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不是想與為師結為道侶麽?為師答應了。”沈聽檀已想通了,少年於他不過是鏡花水月,他耗費千年都無法覓其蹤跡,必須放棄了。他既然決定服下雌蠱,與宋若素雲雨,理當負起責任來,即便目的是醫治,可是雲雨終歸是雲雨。
宋若素忐忑地問道:“師尊是否心悅於弟子?”
“心悅?”沈聽檀欲要否認,卻有些不忍心了,宋若素大抵是心悅於他的罷?他不能傷了宋若素的心,但他亦不想給予宋若素虛假的表白。
於是,他折中地答道:“為師不知自己是否心悅於你。”
第二十五章 弟子為師尊斷了袖,弟子心……
“師尊不知自己是否心悅於弟子,換言之,師尊或許已心悅於弟子了,只是自己渾然不知?”見沈聽檀頷首,宋若素眉開眼笑地道,“就算師尊尚未心悅於弟子,弟子定會教師尊心悅於弟子的。”
沈聽檀理了理宋若素的鬢發,而後捉了宋若素的右手來,細細擦拭著。
宋若素歡喜地道:“師尊討厭弟子碰觸別人那物件麽?”
沈聽檀不假思索地道:“討厭。”
宋若素大膽地問道:“師尊喜歡被弟子碰觸那物件麽?”
“為師不確定。”此前,宋若素每一回碰觸,都會被沈聽檀拒絕,畢竟當時沈聽檀隻將宋若素當作徒弟,並不想與其產生多余的接觸,是以,並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歡與否。
宋若素面紅耳赤地道:“今夜,弟子能碰觸師尊那物件麽?”
“好。”沈聽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今時不同往日,他既已決定與沈聽檀結為道侶了,對於宋若素的要求,他不該拒絕。
宋若素情不自禁地期待了起來,不慎瞥見紀千離的墳塚,忽而又緊張了起來,顫著唇瓣道:“師尊是否覺得弟子將紀千離閹割了太過惡毒?”
沈聽檀不明所以地道:“若素為何要這麽問?為師隻覺得紀千離咎由自取。”
“師尊適才幫了弟子罷?是師尊令紀千離動彈不得的罷?”宋若素吸了一口氣道,“師尊,正如紀千離所言,弟子並不純良,反是睚眥必報。”
沈聽檀糾正道:“你不過是有仇報仇,算不上睚眥必報。”
“多謝師尊,師尊很是溫柔。”宋若素猛然想到了窮凶極惡的山賊們,要是他能對他們有仇報仇該有多好?
“為師並非出於溫柔才這般說的。”沈聽檀認真地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若認為自己睚眥必報,為師亦與你一般,睚眥必報。”
宋若素又抱住了沈聽檀的腰肢,忍不住告白道:“弟子為師尊斷了袖,弟子心悅於師尊,弟子非師尊不可,弟子隻想與師尊雲雨。”
料到宋若素心悅於自己同宋若素當面向自己告白天差地別。
宋若素一連串的告白砸得沈聽檀怔了怔,許久才溫言道:“為師知曉了。若素為何會心悅於為師?”
他自認為甚是無趣,宋若素身為天下第一美人,於宋若素而言,自己可不是甚麽好選擇。
宋若素害羞卻坦蕩地道:“契機是師尊很是溫柔,當弟子發現自己心悅於師尊後,便覺得師尊處處合弟子的心意。”
“多謝若素心悅於為師。”沈聽檀又好奇地道,“若素是何時發現自己心悅於為師的?”
宋若素答道:“便是師尊提出由自己服下雄蠱的那一日。”
沈聽檀接著問道:“那一日,你既然已發現了自己的心意,起初何以拒絕了為師的提議?”
“因為……”宋若素思及那一日的心情,仍覺得難受,“因為對於師尊來說,服下雌蠱,與弟子交/合,不過是為了救弟子,但弟子想要的不是被救,而是被索求。師尊可以無心於弟子,可是至少……至少得喜歡弟子的身體。”
“害得你受苦了,對不住。”沈聽檀親了親宋若素的額頭。
宋若素搖首道:“弟子沒有受苦,是弟子一廂情願地心悅於師尊,師尊一直待弟子很是溫柔。”
沈聽檀最後掃了一眼紀千離的墳塚,繼而注視著宋若素面上的巴掌印以及綻裂的唇角道:“許姑娘在何處?我們去與許姑娘匯合罷。然後,我們尋一間客棧住下,為師得仔細檢查檢查若素身上的傷。”
檢查……宋若素陡生綺思:“我若是容許師尊檢查,師尊能容許弟子碰觸麽?”
沈聽檀當然清楚宋若素所謂的碰觸是碰觸何處,他想了想,道:“好罷。”
宋若素開心地道:“許姑娘往最近的村子去了,位於西北方。”
一盞茶後,他們便已找到許蓮兒了。
許蓮兒正立於村口,一見到他們,即刻衝了過來。
宋若素瞧著許蓮兒發紅的雙目,安慰道:“我與師尊皆逢凶化吉了,許姑娘,莫哭。”
許蓮兒抹了抹眼淚:“是我無能,救不了宋公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公子被那怪物帶走。”
“紀千離已斃命了。”宋若素磨了磨牙,“他死有余辜。”
沈聽檀變出了一駕馬車來:“我們進城罷。”
待許蓮兒上了馬車後,宋若素自告奮勇地道:“由弟子來駕駛馬車可好?”
沈聽檀矢口拒絕:“你是傷患。”
“師尊亦是傷患,且傷得較弟子重得多。”宋若素不由分說地坐上了轅座,並抓緊了韁繩,生怕被沈聽檀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