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阿姨說聲,省的她以為新鄰居把你綁架暗殺了。”雁升說。
賀中鶴撐著他的膝蓋站起來:“太了解我媽了。”
賀中鶴出門以後,雁升靠在沙發裡一下下刷著榜單電影,眉頭一直沒舒展開。
那個人現在還跟自己同校,有可能真的是他。
賀中鶴可能是怕把事兒鬧大,沒說是誰。
其實他說了雁升也不會怎麽樣,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再沾上任何一點關於那個人的事。
他現在就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高三,別被迫整么蛾子別被雁德強找到,這些事兒已經夠讓他有壓力的了。
賀中鶴今天這一架看似是點兒背趕上了,對他來說就是稀松平常地動了個手。
但雁升不敢確定,如果真是那人的話,跟賀中鶴打這一次是偶然,還是那人早有預謀的。
“找著片兒了嗎?”賀中鶴推門進來,把一兜零食扔茶幾上,呼哧呼哧喘得厲害,“去樓下小店兒買的,懶得跑遠了……別讓我媽知道啊。”
“不能辣不能吃垃圾食品不能高油高脂高糖。”雁升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你已經犯好幾次了。”
“不許告狀,你是幫凶。”賀中鶴說,“我怎麽有種自己是媽寶男的感覺。”
“所以自己的身體自己愛護吧,”雁升老氣橫秋地說,“也挺大個人了。”
“雁爺爺別擠兌我了,找了啥片兒啊?”賀中鶴戳開了一盒草莓牛奶遞到雁升嘴邊,試圖堵住他的嘴。
“一個西班牙懸疑。”雁升點開播放,大爺似的就著賀中鶴端奶的手喝了一口,挑了挑眉,“很貼心嘛。”
“對我口味摸得這麽清楚,一看背後就沒少努力。”他淡淡地說。
“我現在隨時可以捏你一臉奶。”賀中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不但摸清了這個,我還知道你在學校上午香蕉味兒下午芒果味兒晚上草莓味兒……”
雁升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眉毛揚得老高。
“其實表白可以不用這麽隱晦的。”他說。
“你活不過今晚了雁升。”賀中鶴指著他,“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騷呢?!”
“現在跑還來得及。”雁升笑了。
賀中鶴本來還想說修正帶底下的畫我都仔細欣賞了一遍,想了想還是沒說,真打起來不一定誰活不過今晚呢。
陪孤兒看電影的輕松夜晚。
賀中鶴覺得這話跟罵人似的。
以後開麥跟臭嘴隊友互噴不用這個詞了。
所以他現在想用點兒別的詞罵人。
這他媽找的是什麽片兒啊!
“我覺得這個是未成年人須在大人陪同下觀看的那檔。”賀中鶴眯著眼,艱澀道,“你確定你找的是懸疑片兒不是恐怖片兒?”
“我也不知道,看著像就點了這個。”雁升面不改色地看著血赤糊拉的鏡頭,看上去很愉悅地吃著薯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下飯的美食節目,“而且我成年了啊。”
“那我呢!”電影畫面越來越離譜,賀中鶴乾脆閉上了眼。
“我這不是陪同著嗎。”雁升說。
“……操。”
“要我給你捂眼睛嗎?”雁升問。
挺撩人挺膩歪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完全變了味兒,滿滿的嘲諷。
“我他媽謝謝您。”賀中鶴說,“那心臟病患者也不能看呢?”
雁升愣了愣,漫不經心的欠揍語氣一下子收了,他拿起手機迅速點了退出,“忘了這茬了。”
“原諒你。”賀中鶴很大度地擺擺手。
“現在有感覺不舒服嗎?”雁升看起來有點兒緊張。
“沒。”賀中鶴笑了,“沒那麽嚴重,我又不是一朵嬌花。”
“一棵嬌草。”雁升頓了頓,“你那個病我之前搜了,並發症很多因人而異,而且很難好,你得……自己注意點兒。”
“知道了男媽媽。”賀中鶴抄了一把頭髮,“我白頭髮多就因為身體不好,從小就白發斑斑的讓同學笑話,上學期鑽老鄭空子染了這個酷斃的毛,其實我要是正常黑發的話也不會去染。”
“染黑的就是了。”雁升說。
“那不行,染了黑的白頭髮一長出來更明顯。”
雁升沒想到他染頭髮是因為這個。
周圍人都以為他是追求標新立異故意在學校弄出點兒吸睛的,其實他只是想讓病的痕跡少一些。
雁升心裡有點酸軟。
混不吝的小刺兒頭,也有這樣小可憐兒一面呢。
賀中鶴看著雁升正沉默著,不明白他陷入了什麽冥想。
正要叫他一聲,雁升突然抬手按住了賀中鶴腦袋,胡亂摸了兩下。
賀中鶴被摸懵了。
頭頂這部位很神奇,被這麽擦地板似的摸了摸,竟然還挺舒服。
讓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嘿這還整起摸頭殺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兩天有時候不太對勁。”賀中鶴看著他。
“知道。”雁升沒拿開手,按著又順了兩下。
第20章 恰飯直播。
“兩人折騰什麽了這麽晚才回來?”聽賀中鶴進門,杜蘭珍問。
“玩意兒神經病,跟我看了一晚上貓和老鼠海綿寶寶巴巴爸爸。”賀中鶴說,“作為報復我跟他說你做的點心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