出了兩名新生裡的系花,並且各自有了自己的擁躉。
晚上,校園論壇上就有人傳上了每個院系的系花照片,並且不斷有人在下面跟樓,勢有決出校花的苗頭。方小雨把帖子發給兩個當事人看,談嘉魚一笑置之,樓寧之嬌生慣養的,一天下來早就累成了狗,有氣無力道:“我等會兒就看。”
付佳說:“帖子發我一下。”
沒人聊八卦的方小雨頓時打了雞血,把帖子發給了她。兩個人圍繞著眾多候選人一一點評,付佳挺毒舌的,說好幾個妝化得媽都認不出來,直男就是直男,以為不塗個大紅色的嘴唇就是素顏,最後一致認為還是自己宿舍的兩個好看,素顏相當能打。
只是兩位能打的一個拉上簾子準備睡覺,一個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挺屍。
方小雨喊她:“小樓你還不去洗澡?”
她們三個都洗過了,每個人洗完澡出來,樓寧之都是這樣的姿勢,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樓寧之臉悶在枕頭裡:“洗,馬上。”
方小雨:“你四十分鍾前也是這麽說的,明天四點半就要起來集合,現在還剩下五個小時,再不洗我們都睡了。”
手機震了一下,樓寧之打開了微信。
【莊笙:我去洗個澡】
【樓寧之:我也去,看誰快】
樓寧之立馬彈了起來,衝進了浴室。
方小雨:“???”
樓寧之洗了澡洗了衣服,晾在陽台,和其他三個室友的一起,怎麽看怎麽別扭。回到裡面,方小雨也躺下了,囑咐她:“睡的時候關一下燈。”
樓寧之趿拉著拖鞋,關了燈,踩著樓梯上了床。她睡在這床上,雖然有圍欄,但還是擔心自己會掉下去,所以晚上都是盡可能挨著牆。
【樓寧之:我好了,躺下了】
她睜著眼睛,盯著消息框,等莊笙回信息——開聲音震動會吵到睡覺的同學。
【莊笙:我也好了】
【樓寧之:給你看個帖子[網頁鏈接]】
“誰才是你心目中的校花”,莊笙從上翻到下,在第十樓找到了樓寧之,便跳了回來:【這是在乾嗎?選校花?】
【樓寧之:是啊是啊,你覺得哪個好看】
【莊笙:你好看】
【樓寧之:摸著你的良心說句實話,我不會生氣的】
莊笙在網絡那端笑,這個套路何曾熟悉,【摸良心也是你好看,你最好看,只有你好看】
【樓寧之:我還是挺希望我能評上的】
【莊笙:為什麽?】
【樓寧之:這樣你就可以說我女朋友是x影校花】
【莊笙:2333】
【樓寧之:是不是特有面子?】
【莊笙:是】
【樓寧之:我其實不大可能哈哈哈,系花頂天了,我覺得談嘉魚還有可能,你看她在第十一樓的照片了嗎?那氣質,簡直吊打影視表演專業的】
【莊笙:沒有,我只看到十樓,你之後的都沒看】
【樓寧之:你快去看嘛】
【莊笙:待會就看,你記住她名字了?】
【樓寧之:她已經在我面前晃了一天一夜了,再不記住可還行】
【莊笙:你要睡覺了嗎?】
黑暗中,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瑩白,樓寧之握著手機的手指慢慢松開,屏幕朝下栽下。
三分鍾後。
【莊笙:秒睡了?】
【莊笙:晚安】
莊笙沒再點開先前的帖子,也合目睡了。
一早醒來就看到樓寧之的招牌式:
【啊啊啊啊啊昨晚太困了,說一半睡著了】
【啊啊啊啊啊我去集合了,不讓帶手機,晚上見】
【麽麽麽麽麽麽麽】
第二天晚上又是一樣的狀況,九點半被教官解散放回來,洗完澡強撐著精神和莊笙聊了兩句天,秒睡。
第三天莊笙拍夜戲,晚上十一點還在劇組,樓寧之給她發了條消息就睡了。
……
兩人聊天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莊笙發的一句話,樓寧之要幾個小時,甚至是第二天才能看見,匆匆發兩句麽麽噠,再次踏上自己各自的生活軌跡。
身側再沒有那個人陪著入睡,樓寧之越來越習慣身邊有同學室友的生活,莊笙卻越來越不習慣安靜到極點的空間,半夜經常輾轉反側。有一天晚上收工回家,發現自己家的窗戶玻璃碎了。衝進房裡,裡面什麽也沒少,隔壁隔壁幾家的阿婆悄悄告訴她,是上回和她起衝突的那個中年女人的兒子乾的,莊笙殺過去和那個女人大吵了一架,那人死不承認,差點起了肢體衝突,最後她兒子說漏了嘴,被她媽揍了頓屁股,要來了換玻璃的錢。
莊笙解決完事情後,胸口鬱氣久久不散,在屋裡走來走去,忍不住給樓寧之打了個電話,剛撥通,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九點,她還沒結束訓練。
莊笙久違地開了直播,隨著熟悉的面孔一個一個湧入,莊笙向後仰了仰頭,整理好情緒,把攝像頭對準了那個破了洞的窗戶,平靜道:“下班回家,發現窗戶成了這樣。”
-我靠?
-這他媽誰啊?
-進小偷了嗎?有沒有少什麽東西啊小聲姐姐?
莊笙:“小樓要是願意偷我說明我還有偷的價值,隔壁熊孩子弄的。”
-打死熊孩子
-打死+1
-去要賠償了嗎?
莊笙清清嗓子:“要了,吵了大半個小時,嗓子疼,就為了二十塊錢,買個喉寶都差不多了。”
-心疼小聲姐姐
-不爭饅頭爭口氣,這種人就不能忍氣吞聲
-只有我覺得小聲姐姐那兒不安全嗎?有沒有機會搬走啊?今天熊孩子敢砸你窗戶,明天就敢闖進門來了,這熊孩子是不是上回跟你打架那個潑婦他兒子啊?萬一是她媽指使的呢?
-求科普
彈幕把上回在水房莊笙和對方起衝突的事情說了,連莊笙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跟她們說過了,心田莫名湧上一股暖意。
-求搬走
-搬走+1,不夠錢我們給你眾籌
莊笙笑道:“不用眾籌了,再過半個月就搬走了,和……”她不往下說了。
-噫,這個幸福的語氣
-怕是要和男朋友一起住了
-今天我又失戀了
莊笙:“好啦,我要去忙了,下次見。”
-再見,小聲姐姐晚安
-麽麽噠
莊笙:“好的晚安。”
莊笙剛關掉直播,樓寧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我剛回來,熱死我了。”
有時候人們的傾訴欲望就是在那一瞬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莊笙說:“沒什麽,就是想你了。”何必讓她作無謂的擔心呢,反正她也不可能現在到自己身邊。
樓寧之手擋著話筒,用氣聲說:“我也想你。”
兩人沒聊幾句,樓寧之那邊就傳來催促聲:“老三,好了沒有啊?”
莊笙:“你要忙?”
樓寧之:“沒有,約我打撲克兒,你要是不想我玩兒的話,我就不去了,陪你聊天。”
莊笙:“正好我要看劇本了,你去吧,睡前告訴我一聲。”
樓寧之:“好的,那我去了——”
宿舍裡人聲鼎沸,電話掛斷。昏黃燈光下,莊笙拿起了桌上邊角都被磨破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