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了自己一直帶著的那枚扳指,舉起來展示在眾人面前:“這枚扳指就是產自我們青丘,通過調節星尾的位置能改變聲音,因為這種扳指只有三枚,在青丘每筆交易都是有明確記錄的,所以我稍微一調查,就順藤摸瓜找到了此人的身份。”
眾人紛紛看去,剛才那人抱著虛弱昏迷的鳳翎下來,左手上確實帶著跟胡以白手上這枚一模一樣的扳指。
而且璿璣樓樓主在六界中也著實是謎一般的存在,沒人見過他的真容,甚至都壓根不知道璿璣樓到底有沒有這麽一號人。
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常態,說剛才那神秘高手就是他,倒是也說得通。
邱夜央蹙眉冷哼一聲:“你們青丘不是一向對所有交易都嚴格保密麽,你這麽大庭廣眾說出來,不怕砸了你們青丘的名聲?”
胡以白笑了笑:“青丘是青丘,我是我。如今我已拜入乾靈門下,該幫哪邊我還是心裡有數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一旁的音修院掌院莫雲燈道:“照你這麽說,你之前就見過此人?你在哪見到的他?既然覺得可疑為何當時不上報宗門?”
一上來就是三連問。
莫雲燈的脾性與雲闊有些近似,生性淡漠,平日裡駐守在山間一隅的音修院,很少過問宗門其他事宜。
但他對白衣人的身份卻如此上心,看來他剛才猜測的不錯,這‘空蟬’背後的確有故事。
難怪雲闊也不敢公然徇私,還是得一板一眼的按流程走下去。
胡以白拱手道:“這還要從兩個月前,我在鳳翎身上看到那枚寒霜玄玉葉說起。當時我的侍從胡均將他那枚玄玉葉誤認成了我的法器,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寒霜玄玉隻產自於我們青丘,由於外形近似,所以下意識很容易被誤認。弟子便很奇怪,因為當時我們關系並不好,青丘的人是不敢把東西私自賣給他的,他是從哪得來的這件法器?”
“於是暗地裡調查了一番,但寒霜玄玉本身就很多,在青丘的出產量也大,一時間挨個篩選還真是無從查起。我暗中跟蹤過鳳翎幾次,他警惕性很高,每次發現都會很快甩開我,於是我就先假意跟他打好關系,假裝偶遇幾次,讓他先對我放下戒心,隨後我就發現他頻繁去見那個白衣人,不過鳳翎的話也不假,對方確實自稱是乾靈弟子,並未告知過自己的真實身份。當時弟子也不敢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乾靈弟子,若貿然上報再弄個笑話,只怕是徒增尷尬,於是弟子在查明對方身份前就暫未上報宗門。”
此話一出,鳳翎頓時回想起來,確實有幾次,他和師兄剛一分別,沒一會就能在路上碰上胡以白。
當時對方並未表現出什麽異常,他還以為只是偶然遇見,原來他一路都在跟著自己。
可他一路跟這麽久,為何自己從未發現他的蹤跡?
鳳翎看著他冷冷道:“原來你之前假仁假義,都是為了找機會跟蹤我?”
胡以白笑了笑:“別說的這麽難聽麽,我也是為了宗門安危,擔心你被歹人騙呀。”
看著胡以白臉上春風得意的笑,鳳翎握緊了思狂,覺得剛才願意相信他的自己簡直愚蠢至極。
明知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經歷過這麽多的他早該理解透徹,卻還是一頭栽進去。
師兄真的是璿璣樓樓主?
那他一開始接近自己也是有目的麽?
胡以白的話都能找到佐證,三月前胡均確實將鳳翎的法器誤認過一次,這是整個內院都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那枚一模一樣的扳指,青丘那邊願意提供一頁帳簿作為證據。
胡以白也不是隨口胡謅的,因為那三枚扳指,有一枚確實是被玄機樓買走的。
所以基於上述證據,基本可以確定,白衣人的身份就是璿璣樓樓主。
雲闊當即在瑤山界下了追殺令,以百萬靈石懸賞他的人頭,賞金期限:無限期。
而莫雲燈更是直接以個人名義,又追加了一把仙級法器‘焦尾琴’。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禁都將目光轉向他。
要知道這份禮可著實不輕,當年最出名的上古四琴:號鍾、繞梁、綠綺、焦尾。
號鍾在瑤山之戰中被毀,如今只剩下幾根殘弦留在機巧閣中,也不知何時能修複。繞梁的主人在多年前死於一場大火,那把琴至今下落不明。綠綺曾是積音閣閣主的法器,玉無修在叛逃時直接將其偷走,後來竟被寒沉洛那個蠢俗之人劈了當柴去烤兔子!如今就只剩下這把‘焦尾琴’,其價值有多貴重已經不言而喻,沒想到莫雲燈居然願意將它作為賞金,著實令在場不少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這瑤山境的追殺令,基本就等於在整個六界的通緝令,目前還從未有人能逃得過去。
這次一向神秘的璿璣樓樓主是否會浮出水面,大家不禁都有些拭目以待。
雲闊朝胡以白看了眼:“過來。”
胡以白維持著臉上快要僵死的笑容,剛要走過去,忽然一隻手從後面狠狠扼住他的脖子,眼前一道黑影掠過,下一瞬,兩人便直直跌落台下。
“鳳翎!”
“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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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胡以白:我這馬甲用502粘身上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