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笑得停不下來,聞言更是用另一隻手掩了掩嘴,“尊主,已經下班了。”
也就是說,拿職位去壓已經不管用了。
沈默棠深吸一口氣。
你就不怕你明天因為左腳先踏入書房而被開除嗎?
不對不對,他這是個良心宗門,不能乾這事。
但是感覺他的解釋在長情看來好蒼白無力啊。
沈默棠還想要掙扎,長情卻先一步開口道:“劍尊這是睡著了?尊主給他下的藥?”
沈默棠一口氣沒喘上來,“沒有!我給他下什麽藥!”
長情終於表露出一絲遺憾,歎道:“我當尊主終於想通要拿下他了呢。”
沈默棠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你你你、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麽?我跟他不可能的!”
長情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伸出食指搖了搖,“尊主別這樣講,畢竟有些東西騙不了人。”
沈默棠又要發飆,腕上銀鐲都起了些微抖動。
長情注意到,連忙收斂神情好讓自己看起來嚴肅點,“尊主不好奇我什麽時候來的嗎?”
沈默棠頭腦已經不靈光,直接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長情好容易收斂起來的神情瞬間破功,笑意瞬間充斥眉梢眼角,食指對著自己的眉心輕點兩次,緩緩道:“難得見到尊主臉紅呢。”
沈默棠猛地一僵。
長情眼見著效果已經到了,語速都加快幾分,“他們還在等我吃飯,尊主我先走了。”
說完就火速開溜。
但吃飯這事是真的,要不是長情去到宋白那裡見了祝原思,恐怕他還不知道魔尊居然要留劍尊過夜。
這種稀罕事不摻和一腳簡直對不起他幾次遊說魔尊修情道。
不修就不修吧,總得有東西是真的。
長情嘴角笑意更深,步子都輕快起來。
可輕快的只有長情,沈默棠人都已經傻了,甚至沒注意到肇晚已經在沉睡中兀自將手松了。
臉紅?
他?
那麽早的時候?
騙人的吧。
恍惚間轉過身來坐到小榻邊緣,空蕩蕩的視線四處亂轉,瞥到了桌上的酒盞。
沈默棠複又站起,走到桌前端起杯子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一定是酒精的原因。
一定是。
嗯?
那邊怎麽還有個杯子?
沈默棠伸手去拿,卻見這個杯子是空的。
遲鈍的大腦盯著空空如也的兩個杯子,想了半天自己是要想些什麽。
說來,肇晚剛剛只是抿了一口對吧。
而他,喝完那杯後還沒來得及倒新的對吧。
細看了一眼座位,他剛剛、其實是坐在對面的對吧。
兩個杯子同時松了手,落到桌面發出幾聲脆響。
熱氣上湧,沈默棠恍然捂住了嘴。
滿面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
長情:我磕的cp必須是真的!!!
第49章 接納沈默棠的一切
沈默棠也不想著收拾了, 閉著眼把肇晚連帶著那條毛毯一並送進了自己的屋子。
今晚他都不會再踏入房間一步的!
他要在外邊坐到天荒地老。
但肇事現場他是一丁點都不想再看到了,出門便果斷左轉,移動到了紅梅的另一邊。
眼不見心不煩,只要他看不見, 他就可以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對, 就是這樣。
重新拿出一張小榻, 沈默棠頹然坐下,又從芥子中拎出尚未開封的幾壇陳釀,也不拿杯子了,直接抱著酒壇喝。
辛苦宋老爺子忙前忙後幫他置來這些酒, 他今天恐怕要不醉不歸了。
沒錯, 不是他的問題。
全是因為酒精。
他要證明這一點。
但、向誰證明呢?
沈默棠不知道。
肇晚一直睡著, 自始至終什麽都不知道,不需要他證明什麽。
長情心中早有答案,不管他再說些什麽,恐怕也難以改變。
所以, 他為什麽想要一個證明呢?
給他自己?
沈默棠甩了甩腦袋, 把紛擾的思緒放空。
身體漸漸暖和起來,沈默棠晃晃空掉的酒壇,隨手放到一邊, 又起了另一道封口。
月亮攀上枝頭,和星子一塊兒掛了滿樹,燥亂的心跳漸漸平複, 沈默棠歎出一口氣。
——
肇晚站在沈默棠身前已站了良久。
太陽徹底突破重山遮擋,將暖意灑在這裡, 灑在他面前。
他不是很明白沈默棠為什麽會睡在這裡, 也不明白自己斷掉意識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他好像也明白了什麽, 比如說自己不勝酒力、比如說自己久違的一覺睡到了天亮、比如說他是從沈默棠的床榻上醒來的,還有……
肇晚垂眸,看向手中的毛毯。
他對這個毛毯有印象,它常常是擺放在沈默棠的小榻上,搭在沈默棠的身體上。
而昨晚,沈默棠把毛毯留給了他。
心跳莫名加快,肇晚緩緩呼出一口氣,提步想要上前把毛毯還給沈默棠。
身體卻驟然被固定。
肇晚怔愣一瞬,目測了一下自己跟沈默棠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三尺。
原來如此。
肇晚當即後撤,退出了結界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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