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宣兆點點頭,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A4紙,“這個。”
岑柏言接過來略略掃了一眼,瞬間愣了愣,通篇竟然全是英文。
宣兆說:“有些粗糙,只有一個大概。”
岑柏言才看完第一行,忽然愣了一下。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檢討,而是宣兆為岑柏言擬的一封轉學自薦信。
“現在走申請程序還來得及。”宣兆說,“就是時間有點緊張了。”
“你寫這個幹嘛。”岑柏言皺了皺眉頭,“我不打算出國了。”
他已經完全放棄這個想法了,即便那邊有他更鍾意的研究方向,但在海港讀大學也是一樣的,最重要的
是,更方便照顧宣兆。
窗外月色清朗,宣兆仰頭凝視著岑柏言,笑著說:“我希望岑柏言永遠可以做喜歡的事情。”
岑柏言喉頭上下滾動,彎腰和宣兆平視,沉聲說:“我喜歡你。”
“我又不會跑,”宣兆湊過去,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岑柏言的鼻尖,“要不然你把我綁起來,是不是就放
心了。”
“怎麽綁?”岑柏言問。
宣兆垂眸笑了笑,耳垂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一絲薄紅,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兩個小盒子,天鵝絨質地。
岑柏言瞬間僵住了。
“雖然搞這套有點土了,”宣兆笑著說,“不過——綁住我吧,岑柏言小朋友。”
第114章 尾聲(終)
陳威是一個人回來的,手裡拎著兩袋包子,頭髮被風吹的七零八落,樣子有點兒失魂落魄。
岑柏言往他身後看了看,皺眉說:“巧巧呢?”
陳威沒好氣地說:“別提她了,煩得要死。”
“到底怎麽回事?”宣兆沉聲問。
“本來都好好的去買包子,買完包子她自己沒留心崴腳了,要不是我扶了她一把,她鐵定摔個狗吃屎,”
陳威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不就是抱了她一下嗎!我又不是要吃她豆腐,那不是為了扶她嗎?結果她倒
好,反應那麽大,整條街的人都拿看小流氓的眼神看著我…”
當時他眼疾手快地摟了龔巧一把,沒想到龔巧卻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忽然高聲尖叫,渾身顫抖地推
開陳威,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就跑。
岑柏言和宣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岑柏言板著臉說:“你就這麽讓她一個小姑娘走了?”
“那不然呢!”陳威咕噥兩句,見這兩人都一臉著急,又心煩意亂地薅了一把頭髮,“哎我掃了一輛共享
電動車跟在她後邊,眼見著她下車進小區了才回來,不然我能耽擱這麽久嗎?”
宣兆閉了閉眼,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是,”陳威沒頭沒腦地問,“你倆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岑柏言往他後腦杓上猛地呼了一下:“傻逼,給我滾出來!”
“嘶——疼疼疼!”陳威被岑柏言提溜著耳朵拎走了,宣兆抬手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眼底眸光微沉。
消息說岑情在國外已經順利入學了,那他也差不多該收網了。
在宣兆昏睡直至轉醒的這段時間,龔叔始終沒有放棄收集岑情那夥人的犯罪證據。
當天凌辱了巧巧的人叫薛昌明,職高畢業後就去了一家夜店打工,龔叔不過花了點小錢,就把他挖角到了
驚雷酒吧。酒吧裡的人在龔叔授意之下對他十分熱情,同樣都是打工的,怎麽你就一身名牌賺了這麽多錢,是
不是有什麽發財的門路,和兄弟們分享分享?
薛昌明被吹捧幾句就飄飄然了,說我有路子弄到一種藥,喝了就能讓女的乖乖聽話,我自個兒都在用,已
經得手不少次了,你們要想發財,要不就來做我的下線,有錢大夥一起賺!
一次醉酒後,被捧上了天的薛昌明更是放出了他和岑情的聊天記錄,岑情是如何拉攏他在龔巧身上試一試
這個藥、又是如何讓他把這個藥推廣出去賣錢,一切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為了錢維持虛榮生活而參與進來的岑
情,就是薛昌明在這條利益鏈中的上遊。
非法售賣違禁藥物、誘奸、教唆他人強奸、故意傷害等罪名證據確鑿,恰逢宣兆身體情況好轉,龔叔
立即和宣兆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恨不能立刻報警揭露這夥人的醜陋嘴臉,一定要趕在岑情出國前將她繩之
以法。
宣兆卻讓龔叔不急,等到岑情出國以後再做行動。
兩天后,龔叔呈遞了相關證據,薛昌明極其同夥被捕,法院同時發起了對岑情進行刑事訴訟而引渡的要
求。岑情被國外學校勒令退學,名下的房產、帳戶全部被凍結,。
在國外進行抓捕成本太高,岑情當然可以選擇逃竄在外,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就成為了徹徹底底的黑戶,
她在外面沒有身份、沒有錢、沒有學歷,任何需要登記證件的場合她都沒法出入,要想生活下去只能在見不得
光的地下場所打黑工,對她這樣心高氣傲、虛榮至極的公主病,顯然是莫大的折磨;而一旦她回國,面臨的將
是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
先是先給她希望,讓她以為自己什麽也不用承擔,帶著下半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道遙法外,然後再給她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