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錢諱兩股清流坐在原地巋然不動,在遊戲面前,吃飯都得往後排。
等他們打完,教室裡都已經走空了。
余惟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拍拍錢諱正要跟他商量午飯去食堂還是小賣部,一個外形精致可愛的食盒忽然被放在面前。
是真的很可愛,粉白色,兩邊把手是耳朵形狀,蓋子表面還印了可愛的小貓咪。
一看就是女孩子東西。
余惟放下手臂抬頭,衛嬈攥著雙手站在旁邊過道,睫毛顫得厲害,很緊張,又藏著隱約的期待。
“余哥,我昨天跟家裡阿姨新學了幾道菜,味道應該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錢諱眨眨眼睛,看看衛嬈,又看看余惟,悟了,很識相地閉嘴裝空氣。
“不用了吧?”余惟隻愣了一秒便笑著拒絕:“我一會兒去樓下吃,這個你留著自己就行。”
衛嬈忙道:“我,我還有,這份是特意給你帶的。”
“給我帶?”余惟指著自己,表情疑惑:“為什麽要給我帶?”
衛嬈咬了咬下唇,臉上紅成一片:“就,順便...而且上次,學神不也給你帶了麽...”
上次那是他非要讓人帶的,這怎麽能一樣?
余惟盯著面前的粉食盒,眨眼間福至心靈,覺得好像明白了什麽。
坦蕩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不自在地撓撓下巴,斟酌著應該怎麽說,手肘就被用力戳了一下。
錢諱用藏在桌子旁邊的手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余惟順著抬頭,就看見溫別宴站在門口無看著他們,身姿筆直,表情淡淡。
第27章 公開
三人的目光齊齊看過來,溫別宴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裡走。
衛嬈就站在余惟桌子旁邊,溫別宴回到位置時抬眸看了她一眼,正好對方也在看他,兩人目光對上,算不上劍拔弩張,甚至說是平靜也不為過。
但是不知為什麽,衛嬈就能感覺到氣氛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變化,讓她無端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多余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
余惟在看見溫別宴的瞬間下意識就想解釋,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解釋什麽。
他好像也沒做什麽吧?
只有四個人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余惟坐得渾身不對勁,試著打破沉默,問溫別宴:“那個,你怎麽回來這麽早,吃午飯了嗎?”
“沒有。”溫別宴答道:“剛剛開完會。”
余惟噢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兩人平靜的對話卻讓衛嬈不平靜起來。
這麽和諧的對話發生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那種奇怪的錯覺越來越濃烈了。
錢諱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修羅場山雨欲來的氣場讓他不得不縮著脖子裝鵪鶉。
余哥,堅強,好自為之。
溫別宴沒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前垂眸看向余惟,眸子很黑,和眼尾細小的痣顏色幾乎相同:“剛剛我去了一趟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小測的成績已經整理出來了。”
突然挑起的話題聽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所幸溫別宴沒讓他們疑惑多久,略略放柔了聲線,接著道:“哥,我們可以做同桌了。”
“......”
“......”
余惟還沒搞清楚小測成績和他倆要做同桌有什麽關系,啪地一聲,他堆在最上面的速記詞典被不小心碰掉在了地上。
衛嬈慌忙說了兩聲對不起,手忙腳亂彎腰撿起來放好。
收回的雙手無處安放,用力交握在身前,沉默了兩秒,方才試探著小聲開口:“余哥,你和學神...和好了呀...”
余惟也不知道怎麽說,就含糊道:“本來我們也沒吵過架。”
“可是之前你們不是一直不太和睦麽?怎麽忽然就...”忽然就這麽迫不及待要跟對方做同桌,忽然能夠這麽平靜和諧地相處,忽然...還能這麽坦然親密的稱呼對方。
衛嬈想起上次余惟解釋溫別宴為什麽要給他帶午飯,用的理由就是溫別宴不想跟他一起坐,所以在討好他。
可是現在,情況明明不是這樣。
“余哥。”她努力牽出一抹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所以你和學神現在,是什麽關系啊?”
衛嬈問完,咬著唇安安靜靜等著余惟的答案。
溫別宴看著余惟進退兩難的神色,表情沉澱得更淡了些,以便可以將眼底的失落小心翼翼藏起來。
其實他也沒有非要讓余惟就這麽承認他們的關系。
只是看著自己男朋友被別人表白,自己卻連光明正大替他駁回的立場也沒有,心裡難受,想要用私心悄悄宣誓一下主權罷了。
說完全沒有一點期盼是假的,但是看余惟的態度,那點小小的期盼也被碾滅了。
垂下睫毛遮住滿眼落寞,想著要不要先出去,好讓余惟不那麽為難,男生清朗的聲線忽然響起,即便夾雜了幾分斟酌的猶豫,也無比清晰地灌入了耳膜,敲出輕顫。
“我...男朋友?”
說實話,余惟是不太想承認的,即使錢諱已經在暗示地狂戳他的腰。
不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知道要是承認了,這事就真的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收不收來了。
往後溫別宴恢復記憶了,發現他們竟然成了全校皆知的情侶,肯定會勃然大怒氣個半死,而且這事不好解釋,也解釋不清,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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