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臨就趁這機會在手機上和文東說了下大概情況。
文東也十分無語。這姓薛的搞什麽搞啊,搞不懂。
【私聊】
文東:你打算怎麽弄到他的頭髮?直接扯?
華臨:我有病嗎我直接扯,把小孩嚇到了我還得負責
華臨:等下帶他去剪頭髮,買通理發師,趁他不注意扯一根
文東:他萬一不想剪頭髮呢
華臨:那就直接扯
文東:……
文東收起手機,輕咳一聲,問:“上午檢查了幾次,都說沒事兒了,我能出院了嗎臨哥。”
華臨用手貼貼他的額頭,給他測了個體溫,又去外面找護士問了下情況,回來時手上拎了一袋子藥:“行吧,辦出院。不過你如果又不好好塗藥,傷口感染了,再回來——”
“你說我點好吧!”文東笑著打斷他的話。
華臨沒好氣地說:“想聽好話別找醫生,找天橋底下算命的。”
文東不服氣:“一看你就沒找天橋底下的算過命,他們才不會跟你說好的,一說就是印堂發黑要花錢消災。”
一副受害者的憤憤口吻。
……是真的曾經年少無知時受過害。後來文東才驚覺他比起指望算命的給他算財運然後去賭場發財,還不如直接自己在天橋底下擺個攤給人胡謅算命賺錢。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過於丟人,文東不打算細說。
華臨也沒打算細問,給了他一個白眼罷了。
出院手續辦完,正好大中午了,華臨說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吧,文東點點頭,問小孩兒想吃什麽,炸雞漢堡奶茶喜不喜歡。
小孩兒猶豫地說:“我都可以。”
文東說:“你年紀最小,聽你的。”
小孩兒又猶豫了一會兒,委婉地問:“可不可以吃健康一點的食物啊?”
文東:“……”
這麽有自我管理性的嗎。
吃完健康的午餐,華臨就迫不及待要帶小孩兒去剪頭髮,被文東攔住了。
文東小聲說:“你的目的性也別這麽明顯……這孩子早熟。”
華臨自暴自棄:“你行你上。”
文東說:“好。”
文東蹲下去平視著小孩兒,和藹慈祥地問:“你爸爸說了什麽時候回去嗎?”
小孩兒仰頭看了眼華臨:“爸爸……”
文東不解。
小孩兒拽了拽華臨的手:“爸爸。”
華臨第N次說:“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小孩兒委屈地說:“可是薛叔說……”
文東看出端倪來了,起身問華臨:“他叫你爸爸,叫——那人薛叔?”
華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就算是文東,也一時不能明白薛有年這是什麽騷操作,難不成這孩子真是華臨的?
他想了想,蹲回去問小孩兒:“你薛叔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
小孩兒說:“明天或者後天。”
“啊?”文東還沒說話,華臨先驚訝發聲。
文東抬頭看他:“你不知道?”
“我以為就今天。”當時華臨滿腦子跑路,壓根沒細聽薛有年說話,他皺眉說,“我爸我媽這兩天也不在家啊。”
倆人正大眼瞪小眼,小孩兒露出難為情的表情,訕訕道:“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我……對不起。我可以去短期托兒所。對不起。”
華臨:“……”
雖然他並不想以惡意揣測一個五歲的小孩,但他很難不懷疑這副委曲求全的綠茶樣子就是學的薛有年,這個小孩故意的吧,一定是的吧!
華臨懷疑自己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治愈當初被薛有年那一系列高端綠茶操作留下的心理陰影。
過了幾秒鍾,華臨的語氣有點硬地說:“我明天要上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問問有沒有短期托兒所了。”
小孩兒低下頭,小手輕輕地拽著自己的衣角,很局促,很自責,又像是很失望。
華臨刻在DNA裡的鑒茶基因開始瘋狂鳴鍾。
他冷酷地想:演吧你就演吧,我不會上當的。
然後,華臨聽到文東說:“沒事兒,我有空,我帶他吧。”
“……”
華臨和小孩兒同時看向文東。
在親子鑒定沒出來之前,文東得把這孩子當成是華臨的孩子來看。
是這樣的。假如這孩子真的是華臨的孩子,那以後肯定是要弄回到華臨身邊的。那麽,自己怎麽都得取得這孩子的認可。
所以硬著頭皮他也得跟孩子套近乎。
後爸難當啊。
文東壞笑著在華臨耳邊說這些個屁話,被華臨一把拍開。
小孩兒看他倆打鬧,低下頭用兒童手表調出薛有年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沒有播出去,只是緩緩地蹲下了身,抱住膝蓋。
華臨正跟文東打鬧,忽然余光瞥見小孩兒蹲下去,忙看過去,就見小孩兒哭得直發抖,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
小孩兒不說,隻搖頭,邊搖頭邊哭。
文東哄了半天,小孩兒也沒理文東,只是終於松開膝蓋,兩條小手臂掛上華臨的脖子,依賴地靠在他懷裡,奶聲奶氣地抽噎著哀求:“爸爸別不要我……”
華臨:“……”
先搞清楚我是不是你爸爸再來這套啊孩子!
茶得太明顯了,甚至令人懷疑這是天賦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