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紳士地詢問女孩想吃什麽,女孩和你的回答一樣,隨便。我朋友提議吃火鍋,女孩說不行,吃火鍋會長痘。我朋友又說,我們去吃西餐好嗎,我可以電話預定一家露天餐吧,吃飯的時候可以看星星。女孩說那一定很貴,我不是物質女生。我朋友想了想又說,那去吃粵菜?粵菜清淡,養胃護膚。女孩再一次拒絕,昨天剛吃的粵菜,今天又吃……我朋友沒有辦法,只能問她,那你說吃什麽好?女孩再一次說隨便。我朋友壓不住心裡的無名火,很直接地懟了女孩,吃屎吧!然後憤然離開。”
蔚寧:“…………”
這是有趣嗎?這是賀晏又變著方法進行思想教育。
果然,賀晏這段話的結束語是:“放棄選擇的人等於放棄了自己的權利。你覺得呢?”
蔚寧作為一個小精靈鬼兒,當然不會頂撞賀晏,他用另一隻手挽住賀晏的胳膊,笑眯眯道:“我覺得賀老師講的這個故事非常具有哲學性,充滿顯示出男生和女生的思想差異。我不是女生,沒那麽挑剔,你讓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是麽?”賀晏那雙迷死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促狹的微光,“要不就吃……”
蔚寧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的變化,在賀晏說出那個不文雅的字之前,打斷他:“不許爆粗口。”
賀晏轉頭悶笑,身體抖得很有節奏。
賀晏笑夠了,輕輕捏了捏蔚寧的臉頰:“我們去吃魚吧,離這裡不遠有一家漁人私房菜,清蒸野生鱸魚的味道不錯。”
“你怎麽知道?咱們隊裡的美食家不是小貝嗎?”蔚寧問道。
“笨,小貝想吃什麽不得向我報備嗎,而且我們每一年到這裡打比賽的次數很多,周邊有什麽吃的我也比較清楚。”
“那你還問我。”蔚寧嘀咕道,“欺負我人生地不熟。”
“問你是尊重你,你不喜歡,那我以後直接自己做決定了。”
蔚寧想了想說:“小事你決定,大事要和我商量。”
賀晏問:“什麽事算大事呢?這次聯賽什麽時候安排你上場也要和你商量嗎?”
蔚寧搖頭:“這個不用,你是隊長你說了算,我說的大事是指我們之間的私事。”
賀晏了然道:“我們的私事最大莫過於什麽時候公開戀情,什麽時候修成正果。這點確實你說了算。”
聽到這句話,蔚寧的心莫名揪成一團。賀晏這種萬人迷男神有權有錢有地位,他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讓幾個俱樂部雞飛狗跳;他隨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批粉絲蜂擁而至。可他現在寧願自降身份來配合自己談一場不見光的地下戀。
他說不委屈,蔚寧卻替他感到委屈。
蔚寧以為喜歡一個人是有限度的,但賀晏卻無限輸出感情不給他自己留一點後路,似乎有種飛蛾撲火般的執著。
雖說現在這個時代談戀愛沒有完全的門戶之見,但賀晏的優秀時刻提醒著蔚寧別忘記你和他之間的等級差距。如果愛情是一場遊戲,那麽賀晏就是遊戲裡的NPC,而蔚寧只是初入遊戲的菜鳥玩家,怎麽打通關最後和NPC牽手成功,蔚寧現在毫無頭緒。
賀晏發現蔚寧在走神,悄悄將手伸進蔚寧的衣服裡,握住他的腰,五指齊動像彈琴似的跳動。
蔚寧一激靈,“咯咯”笑著扭動身體。
“你別癢癢我,哈哈……我好難受。”
“難受就對了,誰讓你走神的。”賀晏起了打鬧心,箍住亂扭的蔚寧更賣力地撓他癢癢。
“哈哈……我錯了……啊……爸爸……老公……啊哈哈哈。”
“哎喲,我去!”紀梵西推門進來看到的一幕簡直喪盡天良。
只見賀晏把蔚寧壓在牆上,嘴裡叼著蔚寧T恤的下擺,一雙手在蔚寧的身上摸來摸去。蔚寧被揩油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緋紅蕩漾著春情。
紀梵西捂著眼睛,從指縫裡看著這對沒有人性的野鴛鴦。
蔚寧看到紀梵西後,趕緊按住賀晏的手,低聲道:“別玩了,紀經理來了。”
“嗯。”賀晏的聲音帶著微喘的鼻音,撩得蔚寧直咽口水。
蔚寧按捺住心裡的躁動,使勁兒把卷起半截的T恤往下拉。
賀晏雙手撐在牆上,用身體擋住蔚寧,對紀梵西說:“你來的真是時候,不能在外面轉幾圈再進來麽?”
紀梵西表示冤枉:“老板,我已經在外面等了五分鍾了,哪知你們偷起情來沒完沒了。”
聽到偷.情兩個字,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蔚寧的臉又紅了許多。
賀晏不悅道:“注意你的用詞。”
紀梵西聳肩:“有點激動,說錯了一個字,是調.情不是偷.情。”
蔚寧整理好衣服後,尷尬地問賀晏:“我需要出去嗎?”
“不需要。”賀晏移開手臂,大大方方地轉身,剛剛還情緒高漲的臉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淡然,“紀經理知道我們的事兒。”
“啊?”他什麽時候知道的?那次送摩托車過來的時候,紀梵西是做出了一些暗示,但蔚寧以為他那樣說是為了調侃賀晏,沒想到他是個明白人。
這就很尷尬了。
紀梵西親自給蔚寧解惑:“我告訴過你賀晏不是個好人,他要算計的人沒有一個能逃掉。像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可愛,他一抓一個準。”
賀晏挪椅子的動作停住,抬眸警告紀梵西:“好好說話,誹謗罪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