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時的宋若素是早熟的,眼前的宋若素卻一如黃口小兒。
沈聽檀沒法子,道:“若素先將眼睛閉上。”
宋若素依言閉上了雙眼。
沈聽檀抬指,點了點宋若素的唇瓣,撒謊道:“親好了。”
宋若素並不掀開眼簾:“再親親。”
沈聽檀故技重施,不知折騰了多久,宋若素才心滿意足。
宋若素環住了沈聽檀的腰肢,含含糊糊地道:“師尊的腰肢細得很,我喜歡師尊的腰肢。”
沈聽檀不知該如何回應,索性不作聲。
“師尊的腰肢這般細,是否有他人抱過?”宋若素將沈聽檀的腰肢丈量了一番,又一指一指地細細磨蹭了一圈,感歎道,“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我便是楚王,師尊便是宮娥。”
沈聽檀沉默地聽著宋若素胡言亂語,不打斷,不回應。
宋若素得不到沈聽檀的回應,氣呼呼地咬了一口沈聽檀的鎖骨:“師尊還沒有告訴我是否有他人抱過師尊這腰肢?”
沈聽檀一五一十地道:“為師小時候被為師的雙親抱過,亦被為師的師尊抱過,除此之外,便沒人抱過了。”
“小時候不作數。”宋若素志得意滿地道,“所以惟有我抱過師尊的腰肢,師尊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師尊被我毀了清白,合該當我的道侶,與我合籍。”
沈聽檀失笑道:“為師可不是貞潔烈女,清不清白不打緊。”
宋若素軟聲軟氣地道:“師尊為我當一回貞潔烈女又何妨?”
沈聽檀為難地道:“為師又不是女子,如何當貞潔烈女?”
“我說師尊是貞潔烈女,師尊便是貞潔烈女。”宋若素將沈聽檀的腰肢環得更緊了些,“師尊已是貞潔烈女了,師尊已獨屬於我了,師尊這腰肢只有我能抱。”
沈聽檀歎了口氣:“為師是你的師尊,不是你的道侶。”
宋若素委屈巴巴地道:“所以師尊的意思是師尊要將自己的腰肢給其他人抱?我不答應,我不允許,我不同意,師尊這腰肢是我的。”
沈聽檀心知同眼前的宋若素爭辯實乃徒勞,遂不再白費口舌了。
“師尊默認了。”宋若素低下首去,以自己的面頰一寸一寸地摩挲沈聽檀的腰肢。
沈聽檀欲要將宋若素推開,宋若素霎時淚如雨下,控訴道:“師尊嫌棄我了,師尊不要我了。”
“罷了,隨你罷。”沈聽檀並不想惹哭宋若素,隻得妥協了。
宋若素以自己的面頰將沈聽檀的腰肢摩挲了一番,尚不知足,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枚齒痕。
沈聽檀肅然道:“若素,你勿要太過分。”
“我為何不可太過分?師尊明明說了隨我。”宋若素驚詫地道,“師尊莫不是想食言而肥?”
沈聽檀知曉與宋若素講不通道理,正思索著該如何做,宋若素竟然把玩起了他的腰封,宛若孩童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似的,還將腰封系在了自己的腰肢上。
宋若素垂目端詳著腰封道:“稍稍富余了些,原來我的腰肢較師尊細上一指。”
沈聽檀建議道:“若素的腰肢既然較為師細上一指,日後,若素抱自己的腰肢便是。”
宋若素氣憤地道:“才不要,我喜歡師尊的腰肢,師尊休想不給我抱,我絕不會容許師尊的詭計得逞的。”
沈聽檀不善言辭,委實不是宋若素的對手,乾脆不說話了。
“師尊這是默許了麽?”宋若素勾住了沈聽檀的尾指,“從今往後,師尊的腰肢隻給我抱,拉鉤鉤。”
沈聽檀對宋若素束手無策。
宋若素輕車熟路地闔上了雙目,向沈聽檀求索道:“親親。”
沈聽檀的指腹堪堪抵上宋若素的唇瓣,宋若素突地栽倒在了他懷中。
他嚇得吐息一緊,幸而宋若素僅是睡了過去。
前兩夜,宋若素夜裡幾乎沒有睡著過,何以今日這般早便睡著了?是由於出了一回的緣故麽?
宋若素依舊緊緊地環著沈聽檀的腰肢,沈聽檀欲要撥開宋若素的手,在不傷及宋若素的前提下,全然撥不開,不得不任由宋若素環著了。
沈聽檀從未與人同床共枕過,更何況是如此親密地同床共枕了。
他並不習慣,了無睡意,索性參悟起了心法來。
直到日上三竿,宋若素方才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雙目,便對上了一副胸膛,嚇了一跳,隨即覺察到自己雙手環著對方的腰肢,未及看清對方的容顏,已連聲道:“對不住,對不住……”
“不妨事。”沈聽檀揉了揉宋若素的發絲。
原來是師尊,幸好是師尊……
宋若素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不著一縷,僅腰身上系著腰封。
這腰封瞧來甚是眼熟,顯然是沈聽檀之物,似乎是他親手從沈聽檀身上解下來的。
他不確定地問道:“弟子昨夜難道強/暴了師尊?”
沈聽檀搖了搖首:“若素昨夜並未強/暴為師。”
宋若素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好一會兒,回憶才全數回籠。
昨夜,沈聽檀幫了他,吻了他,他還強詞奪理要沈聽檀與他合籍,要沈聽檀許諾隻準他抱沈聽檀的腰肢……
他又羞又臊,無地自容,跪下身去,額頭點地:“弟子大逆不道,望師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