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親近點是什麽意思?
腦海中靈光一閃,江初言忽然想到了答案,不可置信地問:“你難道想當我爸爸嗎?!”
中學的時候,男生之間最常開的玩笑大概就是“我要當你爹”。
這種玩笑無聊又幼稚,江初言一點都不喜歡。
江初言憤怒地胸膛不停起伏,雪白的腮幫鼓起,快要氣炸了,“你做夢!”
“渣男!你不配!”
少年剛哭過,軟軟的嗓音含著哭腔,罵人的時候仿佛在撒嬌一樣。
看到小少爺掉眼淚,像是往鬱淵的心臟戳刀子,血淋淋的疼。
鬱淵用指腹擦拭過少年泛紅的眼角,無奈地歎息道:“我是渣男。我罪該萬死,我千刀萬剮,少爺快用力揍我,千萬別再哭了。”
“你倒也罪不至死,不需要千刀萬剮。”江初言小聲嘟囔,桃花眼墜著淚珠,軟綿綿地撒嬌:“是你讓我揍你的,你可千萬不能反悔或者惱羞成怒。”
“我不反悔。少爺隨便怎麽揍都可以。”
聞聲,江初言用力“咚咚咚”錘了鬱淵胸膛幾拳頭,下手絲毫不含糊。
鬱淵仿佛是鐵做的,胸膛比鐵還硬。
他錘得手很疼,沒見到鬱淵有絲毫難受的反應。
江初言咬了咬下唇,放棄繼續揍人的想法。這不是在欺負鬱淵,而是在折磨他自己。
江初言從鬱淵懷裡逃出去,咕噥了一聲,“哼,我不想理你。”
懷裡驟然變得空落落,鬱淵神色無奈寵溺。
他該拿小少爺怎麽辦。舍不得罵,更舍不得打。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只能放在心尖上寵著。
“鬱先生,已經到了。”前面開車的司機說。
江初言往前看了眼司機。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司機,這個司機不是江家的人,估計是鬱淵手底下的人。
說明鬱淵已經掌握了一部分勢力。
但是在原著中,鬱淵這時候還蟄伏在江家受盡欺辱,根本沒有被鬱家的人認回去。原著劇情像是脫韁的野馬,已經跑得連影子都找不到。
在這種小事上面,江初言不想和鬱淵耍心眼,直接問:“司機是你的人?”
鬱淵右手摟著他的腰,聽到這個問題,不避諱地坦白道:“確實是我的人。”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起警惕,“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你的人嗎?還有誰?!”
鬱淵沉默了幾秒,換了個話題,“我們先回家吧。”
鬱淵用黑色風衣裹住少年的身體,將少年抱進懷裡。
車門驟然拉開,呼哧呼哧的刺骨冷風灌進來,凍得人發抖。
江初言閉上嘴,往男人懷裡縮了縮。
男人的懷抱溫暖舒適,隔絕了外界絕大多數的寒冷,讓他很有安全感。
江初言本來就喝醉了,醉得迷迷糊糊。還在車上哭了一頓,早就累得連指尖都不想動。
他蜷縮在鬱淵懷裡,任由鬱淵將他抱進別墅。
回到別墅的臥室。
江初言被放在床榻上,身體陷入軟乎乎的棉絮。
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的臉有點不舒服。”
小少爺臉頰通紅,纖長濃密的眼睫黏連在一起,眼尾泛著淚痕,是剛才哭過的痕跡。
“少爺等一下,我去拿熱毛巾。”
江初言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驕縱任性地命令道:“你快去快回。”
鬱淵走到客廳。
管家態度唯唯諾諾,實在是忍不住有點擔心,“鬱先生,小少爺沒事吧。”
管家今天親眼看到鬱淵臉色陰沉地去酒吧捉人,那副架勢仿佛要鯊人。
鬱淵冷淡道:“沒事。”
管家有些猶豫地開口,勸道:“少爺年紀小,玩心重,您千萬別和少爺一般見識。過段時間,少爺會慢慢收斂的,您……”
鬱淵不耐煩地打斷管家的話,“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
管家畏懼地看了眼男人,卑微地懇求道:“您能不能別欺負少爺。少爺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您。”
“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鬱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嗓音冷諷,“在江家待得太久,李管家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管家渾身一凜,頭垂得極低,“是,先生。”
誰能想到,在江家工作了七八年的管家,其實背地裡是鬱家的人。
鬱淵臉色鐵青,冷聲吩咐道:“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看好小少爺。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許發生第二次。”
管家低垂著頭,姿態卑微恭敬,“是,我明白了。”
走到衛生間,鬱淵拿了塊乾淨的毛巾,打算給少爺擦臉。他將毛巾用熱水蘸濕,然後擰乾毛巾。
和少爺有關的事情,鬱淵向來親力親為。
回到臥室。
江初言躺在床榻上,半闔著眼眸,臉蛋染上紅暈,看樣子快要睡著了。
鬱淵輕輕地用熱毛巾擦了遍少年沾著淚痕的臉蛋,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少爺睡得不舒服。
“少爺身上的衣服沾了酒味。可能穿著不舒服,我給少爺準備了乾淨的衣服。”
鬱淵將乾淨的衣服放到少年床榻邊,嗓音溫柔繾綣地問:“需要我幫少爺換衣服麽?”
“我不要穿衣服,我好熱啊!”江初言難受地蹙起眉頭,不舒服地在床上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