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淵沉默不語。
他剛重生。
恰好,身無分文。
“沒錢啊?”江初言語調輕揚。
鬱淵耳根有些發燙。
活了兩世,他從未如此窘迫過。
江初言遺憾地歎了口氣,“沒錢就先欠著吧。”
鬱淵嗓音乾澀:“好的,謝謝少爺。”
江初言對他招了招手,“來,我們先來打個欠條。”
“俗話說,人命關天。”江初言問,“我救你一次,你覺得值多少錢?”
鬱淵:“我不值錢。”
“生命誠可貴,你的命當然值錢。”
江初言慢悠悠道:“既然我們已經訂婚了,那給你一個友情價吧,一百萬。”
鬱淵微笑道:“謝謝少爺。”
“嗐,你是我未婚夫,不用和我客氣。”
江初言唰唰唰開始寫欠條,作為大反派,當然要努力薅男主的羊毛,最好把男主薅禿。
【欠條:鬱淵在2024年2月14日欠了江初言一百萬元,月利率2%,且必須在一年內還完。此欠條具備法律效應。若是鬱淵欠錢不還,這輩子娶不到老婆】
就這樣,鬱淵的存款由[0]變成了[—1000000],光榮地加入了負債一族。
這時。
外面忽然走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白西裝,風流倜儻,“阿初,好久不見。”
“這裡是我的酒吧,我喝酒的地方。”
白西裝笑得溫文爾雅,“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嬌貴的小公主。”
江初言腳趾默默摳地。
這裡的人說話怎麽都不太正常。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個男人是原主的舔狗,名叫白風年。江初言沒興趣釣著別人,更沒興趣談戀愛。男人只會影響他賺錢的速度。
江初言專心寫欠條,沒搭理他。
白風年問:“是遇到了熟人嗎?”
江初言糊弄道:“嗯。”
白風年熱情邀請:“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江初言:“忙。”
白風年看到江初言正在寫欠條,好奇問:“阿初,你在寫什麽?”
江初言:“字。”
白風年噎住了:“……”
“表哥,救命,表哥救救我。我被人欺負了!”鮑金躺在角落,渾身散發著陣陣惡臭。
白風年捂住鼻子,厭惡道:“表弟,你去炸糞坑了???”
鮑金面如土色,快要吐了,“不是。我去吃屎了。呸,我不是去吃屎。”
“媽的,這玩意比屎都難吃!”
白風年震驚得無以言表,嗓音乾澀道:“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特殊的愛好。沒事,表哥理解。”
“只不過人的飲食愛好可以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
白風年歎息道:“表弟,你千萬注意身體,那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鮑金回味了一下鯡魚罐頭的味道,確實挺臭的,但又該死的令人上癮。
“謝謝表哥關心,我會注意不要吃太多的。”
白風年神情恍惚,“好、好的。”
“對了,你怎麽在這裡?”
鮑金立即扯開嗓子嚎,“表哥,有人欺負我!你可千萬要替我報仇。”
白風年:“放心,表哥一定會替你報仇。是誰欺負你?表哥替你弄死他!”
江初言冷笑:“是我。”
鮑金嚎叫道:“對!表哥,就是這個小白臉!”
白風年登時走到鮑金面前,狠狠地扇了鮑金一個巴掌,“你這個廢物點心,快閉嘴。江公子豈是你能招惹的!”
“江公子,不好意思讓舍弟冒犯了你,我會帶回去好好管教。江公子千萬別生氣。”
白風年冷漠道:“鮑金,公司恐怕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掛名的CEO會被撤掉,你手下的所有項目會更換負責人,所有信用卡凍結,禁足三個月,不許出門。好好在家裡反思。”
鮑金不可置信:“大哥,我才是你親弟啊,你怎麽能護著外人。”
白風年又扇了他一巴掌,厲聲呵斥道:“這位是京市江家的小少爺,江初言。”
聽到“江初言”這三個字,鮑金霎時臉色慘白。
“江初言”這個名字在圈子裡如雷貫耳。
江小少爺脾氣喜怒無常,最喜好虐待別人,折磨手段令人膽寒。比如讓仇人生吞死老鼠。
鮑金渾身發抖,“江少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和我計較。”
既然已經報復回去,江初言懶得再浪費時間,轉身離開包廂。
鬱淵跟在他後面一同離開。
昏暗的走廊,江初言腳步輕揚。
淺黃色的燈光灑在少年瑩白的皮膚,籠了層細碎的光暈,好看得仿佛渾身會發光。
鬱淵盯著江初言的背影。
是江初言偽裝得太深,還是他又在策劃什麽陰謀?
江初言沒看清腳下的路,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身體直直往前栽去,差點摔倒在地上。
鬱淵扶住江初言的手腕。少年手腕細瘦,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裝衣料傳遞過來。
有種刺痛的灼燒感。
隔著一層衣服的觸碰,勉強可以忍受。
借著這股力道,江初言站穩身體,“謝了。”
白皙指尖無意間掠過鬱淵的手背,激起一陣麻意。鬱淵微微皺眉,神色略微不自然地將手背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