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哄鬧的音更大,依稀響著體育老師的口哨。
溫別宴偏頭靠在余惟肩膀上,音有些沙啞:“哥,快下課了。”
余惟悶悶嗯了一,收緊雙臂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好吧,這次算是他過分了。
等以後溫別宴清醒了,他一定好好給他道歉,到時候就算被摁在地上捶他也絕對不還手一下。
不過既然遲早要挨打的,現在....
就讓他貪心多抱一會兒吧。
***
余惟包裡帶著他的阻隔貼,出去前小心翼翼給人貼上。
腺體傷口已經沒有滲血了,但看著還是很嚴重的樣子,余惟愧疚得不行,輕手輕腳的,生怕會把人弄疼。
“看來隻帶阻隔貼都不行了,下次應該直接幫你帶瓶抑製劑。”
男朋友嘀嘀咕咕毫無氣勢可言的責怪讓溫別宴忍不住想笑。
“對不起。”他賣乖地用臉頰去蹭他的。
余惟手一抖差點兒貼歪。
臉紅心跳地教訓他:“撒嬌也沒用。”
這真的很危險,如果今天在這的人不是他,而是換成別的任何一個Alpha,結果如何真的讓人不敢想象。
余惟盯著溫別宴的脖子,一想到這裡可能會是另一個Alpha的味道就忍不住心火猛躥。
—他可能會直接把那個人扔進化糞池,再點跟火柴扔進去。
好吧,再次感歎,標記結束後的Alpha真可怕。
兩人出了器材室後並沒有去班級所在的地點集合,而是直接回了教室。
貼了阻隔貼也不保險,溫別宴得再噴一次阻隔劑,才能保證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不會被發現。
水墨香味在腺體上鋪蓋了涼涼的一層,溫別宴忽然想起來,對余惟認真道:“阻隔劑也是你的味道,那這樣噴和不噴有什麽區別?”
“......”
余惟被他問懵了。
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臨時標記真的會讓Alpha智商降低,讓他一時竟想不起來信息素會對旁人產生影響,而阻隔劑不會這個理由。
溫別宴看笑了,眉眼柔和,眼裡閃動著細碎的光滿。
他男朋友,真的是個愣頭青。
發情期一般是持續三天,溫別宴請了三天的假回來,身上Alpha留下的味道已經淡了許多。
余惟一嗅,全是他的山寨信息素—阻隔劑的味道。
心情莫名鬱悶。
懨懨往桌上一趴,趁著老陳頭轉身寫板書時從抽屜裡拿出小本本開始記錄:
把溫小花體測搞砸了,下半學期得跟我一起補測。
體測這種事情就是早死早超生,他被我耽誤超生了,肯定得氣得大發脾氣哈哈哈哈哈。
哦,他體力肯定也不如我,一千米得累死,也不知道引體向上能不能做得起來,之前有人做那個拉傷了肌肉來著,我到時候要不要幫幫他......
越寫越偏,到最後連余惟自己都看不下去。
完蛋,他有點不想整他了。
抬起腦袋,前桌他男朋友依舊盯著黑板很認真地在聽課,小小一點側臉,鼻梁挺直,睫毛長得不可思議。
也好看得不可思議。
目光往下是半掩在衣領裡的腺體,貼著淡藍色的阻隔貼,也不知道被他咬出來的傷口愈合了沒有。
應該是有些癢了,余惟看見溫別宴低頭在腺體旁邊的皮膚上輕輕撓了一下,冷白的皮膚嬌貴又脆弱,起了幾道淺淺淡淡的紅印。
余惟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很想幫他把衣領全拉上去,最好拉鏈也能拉到底,把這些全部遮起來,不給除他以外的人看見。
唉,記得當時也咬得停用力了啊,怎麽就散得這麽快呢...
溫別宴對男朋友複雜的情緒全不知情。
上午收到消息,說讓他們集體去學生會的辦公室開個小會,正好午休前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溫別宴方曖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教室。
時間臨近期中了,開會的主要內容也只是對過去小半個學期的總結,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就接近了尾。
會長韓越宣布散會,臨走前讓他們挨個登記一下名字,確認到場。
溫別宴走在最後,輪到他的時候正好響起下課鈴。
“這兒。”韓越躬身撐在桌面給他指地方。
溫別宴拿起筆在表格欄裡簽下自己的名字,低頭時脊骨突出,貼著阻隔貼的腺體完全露出來。
他不是不愛貼這個麽?
韓越眼中閃過疑惑,恰好微風拂過,超出正常范圍的距離,加上Alpha敏銳的嗅覺和對同類信息素天生的排斥感,他從面前的Omega身上嗅到了一些不該有的味道。
溫別宴放下筆站起來,正好對上對方複雜的視線。
“怎麽了?”他問:“我簽錯了?”
“沒有。”韓越搖搖頭,指尖在桌上敲出有節奏的響,忽然沒頭沒尾問了一句:“是臨時標記麽?”
溫別宴下意識反問:“什麽?”
韓越衝他脖子抬了抬下巴,又指指自己的鼻子:“聞到了。”
溫別宴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男朋友?”韓越語氣地有試探,更多的是不確定。
“嗯。”
對方大大方方的承認讓韓越眉頭皺了皺,意識到這樣不對,又很快松開,狀似隨意道:“哪位Alpha這麽幸運,我認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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