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檀絞盡腦汁都搜刮不出一個合理的緣由,遂沉默不言。
宋若素抬指磨蹭著沈聽檀的唇瓣道:“師尊不答,弟子便當作師尊害羞了。”
沈聽檀默認了。
宋若素仗著沈聽檀的縱容,捏了捏沈聽檀的面頰,待將面頰捏紅了,才欣然道:“這才是害羞的樣子。”
沈聽檀無奈一笑。
宋若素枕於沈聽檀頸窩,問道:“師尊認為交/合一回與交/合多回是否不同?若是有所不同,不同在何處?若是並無不同,師尊為何覺得今夜便是糟/踐?”
沈聽檀思忖一番,道:“為師打個比方,被惡犬咬了一口與多口自然有所不同。”
宋若素忍俊不禁地道:“師尊何故將自己比作惡犬?”
沈聽檀申明道:“為師僅僅是打個比方。”
“師尊這比方委實生動。”宋若素認真地道,“不過弟子認為交/合一回與交/合多回並無不同。”
沈聽檀揉了揉宋若素的額發:“若素,是不同的。”
“好罷。”宋若素再三被婉拒,沒臉再向沈聽檀求/歡了。
“多珍惜自己一些,待自己好一些。”沈聽檀忽而想起了少年,少年亦不懂得愛珍惜自己,待自己不好。
宋若素聲若蚊呐地道:“都怪師尊太溫柔了,師尊為何要這般溫柔?”
上一世,他未曾被這般溫柔地對待過,以致於這一世的他輕易地淪陷了。
之前,他認為自己並非斷袖,然而,他卻在短短的七日內,為沈聽檀斷了袖。
要是對上一世的他說,他會在七日內對一名男子無法自拔,上一世的他定會視之為笑談。
沈聽檀自是將宋若素所言聽了一清二楚,但宋若素既然故意壓低了聲音,定然不想得到他的回復,故而,他佯作並未聽見。
宋若素以自己的額頭磨蹭著沈聽檀的側頸道:“除弟子之外,師尊是否曾與他人同床共枕過?”
“不曾。”沈聽檀瞧著燭火下宋若素的眉眼,端的有些楚楚可憐。
宋若素抿了抿唇瓣,直白地道:“恕弟子膽大包天,師尊可否告訴弟子,師尊……師尊……師尊是否……是否童……童子之身?”
關於貞潔烈女的爭論猛然湧上了腦海,那時候,他還曾說過自己抱了沈聽檀的腰肢,便是毀了沈聽檀的清白。
不過當時的他神志不清。
這個問題逾矩了,沈聽檀本不想回答,但他不日將與宋若素交/合,回答這個問題並無不可。
是以,他坦誠地道:“為師確是童子之身。”
我果然並非全無機會。
宋若素喜上眉梢:“師尊的童子之身將為弟子所有。”
沈聽檀好奇地道:“若素為何如此歡喜?為師又不是女子,區區童子之身有何值得若素歡喜的?”
宋若素頭頭是道地道:“師尊此言差矣。男子的童子之身與女子的完璧之身一樣要緊。世人將女子的完璧之身看得較男子的童子之身要緊,才造就了女子的災難。試想假使一雙男女於婚娶前共赴巫山,不慎被外人所知,男子是否無損於名聲,而女子卻是名節盡失?甚至被視作‘破鞋’?男子獵豔無數,可謂風流,女子稍稍與多名男子關系好些,卻被貶低為淫/蕩,是否太不公平了?”
沈聽檀讚同地道:“若素所言極是,是為師狹隘了。”
“師尊的童子之身將為弟子所有,弟子甚是歡喜。”宋若素面紅耳赤地道,“弟子亦是童子之身。”
根據原話本,與原身初試雲雨者是譚霄,眼下這副身體應當尚是童子之身。
而他的魂魄亦未嘗過雲雨的滋味。
沈聽檀聞言,不知該如何回應,想了想,依照著宋若素的話,道:“若素的童子之身將為為師所有,為師亦甚是歡喜。”
宋若素頓時心如擂鼓,難耐的雀躍在體內橫衝直撞,無從發/泄,遂垂下首去,與沈聽檀四唇相貼。
沈聽檀猝不及防,正欲推開宋若素,宋若素已然抬起了首來。
“若素。”沈聽檀喚了一聲,肅然道,“不許偷吻為師。”
宋若素耍賴道:“弟子哪裡偷吻了?弟子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吻。”
“光明正大地吻也不成。”沈聽檀堅持道,“為師與若素並非道侶,不該做於若素無益之事。”
“只要於弟子有益皆可做?”見沈聽檀頷首,宋若素扯謊道,“那合歡蠱又發作了,弟子難受得很,師尊幫幫弟子罷。”
實際上,合歡蠱並未發作,雖然已過了合歡蠱該發作的時辰了。
或許早已發作了,只是因為他正與沈聽檀親近,所以並未感受到?
沈聽檀又變出了涼水來,宋若素當然不肯乖乖地被沈聽檀抱入涼水中,撒嬌道:“由師尊撫摸弟子便足夠了。”
“好罷。”沈聽檀將宋若素攬入懷中,一寸一寸地撫摸著,態度之端正,神情之莊重全然不涉及情愛,猶如正立於玄心宗一眾門人前對他們訓話,又猶如正在研讀道家經典。
宋若素哭笑不得:“師尊,弟子可不是甚麽道家經典。”
沈聽檀疑惑地道:“若素何出此言?”
“罷了,弟子大人大量,不同師尊計較。”宋若素捉了沈聽檀的一雙手,繼而操控著這雙手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撫摸自己。
沈聽檀任憑宋若素操控著,半晌,關切地道:“若素好些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