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
長情:“算了,小徒弟我們來。”
祝原思笑意瞬間浮現,摩拳擦掌道:“多謝前輩。”
——
沈默棠磨蹭了大半個下午,終於鼓起勇氣在傳訊符上落了筆。
【勞煩肇兄,但情況我已查明並追責,還望……】
還望什麽呢?
有什麽好“還望”的嗎?
沈默棠沉思半晌,抹去了這兩個字,又繼續寫道:
【對不起】
如果他再仔細一點,或許就不會有後續的發生了,也不會給予那道傷口二次傷害。
但他寫不出來。
只能再次重複寫下【對不起】三字。
趁著好容易鼓起的勇氣還沒消耗完,沈默棠閉著眼就將傳訊符發了出去。
死就死吧,還能怎滴不成?
反正他已經決定了,以後絕不沾酒。
同樣的事情,絕不可能再發生第二次。
沈默棠握緊拳頭,勇氣卻在瞬間消耗殆盡,腦海中的氣勢都連帶著衰弱下來,沒多少底氣想著,最差總不過讓他負責,那、那他就負嘛!
又不虧!
啊啊啊啊,他怎麽可以這麽想!
但出乎意料的,回信很快。
沈默棠幾乎要被突然出現的傳訊符嚇出心臟病,整個人刷地站起,又因著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險些被椅子絆倒。
不是吧。
這麽快嗎?
才剛幾秒而已啊!
肇晚寫字有這麽快嗎?
沒有吧。
所以肯定不會是肇晚,可能是長情,也可能是莫怯,只是時機恰好跟他重合而已。
一定是這樣。
沈默棠不斷給自己洗腦,顫巍巍伸出手去接那封傳訊符,比手更顫的是怦怦亂跳的心。
沒事的,反正不會是肇晚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沈默棠猛地將傳訊符打開,隻一眼,又猛地將其扣下。
發出砰然一聲巨響。
震得他掌心都要發麻。
但沈默棠還是忍下麻意強行想道:沒有感覺,果然是假的。
看來他還是沒睡醒,現實中怎麽會有這麽離奇的事呢?
嗯,沒錯,離奇。
開頭就【沈兄】兩個大字,字跡都有些飄,不用繼續看都知道是肇晚。
不過回得那麽快,能保持筆鋒讓他認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怎麽會是肇晚的回信呢?
肇晚又寫了些什麽呢?
沈默棠很好奇,撓心撓肝的好奇,但與此同時,他也非常緊張,緊張到呼吸都急促起來。
肇晚會覺得他想起來了嗎?
不對,應該說肯定會覺得的吧,怎麽說寫下“情況已知悉”的都是他自己。
難道肇晚的回信寫的就是關於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等等,那豈不是會更尷尬?
沈默棠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掙扎又糾結,半晌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看呢?
看嗎?他不敢。
不看嗎?他好奇。
他好奇!
沈默棠又一次閉上眼,深呼吸幾大口,強行把面部表情掰正,不過試圖抑製抖動不已的手卻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不是什麽決定性因素。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
沈默棠顫顫巍巍將傳訊符翻過來,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從縫中窺探辨別傳訊符上的字跡。
【沈兄不必道歉,在下會負起責任,請沈兄稍加等候,在下不日來訪】
負責?
肇晚說會負責誒。
是他想的那個負責嗎?
不對不對,如果是肇晚的話,絕對不會是那個負責才是。
想是這樣想,沈默棠卻不自禁發起燙來。
肇晚說日後會來就一定會來,他並沒有因此遠離雙月宗。
還真是、奇怪的人啊。
消失良久的銀鈴終於再次啟動,清脆音浪一層層疊過群山,喚起無數魔頭與妖獸的駐足抬頭,議論紛紛。
余音隨風踏水,以微末的震動傳至環海深處,喚醒沉寂已久的心臟。
低沉的怒吼予以回應,激起海浪千層,痛斥鈴音主人不合時宜的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負責才是正解(姨母笑
第59章 獨一無二
三日後, 長情偷偷摸摸跑到最外層圍牆處,打眼掃過,四下無人注意到他,當即躍起就要往牆頭爬。
眼看著就要跳出牆頭, 身後卻突然出現一眾小魔頭, 伸長夠直的手一隻隻拉扯住他的腿腳衣衫, 拚了老命把他往下扯,七嘴八舌念著“不可”。
“尊主吩咐過,沒有允許不許出宗,長情副宗主可是帶了尊主手信?”
長情:……
要是真有他也不至於到了這裡還要翻牆。
小魔頭們盡力的拉扯本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稍微施加點氣力就足以掙脫。
但這是在最為平常的狀態下。
為了保證閉宗的效果, 魔尊可是增加了三倍的守衛巡邏, 還在院牆附近留下了一整套法器,不為幹嘛,專抓人用。
可惡啊,他還想著能不能碰碰運氣好溜出去呢!
抬頭看眼天色,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際, 多麽美好的時間,他卻不能出門!
嗯?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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