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沒注意到鬱淵的異常,吩咐道:“你先去把身上侍應生的工作服換了,我在304包廂等你。”
“是,少爺。”
鬱淵垂下眼眸,眼底的探究一閃而過。
以前的江初言,會主動道謝麽。
酒吧魚龍混雜。
昏暗燈光在走廊中閃爍。
“帥哥,有沒有興趣和我共度良宵。”長發男人靠在牆壁,吐了個曖昧的煙圈。
鬱淵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醉醺醺的長發男人打算拉住鬱淵的手腕,眼波流轉,媚眼如絲,“你這麽A,肯定是在上面吧。我能讓你很快樂。”
鬱淵避開長發男人的手,漆黑瞳孔布滿陰翳,神色森冷。
長發男人酒醒了幾分,看清楚鬱淵的臉以後,心瞬間更癢了。
“我長得不好看麽?”
長發男人腳步踉蹌,還想往鬱淵懷裡撲,結果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討厭,你怎麽不抱住人家。”
鬱淵掀起眼簾,狹長鳳眼冷冷地睨了長發男人一眼。
“滾。”
長發男人醉得厲害,伸手想碰鬱淵,哪怕只能拽住這個人的西裝褲也賺翻了。
鬱淵避開男人的左手,鞋尖踩住長發男人的指節,重重碾壓。
長發男人發出極為痛苦的慘叫聲,“啊啊啊——!!!”
“知道麽。”
鬱淵露出溫柔的笑容,加重腳下的力道,“你很惡心。”
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侮辱,長發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渾身發抖。
撞入男人漆黑冷冽的眼眸,長發男人脊椎竄起毛骨悚然的寒意,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鬱淵左拐進入洗手間。
他打開水龍頭,一遍又一遍地清洗掌心和指節。
冰冷刺骨的水流淌過指間。
強迫性的循環動作,可以減輕心理的作嘔感。
哪怕隔著一層皮鞋,還是覺得很惡心。
清洗十幾次後,直到指節皮膚發白發皺,鬱淵終於停下動作。
鬱淵看了眼鏡子中的男人。
男人膚色蒼白如鬼魅,神色陰鷙。
鏡中的男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緩緩朝他勾起唇角。
鬱淵猛地將拳頭砸在鏡面上。
刹那間,蛛網狀的細紋從鏡面中心蔓延開,繪製出詭譎怪誕的花紋。
鮮血順著花紋淌下。
鬱淵沒有在意指間關節處的鮮血,死死盯著鏡中微笑的男人。
鏡面後面微笑的男人緩緩消失不見。
鬱淵若無其事地洗乾淨指間血跡,轉身離開洗手間。
包廂內。
江初言坐在沙發上抿了口熱茶,打算先把鬱淵被迫輟學的事情解決了。
原書劇情中,鬱淵考上了最高學府Q大,原主用家裡的手段取消了男主的入學資格,把男主囚禁在別墅中,想折斷男主的翅膀,讓男主變成他的專屬金絲雀。
看小說的時候,他看到這一段劇情都要心梗。
寒窗苦讀十幾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學,還是Q大那種頂尖學府,付出了多少辛苦更是不用說。
就這麽輕飄飄取消了男主的入學資格。
江初言想想都要窒息了。
這是什麽煞筆操作。
不管怎麽說,他是個正常人,即便要走反派劇情,他也做不出來讓男主輟學的事情。
江初言喝了口茶,吩咐管家:“把鬱淵的入學資格重新恢復了,讓鬱淵滾回去上學。”
管家眼神疑惑,剛要開口詢問。
“在家裡玩多沒意思。”
江初言回想著以前看過的強製愛小說台詞,兢兢業業地扮演反派,“我要當著很多人的面,折磨鬱淵,侮辱鬱淵,打擊鬱淵的自尊心,讓鬱淵在學校只能依附著我活下去。”
“摧毀一個人最快的辦法,就是首先摧毀他的自尊心。”
管家豎起大拇指:“還是少爺聰明。”
管家拿出一部手機,貼心地說:“這是我準備的視頻,少爺有空也可以研究一下。”
江初言接過手機,看到手機上面顯示的視頻。
【(深夜偷偷在教室.mp4)、(和體育生男友在器材室の快樂時光.mp4)、(在校園小樹林做壞事.mp4)】
江初言耳垂泛紅。
管家,你未免太敬業了。
江初言回憶了下男主目前學的專業,好像是叫自動化,聽起來就很難。
正合他意,江初言當即決定買下學校的課本和練習冊,專挑最難的買。
讓男主飛快地掉頭髮,是對男主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四舍五入算是虐身虐心了。
房門外。
鬱淵站在角落的陰影處,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一生都在不停地報仇雪恨,最後在仇恨中毀滅了自己。
年少時考入的大學,普通人的大學生活,他求而不得,卻從未有機會體驗。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遺憾。
鬱淵眸光微動。
前世的遺憾,可以被彌補麽。
包廂內。
管家恭敬地說:“少爺,您的七位男朋友已經到了。”
“七個忍者神龜到了?”
江初言將茶杯放在木桌,期待地說:“快請他們進來。”
管家將房門打開。
門外連著進來了七個帥氣男模。
這七個男人長得很像,總給江初言一種很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