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劍尊你酒量是真的不行嗎?
你以前都不知道的嗎?
這一條條的, 把弱點全暴露給他了好吧!
沈默棠雙手簡直無處安放, 不知道該怎麽把人扶起來。
扶起來也有問題,這椅子坐人還行,但肇晚可是直接睡過去了!
難道要讓人趴桌子上?
想想就呼吸不暢,而且好欺負人的樣子。
可屋子他還沒收拾, 本打算先放松一下的, 結果放松沒放松到,緊張倒是緊張起來了。
沈默棠深呼吸幾次調整心情,視線四處掃去, 打眼就見了紅梅樹下的小榻。
真是天不亡我嗚嗚嗚嗚。
沈默棠又低頭去看肇晚,無處安放的雙手比劃比劃,找不出該怎麽把人抱起來的姿勢。
話說, 真的要用抱的嗎?
但肇晚已經在他懷裡了誒,也沒多大差。
不行不行。
就算肇晚已經熟睡, 他可是清醒著的, 再說了, 他早被肇晚動不動就臉紅給感染到,光是想想就覺得別扭。
別扭炸了。
沈默棠胡思亂想間竟不自覺臉上發起熱來,連念幾聲“這不對”,乾脆放下手打算另想辦法。
動作間腕上銀鐲撞擊發出玲琅聲響,沈默棠漿糊似的大腦當場開竅。
對啊,他還有法器來著,幹嘛非得自己搬。
太過激動都給他忘了。
銀鐲微轉,肇晚的身體漸漸浮空,一通折騰之下,沈默棠終於把肇晚送到小榻上躺著。
差點沒出一身汗。
不過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意外了。
沈默棠歎口氣,視線一寸寸掃過肇晚安然熟睡的臉龐,沒來由感慨幾分。
他總說肇晚長相俊朗、身量出挑,似乎不知不覺中將肇晚放置到一個完美的境地。
那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般的逃避。
他始終牢記他們的初遇,不是他清醒時被肇晚帶到後山的那次,而是迷迷糊糊間,因著陰沉氣場將其錯認成自家魔頭的、真正的初遇。
而現在,肇晚的身周,不似清醒時總帶著些壓迫感,就連陰沉都掩去許多,只剩下淺淡的疲態。
不只是源自於今天一天的行程,而是經年累月少有休息帶來的副作用。
這樣幾十年如一日不留喘息的工作,又怎麽可能不累呢?
沈默棠伸出手,輕輕點在肇晚眉間,揉去那微微蹙起的不安寧,轉手從肇晚身側抽出毛毯,緩緩蓋在肇晚身上。
既然因著這杯酒睡著了,便安穩睡個好覺吧。
紅梅花瓣飄然落下,擦著沈默棠視線的余光就要往肇晚面上撲。
沈默棠心頭一慌,七手八腳就去抓,好容易將花瓣吹到旁側,手卻猛地被抓住。
僵著脖子看下去,果然是肇晚的手。
或者說除了肇晚也不可能是別人。
沈默棠深深吸了口氣。
睡著之後這麽放得開嗎?!!!
肇晚眉間再次起了蹙,沈默棠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說話,求你。
我不想聽。
不管你想說點什麽,還是想叫個誰的名字。
別開口。
千萬別開口。
放了我吧。
沈默棠暗暗使勁想把手抽出來,奈何肇晚下了力氣,他悄悄的掙扎全都白費了工夫。
這是要讓他猛地發力的意思?
可真要這樣,動靜得大多啊。
肇晚會醒的吧。
再瞥眼肇晚,看神情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總之很不安生,倒是尚且沒有想要出聲的意思。
很好,保持下去。
沈默棠內心禱告就沒停過,手中也仍在發力。
不帶這樣的。
真不帶這樣的。
他已經知道錯了,犯不著在這種地方懲罰他。
肇晚要真醒了,對誰有好處嗎?
沒有。
只會收獲兩個尷尬的大男人。
放他自己也不行!
你們都不知道肇晚是怎麽抓他的。
就、就、就整個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要是他的手再小點都看不到手背的那種。
饒了他吧。
這種程度他也是會害羞的!
“你們果然有一腿~”
含嬌帶笑的聲音突兀響起,沈默棠頓時嚇得一激靈,差點不管不顧抽手出來。
心臟砰砰亂跳,沈默棠連氣都顧不上順,慌忙就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是他的牆頭。
長情支著臉趴在牆頭,媚眼彎起,笑道:“尊主真不仗義,跟人幽會都不告訴我。”
沈默棠心臟一瞬間停滯,脫口道:“告訴你幹嘛!”
長情挑了挑眉,“尊主這是承認了?”
沈默棠猛地反應過來,“承認個鬼!我跟他沒關系。”
長情隻笑笑不說話,視線微轉看向了兩人仍未能分開的手,意味深長點了點頭。
沈默棠當場炸毛,發狠去抽,結果也沒能抽出來,心情一時很是複雜,長情的笑聲卻是已經傳至耳邊。
沈默棠心都涼了半截,頑強解釋道:“是他硬要抓我的,我掙不開。”
長情仍是笑得意味深長,“我懂我懂。”
沈默棠不傻,他知道長情的笑代表著什麽,繼續試圖掙扎道:“你要信我,我是你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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