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茂不屑地笑了,隨後笑聲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觀察室】
齊佳:“他這是瘋了?”
杜勳:“不知道。看起來不太正常。”
袁哲:“他簡直就不是個人。你們知道從現場帶回來的電腦我都看到了什麽嗎?他居然把侵犯過程錄成視頻反覆觀看。這樣的人能是個正常人嗎?”
田一海棠捏著拳頭,一想到溫霄鑫遭受過的折磨,他就恨不得掐死鄭偉茂這個男人。
與觀察室內幾人激動的情緒相反,審訊室內的薑斯言和韓唯兩人卻異常的淡定,一言不發地看著鄭偉茂獨自狂笑。
鄭偉茂笑著笑著,忽然意識到對面的兩人表現得和他預期的不同,隨即收起了笑容,盯著兩人看了起來。
許久後,鄭偉茂率先按耐不住好奇心,開口道:“你們現在是什麽意思?”
薑斯言從容應答:“沒什麽意思,等你結束。現在你結束了,那就換我問你問題了。陸呤被你帶回家後逃走了,後來人去哪兒了?”
鄭偉茂吃驚:“你怎麽知道她逃了?”
薑斯言:“我知道的還不光這些。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實話實說吧!”
鄭偉茂:“沒找到。”
薑斯言蹙眉:“沒找到?”
鄭偉茂笑著說:“她逃跑時我不在家,等我回家來找時,人已經不見了。我當時還以為我的事情要敗漏了,結果缺什麽都沒發生。估計不知道被誰又拐走了,或者已經死了。”
薑斯言:“你就沒有再尋找下一個?”
鄭偉茂:“我又不傻,那時候剛有個孩子失蹤,警方查的正嚴,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萬一被找到了我就敗露了,我當時都已經策劃好了離開。只不過後來時間一久,我確定沒有危險才留了下來。還有許願樹是兩年開啟一次,我不能破壞這個規矩。”
薑斯言看鄭偉茂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無奈歎了口氣,終究有個孩子找不到了。
這時鄭偉茂突然開口問道:“我有個問題。你們是怎麽懷疑到我頭上的?”
薑斯言微微一笑:“你猜?”
鄭偉茂一愣,對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意思。
鄭偉茂搖頭笑了笑,不再追問。
看著鄭偉茂一臉淡漠毫不悔改的樣子,他忍不住說道:“因為一個得不到的人就要拿其他的孩子做替代品,你還能算個人嗎?”
鄭偉茂露出了驚恐狀:“什麽?”
薑斯言:“你想要隱瞞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鄭偉茂:“你知道什麽?”
薑斯言:“你愛上了你親生妹妹不是嗎?還對她做了齷齪的行為,這些事情你不敢讓別人知道不是嗎?”
鄭偉茂面目猙獰,薑斯言的話直戳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連忙製止道:“閉嘴。”
薑斯言:“不敢承認自己是個變態,卻做著比變態還要變態的事情,用別的小孩子滿足內心的欲望。我有說錯嗎?”
鄭偉茂:“既然他們都不被哥哥姐姐愛,那我來愛他們有什麽錯?”
“這就是你的作案動機?”薑斯言冷笑:“你愛?你也配說愛?你的愛就是傷害他們弱小的身體和心靈?你的愛未免有些可恥。就因為你自以為是的愛,鄭湘新直到今天對男生都充滿著害怕。也是因為你的愛,你讓四個無辜的孩子承受了不該承受的折磨與痛苦,最後還被你掠奪了生命。試問誰敢被你愛?”
鄭偉茂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否定道:“你不懂。”
薑斯言壞笑道:“我不懂,也不想,但是我告訴你,沒有人會接受你的愛,也不會有人愛你。從今以後,你都不會再有愛人的機會,而鄭湘新也終於不用再害怕你的愛了。”
鄭偉茂紅了眼:“我們可以走著瞧。”
薑斯言:“好,我等著。”
薑斯言起身離開審訊室,韓唯則留了下來,把門隨手關上。這一舉動引來鄭偉茂的注意:“你不走嗎?”
韓唯漸漸靠近鄭偉茂,渾身上下的氣場令坐著的鄭偉茂感到畏懼。
“這是警局,有攝像頭,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鄭偉茂強壯鎮定地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只是有些話想要提前和你說一下。”
“什麽話?”
“我猜得到你心裡在打什麽主意。”
“哦?”鄭偉茂對上韓唯伶俐的眼睛。
韓唯微微向前探了半個身子,在鄭偉茂的耳邊,壓低嗓子,聲音輕柔卻如尖刀,說道:“無論你是想要假裝精神問題,還是你本身就有精神問題,我都可以保證事情一定不會按照你希望的。我會把你送進最嚴苛的精神病醫院,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不過你放心條件很好,獨立的臥室和廁所,鐵柵欄打造的堅固牢籠。每天你大概只能看到醫生和護士出現在你身邊,他們不會和你交流,只會給你喂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至你生命的盡頭。不信的話,我們拭目以待。”說完站直身子,送給鄭偉茂一個冷眼後,離開了審訊室。
鄭偉茂獨自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能平息心中泛起的波動。
其他人看著鄭偉茂的表情,表面還維持著該有的鎮靜,心裡已經暗自竊喜。雖不知韓唯說了什麽,但是能有這個結果,足以說明那番話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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