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白耷拉著腦袋,隨後小聲問道:“老婆,我以前經常凶你嗎?”
聲音很輕,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路遠白左手揪住衣擺,面容上有些不安。
段譽瞧了他一會,吐出兩個字,“偶爾。”
路遠白聽後,抬起毛絨絨的腦袋去看段譽,“那我為什麽凶你啊?”
老婆長的漂亮,老婆工資還給他管,路遠白一時間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麽要凶段譽。
然而,這一句倒把段譽給問住了。
剛才也不過是見路遠白的模樣有趣,忍不住想逗逗他,現在看著面前人嚴肅的神情,對方完全就是當真了。
在商界說一不二有頭有臉的老總,在家裡卻絞盡腦汁的編瞎話。
但想起剛才自己說以前路遠白凶,對方面容上出現的我自責的神情。
段譽歎了口氣,道:“因為我不按時吃飯。”
路遠白一聽,一雙眼睛這才恢復之前的神彩。
頓時間松了口,原來他不是無緣無故凶老婆的。
“還有呢?”
路遠白眨巴著眼睛看他。
段譽:“……”
一時間編謊現場,變成了承認錯誤現場。
“還有不按時休息……”
“還有呢?”
“……”段譽一時無言,隻好將自己的壞習慣一個一個的往外說:
“總喝酒……”
“不回家……”
“睡公司……”
段譽俊逸的面容僵硬的說著,他一開始也不過是看路遠白有趣想逗逗對方,畢竟他把失憶後的路遠白接過來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的。
然而事實往往和他想的背道而馳。
面前人的追問十分頻繁,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在這和人多費口舌。
但看著眼前失落的神情,段譽高大的身軀就好似釘在了原地一樣,有些邁不動腳。
只能為了之前扯的慌開始找借口。
除了小時候背那些古板的詩詞外,段譽這輩子也沒像今天這樣,在一個人面前這麽多話。
段譽薄唇中說出一個,路遠白就在心裡暗暗記下一個。
等段譽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壞毛病都說完了後,路遠白的臉色又從剛才的糾結變得逐漸有些難看。
“老婆……”
小少爺聲音有些悶悶的,一雙桃花眼中好似有些不滿的看著段譽。
但路遠白長的好,尤其是那雙看誰都是一副深情款款模樣的桃花眼,就算此時這樣看人,也帶著滿滿的依戀意味。
段譽喉結滾動了一下,“怎麽了?”
“你以前因為喝酒不回家嗎?”
段譽神情一愣,這種事情常有。
他這樣的老總,酒宴應酬什麽的自然不會少。
商界魚龍混雜,巴結的人比比皆是,自然手段也什麽樣的都有。
段譽也不能說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他完全乾淨,剛進公司那幾年也會因為應酬被邀著去那種私人會所。
但段譽這人冷心冷情,滿眼都是金錢利益,外加從小殘酷的成長教育,不喜和人親近,去那種私人會所也不過是裝樣子點個人過來倒酒罷了。碰他倒是沒碰過。
也不是沒有欲望,只是活的十分清醒,知道接近他的都唯利是圖。
段譽從小就活的明白,被利益和權利環繞,形形色色的人瞧得多了,別人眼裡的欲望他一眼就能看穿。
自認為為他好的家人借著他在段家站穩根基,奉承他的老總想從他這得取利益,在聲色場所貼上來的人想攀附他一勞永逸。
段譽凡事都會往陰暗面想,想好最壞的可能性,做好十足的打算。
所以哪怕是有人真心說喜歡他,他也不會信。
他時刻保持的清醒,活的比誰都要明白,他是商人,只有他從別人身上撈取利益的時候,反過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意接近他的人。
他不把那些所謂的情感放在眼裡,一是他從小沒體會過覺得不需要,二是覺得感情這種東西危險,會左右他的想法,十分麻煩。
但此時面對眼前的人卻不同,路遠白那雙桃花眼甚至看得他有些心虛。
見人不說話,路遠白上前一步,再一次問道:“你以前因為喝酒不回家?!”
雖然段譽肩寬腿長接近一米九,但是路遠白在娛樂圈出了名的完美比例,在段譽面前也不矮。
眉眼正好到段譽鼻尖,這一湊上來,原本還神態自若的段譽便有些忍不住的往後仰。
然而路遠白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好似個小怨婦一樣看著段譽,一張小嘴撇著滿臉寫著。
我不高興。
非常的不高興。
小少爺從小錦衣玉食,嬌養長大,除了膽子和骨氣什麽都有。
物質和他所認為的感情上,自然是要什麽有什麽。
漸漸的,佔有欲有也開始在心間悠然而生。
他的東西就是他的,如果跟別人分了的話,那他就是扔了,撇了也不會再去看一眼。
就像那個渣爹一樣,他也是那個私生子他的父親,自會讓小少爺覺得惡心。
小少爺壞毛病多,膽小怕事,也不大度。
別人都說私生子是無辜的,他也不想被出軌男和小三生出。
你不可憐他,反而去指責他,你也是當哥哥的,你們怎麽說也有血緣關系,你從小過的那麽好,現在大度一些怎麽了,就讓他進門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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