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溫別宴說:“我同學,余惟。”
一個名字讓才展顏的韓越又重重擰起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余惟?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麽會......”
這太扯了。
前不久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怎麽可能眨眼就成了情侶,甚至還讓對方對自己進行了臨時標記?
“那是以前。”溫別宴淡淡道。
“所以你現在不討厭他了?”韓越一張臉都快蹙成一團了,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
溫別宴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他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歡他,又怎麽會討厭他?”
“......”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喜歡”這個詞從溫別宴嘴裡說出來,尤其對象還是余惟時,讓人有種恍然做夢的感覺。
韓越一時沒辦法接受。
沉默半晌,方才狀似隨意地牽起嘴角:“阿宴,說實在,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喜歡上誰。”
所以他才那麽放心,放心到連什麽時候開始追求都考慮得不疾不徐。
溫別宴這個驚喜真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走廊吵鬧起來,學生擠擠攘攘走出教室奔向食堂。
溫別宴往外看了一眼,方才回頭看向他:“你想多了。”
“我是個正常人,當然也會有喜歡的人。”
教室裡。
臨近下課,錢諱坐不住了,抱著熱水杯溜到余惟前邊,剛準備在溫別宴位置上坐下,就被一隻手拎起衣領扔到一邊過道。
錢諱呆住:“余哥,你拉我幹嘛?”
余惟收回手,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你過來幹嘛,自己沒凳子?”
“我無聊,過來玩兒玩兒。”
錢諱笑嘻嘻的說完又想去坐,被余惟再次拎開,茫然了:“余哥,才一節課沒見,我們感情就淡了嗎?你就這麽不待見我了嗎?”
“要坐可以,把你自己凳子搬過來。”
“為啥?”
“啥為啥,別人的位置你坐什麽坐?”
錢諱不服:“那我之前做你旁桌位置你怎麽不說?”
“......我今天比較事兒逼不行嗎?!”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錢諱聳聳肩,麻溜回去把自己凳子搬過來,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方曖發現。
“余哥,跟你說,我找到了一套超級棒的題,準備把他送給雅雅做生日禮物,已經下單了,後天就到。”
“後天?”余惟算了算時間:“趙雅正生日不是已經過了嗎?你還沒送?”
“我記錯了。”錢諱不好意思地笑笑:“雅雅生日在十一月,還有一個多月。”
“這也能記錯,你行不行?”
“總有失誤嘛。”
余惟嗤他一臉,筆頭在他的保溫杯上敲了敲:“錢大爺?”
錢諱說:“我媽給我買的,說我最近火氣重,泡點兒東西喝好降火。”
“所以降了嗎?”
“我這還沒喝兩天呢,等我再喝幾天告訴你效果。”
......
余惟一個人時靜不下心寫作業,有錢諱這個叭叭精在,那更沒戲。
兩人乾脆湊一起玩兒起遊戲來。
錢諱玩遊戲那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殺了得對麵團滅爬不起來後,身心舒暢地伸了個懶腰,拿過杯子準備潤潤嗓子繼續戰鬥。
剛擰開杯蓋,熱氣騰出來還沒飄多遠,杯子就被人搶了過去。
錢諱盯著空空的手心,癱著臉看向余惟:“余哥,你幹嘛?”
余惟湊近嗅了嗅:“你這泡的什麽?”
“茉莉啊。”錢諱說:“還有決明子和荷葉,清熱解毒,下火神水。”
余惟一聽,臉皺得更緊:“茉莉?”
“啊。”
“你泡別的不好,泡什麽茉莉?”
“啊?”
錢諱一臉懵逼:“怎,怎麽了,我是不配喝茉莉嗎...”
余惟低頭看看杯子,熱氣騰騰從裡面升出來,依稀可以聞到那天在器材室裡濃鬱清醇的香味。
那時只有他一個人聞到的香味。
好的,不打算還給他了。
余惟乾咳了兩,一本正經道:“那啥,最近我也上火,要不這水你讓給我怎麽樣?”
錢諱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不過作為好兄弟,一杯水他當然不會吝嗇:“行,給你了,喝完了記得杯子還我。”
余惟蓋上蓋子把杯子放在桌角,想了想,又說:“茉莉和決明子不能一起泡你知道嗎?”
“真的假的?我媽沒說啊。”
“應該是真的吧。”余惟斟酌著道:“而且茉莉其實不下火,還上火,要不你也別泡茉莉了,菊花更合適。”
“茉莉上火??”錢諱震驚了,壓低嗓子:“不是吧?”
“我親身感受過,你說呢?”
錢諱不大相信,但是看余惟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好像也有點可信度。
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錢諱斟酌一番,還是決定相信好兄弟:“行,那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媽說,不要茉莉了,換菊花。”
余惟衝他豎起大拇指,暗暗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
幸好錢諱腦筋轉得慢,沒發現他說話前後矛盾。
至於茉莉上火......
他確實親身體驗過,沒撒謊啊。
對吧?
下課鈴響起,不用方曖說,班裡同學已經自覺放下書飛躥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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