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盱說了句“謝謝傅總”轉身就出去了。
剛出去,迎面就被扇了一巴掌,他對上小趙的淚眼汪汪,他臉頰生疼,“你有病?”
小趙追著他,“你要去相親?”
“你……”
兩人打鬧拉扯的聲音逐漸遠去,傅斯冕按了按眉心,開始反思他最近是不是給趙盱安排的工作太少了,才導致對方有時間搞這種八卦。
天光黯淡下來。
傅斯冕眼神變得疲憊,他手機隨之響起,傅斯雅聽起來很猶豫,過了會兒,她問:“傅斯冕,公司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怎麽了?”傅斯冕從電腦裡調出周時軻的微博主頁,來來回回地翻。
傅斯雅頓了頓,說道:“有認識的朋友在醫院看見過你,我想起來,你上次拿東西時,手裡掉下來過一種口服藥的包裝紙。”
傅斯冕的手從鼠標上緩緩挪開,他往後靠在靠背上,眸色一如外邊的天光那般黯淡。
“你吃安眠藥多久了?”傅斯雅說話帶了哭腔,“我朋友說你在醫院第一次就診的時間是兩年前,你為什麽從來沒說過?”
傅斯冕垂著眉眼,他心裡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只是睡不著而已,沒什麽煩心的事情。”傅斯冕語氣淡淡的解釋道。
只是睡不著而已,又不會死人,他每回睡著了,夢境裡就會一遍又一遍回放在一起的那幾年和後來分手後的那大半年,時常滿頭大汗的驚醒,那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在夢裡折磨他,醒來後也幾乎撕碎他。
現在的局面是大家都想看到的,周時軻成了音樂節的中流砥柱,幾乎每首歌都能大爆,每回經紀人給他錄的vlog傅斯冕都看過,他很快樂,很開心,所以傅斯冕也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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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北城。
周時軻戴著帽子從酒吧出來,楊上臣和他勾肩搭背,他指著對面一個黑漆漆的花壇,“拍,再拍,再拍小爺把你頭擰了!”
他指完這邊,又去指另一邊,“你們也是,小心點!”
周時軻掃了一眼這兩個方向。
沒有閃光燈,更加沒有人。
自從周時萱打過招呼以後,沒人敢亂發周時軻的消息,除非是粉絲和路人認出來,所以蹲點的狗仔是不存在的。
上了車,楊上臣歎了口氣,不發瘋了,“你猜方卡最近為什麽不和我們出來玩兒了?”
周時軻放了一首歌,“為什麽?”
“他被權言管得死死的死死的,要死真的丟幾把臉,你等等,我打個電話你聽聽,笑死他媽個人,”楊上臣翻出來方卡的電話,撥了出去,順手按了免提放到了前邊,沒響幾聲,那邊就接了,楊上臣瞥了一眼周時軻,笑了聲,”喂,卡卡啊,幹嘛呢?”
方卡聲音軟軟的,“我在看書,我要考主治醫師。”
楊上臣:“出來玩兒嗎?”
方卡在那邊好久沒出聲,過了一會兒,他說:“我要看書。”
“不是我叫你,是三兒叫你,他好不容易有時間,你好不給臉啊。”楊上臣揶揄方卡。
方卡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猶猶豫豫道:“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楊上臣說了周時軻家裡,掛了電話之後,他無奈道:“也只有你能讓他出來了,他被權言管得很緊。”
周時軻發動了車子,“為什麽?”
“喜歡亂玩兒唄,”楊上臣雙手疊在腦後,“我就說他要玩翻車,前幾個月你最忙那段時間,方卡出去和蔣庭開房,正做的時候權言來了,權言把蔣庭打得半死,哦,蔣庭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男演員,權言當時把整個房間都砸了,方卡和人冷戰了一個月,權言一直沒找他,他後來忍不住去找人和好,人早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方卡怕權言再一言不合就跑路,可聽人家話了。”楊上臣其實還挺瞧得起權言的,方卡這種小瘋子他也能管得住,他也希望有人能管管方卡,總那樣,對身體不好。
“你下個月,有江城的行程對不對?”楊上臣忽然問周時軻,“大姐姐讓我和你一起去。”
周時軻的車駛進院子裡,他眉眼淡淡的,“她讓你監視我?”
“話別說這麽難聽嘛,”楊上臣訕笑道,“要真是監視,大姐姐能讓我去?她又不是不知道咱倆穿一條褲子。”
“怕你一個人無聊罷了。”
“再說了,大姐姐能讓你隨便跑行程,還是江城,肯定就是氣消了,你想怎麽做,現在都看你自己了。”
周時軻熄了火,眼神匿在陰影裡,勾起嘴角笑了笑,“說些什麽東西?我還能做什麽。”
他下了車,迎面就是一團黑影撲過來。
方卡埋在周時軻懷裡嚶嚶嚶地假哭,“軻軻,我想分手,怎麽辦啊?”
楊上臣把人從周時軻懷裡拎出來,“分啊。”
方卡邁著小碎步跟在周時軻屁股後邊,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不想?楊二你肯定還不知道,權言是他媽權家唯一的兒子。”
周時軻換完鞋,躺在長沙發上,“好家夥,權軍那幾個都死了?”
“可不是。”方卡說。
周時軻:“……”
楊上臣推了方卡一把,“好好說話,咒人家做什麽?”
“我沒有,”方卡委屈,“權軍那幾個,前幾天去五三七新路飆車,全衝到坡底下去了,現在全躺在我們醫院呢,雖然院長說有希望,但我是醫生我能不知道,院長說的有希望,應該是他們的醫藥費有希望再建一棟新大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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