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們炫耀,這座之前屬於溫家的沄鄉酒樓,現在由他們經營,比溫家經營那會兒生意還好。
畢竟,這個京城也沒人比他們更懂吃喝玩樂了。
蘇沐在沄鄉酒樓上上下下走了一圈,生意確實十分火爆,又看了看宣赫遞過來的帳本,堪稱日進鬥金。
合上帳本,蘇沐看著眾紈絝,“你們好棒!”
紈絝們十分得意。
謝見瑜和這幫紈絝不是特別能玩到一起,之所以過來完全是看蘇沐的面子,遠遠的坐在窗邊喝茶,偶爾看一眼蘇沐,唇邊帶著淺笑。
之前,蘇沐一直在公主府,他幾乎沒有什麽機會接觸。
但是,蘇沐馬上要去工部任職,他的機會就多了。
宣赫道:“對了,那些新的糖醋會成員考核不合格,拉不下臉來做日常打卡任務。怎麽辦?”
蘇沐想起祭酒說的話來,想了想道:“因材施教。”
眾紈絝:“???”
蘇沐:“給他們改變任務,之前你們打下來的產業,是不是有幾個農莊?這些家夥每天只知道讀書,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身體也不好,讓他們去農莊乾活鍛煉鍛煉吧。”
宣赫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眾紈絝互相看了一眼,一臉壞笑。
公主府中,聽到暗衛匯報駙馬在沄鄉酒樓的情況,池染之眼神冷冽至極。
宮松守在書房外,宮嬤嬤路過,悄聲問:“醋壇子,翻了?”
宮松點點頭,忍笑,用口型道:“醋缸。”
宮嬤嬤掩唇輕笑,走出邀月殿,向安樂侯府去了。
勤政殿。
莫梟恭敬道:“陛下,如何處置糖醋會?”
皇帝想到蘇沐,笑道:“過家家罷了,不用管他。”
*
翌日,要去國子監送給祭酒謝師禮,蘇沐早早就在安樂侯府的寢室中醒來,發現身上輕盈了很多。
他看看自己手,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的腿,跳下床,跑到銅鏡邊一看。
瘦回來了!
用早飯的時候,浮光掠影和宮女們看到瘦下來的蘇沐,一陣失望和可惜之情。
蘇沐穿上一開始的那套雪白長衫,浮光掠影駕車送他去了國子監。
蘇沐拎著禮物去找祭酒,祭酒見到他的樣子,頗為吃驚了一會兒。
祭酒覺得蘇沐是可造之材,耐心的給他講了些官場的注意事項,蘇沐認真的聽了。離開時已經中午,祭酒送他一直到大門口。
正好趕上學子們去食堂用餐,看到祭酒親自送人,很多學子十分吃驚,而且還是給沒見過的穿著監生服的學子。
鍾景瑛上下打量了一眼蘇沐,眼底深處湧上嫉妒之色:“那是誰?”
當然,學子裡也有見過蘇沐原本的樣子的,宣榮等人自然知道,只是不能和鍾景瑛說話。
其他沒有被蘇沐狂整入糖醋會年長一些的學子回道:“蘇沐。之前不知道為何胖了那麽多,現在竟又這麽快瘦下來了。奇怪。”
沒見過蘇沐的不由十分驚訝。
鍾景瑛:“……”
他震驚的打量著蘇沐,而後眯了眯眼睛。
原來,七公主的審美沒有問題。
他握緊了拳頭,忍住嫉恨,走上前,仔細打量蘇沐的模樣。
然而蘇沐很快和祭酒出了大門,上車離開了。
鍾景瑛:“他不上課嗎?”
年長學子顯然是個消息靈通的,隨口回道:“他畢業了。後日便直接去工部報到。羨慕不來啊。”話落,便和一起來的年長學子們去了食堂。
鍾景瑛:“……”
這日正好是十公主出嫁的婚宴。
十公主母妃出身低微,她本人也不受寵,因此她在京城並沒有公主府,婚宴在宮中舉辦,第二天便要去封地了。
皇帝、皇后和太后只露個面便走了,仍舊是太子坐鎮,負責應酬。
蘇沐沒來,池染之渾身散發著讓人發冷的氣場,和他一桌的公主們都不敢說話,瑟瑟發抖。
遠處,隔著一道珠簾,鍾景瑛直直的盯著池染之。
高傲淡漠,冷豔無雙。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今天,鍾景瑛見到了蘇沐原本的樣子,在赴晚宴之前,特意將發尾弄卷了些,對著鏡子根據回憶練習著蘇沐的神態、眼神和動作。
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他要證明,他鍾景瑛遠比蘇沐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忽然,池染之似乎十分不耐,起身離席,向花園走去。
鍾景瑛眼睛一亮,起身也走了出去。
花園中,月色朦朧,百花爭豔。
池染之負手立於荷花池邊乘涼。
他的眼前,都是蘇沐那天開心的身影。
鍾景瑛遠遠的見著,心動不已,忽然心生一記。
女子最重視名節,公主也不例外。
於是,他裝作醉酒,搖搖晃晃的走到池染之身後,裝作一個不慎崴到腳向池染之後背撞去,想將池染之撞進湖中,他再去救。
然而,池染之蹙了蹙眉,不動聲色的躲開。
撲通一聲,鍾景瑛落水,心裡罵了一聲,狼狽萬分的爬上岸。
坐在岸邊低頭喘息了片刻,想了想一直練習的蘇沐的動作,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池染之。
池染之臉色十分冰冷,一雙冷冽的鳳眸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