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合歡散對沈聽檀不起效用,他下的合歡散足以教重達千鈞的大象發/情。
事與願違,合歡散並不足以令沈聽檀失控,沈聽檀竟然無視原身的引誘,為不著一縷的原身穿上衣衫,並將其趕了出去。
即便欲/火如焚,渾身如遭蟲蟻啃咬,沈聽檀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被沈聽檀點名的譚霄看起來很是歡喜,不知是否已對沈聽檀情根深種了?
沈聽檀繼而揚聲道:“昨夜有魔修潛入,余下之人隨本尊一道徹查玄心宗。”
“有魔修潛入?”譚霄毛遂自薦道,“弟子先隨師尊一道徹查玄心宗,再幫師叔操辦大師兄的喪事可好?”
沈聽檀擺擺手道:“不必了。”
而後,他凝望著宋若素道:“若素要隨為師同去麽?”
宋若素頷了頷首,對於他而言,徹查玄心宗正是他了解玄心宗的好機會。
不知何故,他奪了原身的舍,他十之八/九得在這玄心宗度過余生了,他必須盡快融入玄心宗,絕不能露出破綻。
可惜,那魔修並未留下丁點兒蛛絲馬跡,無從斷定其是如何潛入玄心宗的,沈聽檀只能命負責守衛的弟子加強防備。
宋若素趁機將玄心宗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番,他向來博聞強記,已在短時間內將玄心宗的布局記得一清二楚。
沈聽檀令諸人散去,宋若素正要魚貫而出,竟是被沈聽檀喚住了:“若素,你留下。”
第五章 我是被輕薄了罷?
宋若素自認並未行差踏錯,可他終究不是原身,或許已在不知不覺間露了馬腳。
他佯作鎮定,率先道:“師尊是否有話要問?”
沈聽檀搖首道:“天色夜了,若素與為師一道用晚膳可好?”
他早已辟谷了,可滴水不沾,滴米不進,但宋若素遠未辟谷。
宋若素一連受了兩次驚嚇,雖然看起來已緩過來了,不過他實在放心不下。
“能與師尊一道用晚膳實乃弟子的榮幸。”宋若素恭聲道。
已是立冬,寒氣逼人,於沈聽檀無礙,但宋若素目前的修為太過粗淺了,受不得凍,故而,沈聽檀將宋若素帶到了暖閣。
宋若素望著滿桌的珍饈美饌,由於不清楚原身挑食與否,判斷不了哪些該吃,哪些不該吃。
沈聽檀之所以邀請他一道用晚膳,莫不是想試他一試?
殊不知,沈聽檀這當師尊的根本不記得自己這小徒弟的食性。
見宋若素不動竹箸,沈聽檀歉然地道:“這其中沒有你喜歡的菜肴麽?”
宋若素夾了一塊糖醋裡脊送入口中,咽下後,自然而然地道:“師尊當前,就算是吃糠咽菜,弟子亦甘之如飴。”
言罷,他才想起來沈聽檀並不愛聽這般的奉承話,而他卻是習慣了對長輩說奉承話的,尤其是對爹娘,因為他的爹娘都愛聽奉承話,若非事關弟弟,他是從來不會與爹娘作對的。
沈聽檀眉尖一蹙,接著道:“若素,不必勉強自己,你若不喜歡吃,告訴廚子你喜歡吃甚麽,教廚子重做便是了。”
據聞宋若素是外室之子,想來生存不易,嘴甜些方能好過些罷?
宋若素見沈聽檀並未露出厭惡的神情,松了口氣,冒險地道:“弟子不挑食。”
原話本中不曾提到過原身是否挑食,但原身既然遭到過其生母的虐待,以致於面黃肌瘦,理當不挑食。
沈聽檀確認道:“你當真不挑食?”
宋若素從沈聽檀的反應篤定了其不知原身的食性,遂頷首道:“弟子當真不挑食。”
“那便快些用膳罷。”沈聽檀自己亦執起了竹箸,他已有整整兩年未曾用過吃食了,頗為懷念。
宋若素埋首用膳,猝然間,一股子熱流無端端地貫穿了他的腦髓,進而蔓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渾身上下的血液煮沸。
究竟發生了甚麽事?
他努力地咀嚼著口中的雪菜冬筍,想要再夾一隻四喜餃子,右手卻拿不住竹箸了。
竹箸接連跌落在桌案上頭,一通翻滾後,雙雙往下墜去。
沈聽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竹箸,放於桌案,繼而望住了宋若素:“若素,你哪裡不適?”
宋若素低垂著腦袋,暴露出來的一截後頸豔麗得一塌糊塗。
宋若素難受得緊,咬了咬唇瓣,卻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體驗過這般的灼熱,這感覺有些像話本中提到過的中了合歡散的反應。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突地被沈聽檀摸了摸腦袋。
沈聽檀記得宋若素曾說過喜歡被他摸腦袋,才這麽做了。
“師尊……弟子……”他拚命地從唇齒間擠出了聲音來,“弟子甚是難受。”
沈聽檀抬手去探宋若素的脈,脈象紊亂,他又捧住了宋若素的雙頰,強令宋若素抬起首來,關切地道:“你何處難受?”
難不成這小徒弟即將與大徒弟一般爆體而亡?
他心急如焚,可是他尚未查明周瀚海所中的到底是何種劇毒,萬一宋若素亦著了道,如何能替宋若素解毒?
他正要命人去請大夫,宋若素竟然撲入了他懷中。
宋若素不懂為何自己的雙頰一被沈聽檀的雙手觸及便舒服起來了,不及細思,他的身體已不由自主地貼緊了沈聽檀。
沈聽檀乃是他的師尊,他斷不能這樣做,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甚至想與沈聽檀肌膚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