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想了想,隨意問了一個艱澀的問題。
蘇沐略一思忖,隨口道來,旁征博引,侃侃而談,對答如流。
回答完,皇帝笑著給蘇沐鼓掌:“我們沐沐這不是解釋的很好嘛。”
蘇沐挑釁的看了池染之一眼。
池染之:“……”
祭酒撫須,笑眯眯道:“駙馬解釋的完美無缺,同原典一字不差。”
一整棟書館的書沒白看,相關典籍中的解釋都原封不動的背下來了。
至於真理解還是假理解,還真的判斷不出來。
可再繼續追問下去,他相信,小駙馬會給他來一個同義詞替換。
再不行,以小駙馬過目不忘的能力,還有無數辦法,那考到猴年馬月也考不出來。
可是理解不理解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有幾個人能真正按照書上聖賢所言去嚴格自己的行為?
可璞玉難得。
蘇沐對池染之抬了抬下巴,“聽見沒?”
池染之看他,蘇沐瑟縮了一下,又瞪了回去。
哼。
他不理解怎麽了?
他偏科怎麽了?
他會的武器池染之還不會呢!
看著兩人的眉眼官司,皇帝忍笑對祭酒道:“現在,祭酒便給沐沐寫推薦信吧。”
祭酒:“微臣遵命。”
鶴翔著人呈上筆墨紙硯和桌案,祭酒提筆一揮而就,看向蘇沐。
蘇沐要去接,又十分忌憚的看了池染之一眼,遲疑了,生怕一過去就被池染之捉住。
鶴翔十分有眼色的走到祭酒身前接過推薦信,呈遞給皇帝。
皇帝看了看,笑著拿過禦筆:“很好。朕做主了,就去軍器司。”
蘇沐喜上眉梢。
池染之蹙眉:“本朝從無駙馬入仕的先例,怎好讓父皇為難。”
皇帝無所謂道:“沐沐說的對,他是駙馬,亦是安樂侯。安樂侯可以去。”
言下之意,當初你為他請封安樂侯時,朕已經為難過了。
現在不為難。
池染之:“……”
蘇沐得意的看了池染之一眼,湊到皇帝跟前,十分乖巧道:“一個小官就行了。”
皇帝笑看著他:“那怎麽行?至少是個郎中。”
“行的行的,我不想乾活,隻想看看各種武器。”蘇沐說的一臉真誠,“其實,我想做軍器司的庫房管理,行嗎?”
皇帝想了想,調侃道:“朕覺得不太行。”
蘇沐:“為什麽?”
皇帝悠悠道:“朕怕你拆了朕軍器司的庫房。”
蘇沐噎了噎:“……”
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屬於是。
他偷眼瞅了瞅池染之,很快收回目光,想了想,一臉真誠的對皇帝道:“不會的。我保證。”
皇帝沉吟不語。
蘇沐再接再厲:“陛下,我怎麽說也是您的女婿,是自家人啊。軍器司庫房重地,萬一有人合起夥來偷東西欺瞞陛下怎麽辦?我幫陛下去守著庫房。”
皇帝看著蘇沐可愛的模樣,笑了:“好了,朕準還不行嗎?”
話落,沾了沾墨,“從五品員外郎如何?”
軍器司員外郎一共兩人,主管軍器司各大庫房相應的帳房,上司是正五品郎中,手下分別有兩個正六品主事,具體負責庫房管理。
蘇沐原本想做的是六品主事,但是想了想,這個能管帳,更好。
蘇沐:“還行吧。”
皇帝挑眉:“嗯?”
蘇沐連忙道:“很好很好。”
“你啊。”皇帝笑著落墨,之後交給鶴翔。
蘇沐眼巴巴的看向鶴翔,鶴翔笑道:“駙馬放心吧,奴才這便著人送到吏部去。兩天后駙馬便可去吏部報道,再由吏部官員帶您去工部。”
皇帝看了蘇沐一眼,對鶴翔道:“你親自跑一趟吧。”
鶴翔笑著應道:“奴才遵命。”
說著,小跑著出了勤政殿,向吏部去了。
蘇沐看了看皇帝,“陛下,公主要打我,您說說她。”
皇帝喝了一口茶,聞言看了眼池染之,池染之正瞪著蘇沐。
皇帝放下茶盞,笑了笑,隨後解下腰間一塊玉佩遞給蘇沐:“收好了,有了這個,誰都不敢打你。”
蘇沐乖巧的雙手接過龍紋玉佩,掛在腰間,轉頭對著池染之做了個鬼臉,而後對皇帝道:“陛下,您是不是還找公主有事?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還想向祭酒大人請教幾個問題,我們先告退了。”
說著,走到祭酒身邊,挽住祭酒的胳膊跑了。
被用完就丟的皇帝:“……”
池染之:“::: :::”
*
蘇沐將祭酒送回國子監後,便回了公主府,而後馬不停蹄的搬家搬到了隔壁的安樂侯府。
安樂侯府一直是宮嬤嬤派人在打理,直接能住人。
這次也不要什麽皇帝賞賜的金銀了,根本不敢去庫房廢墟那邊看,隻帶著昨天裝在袖袋中的金子,讓浮光掠影收拾了一些細軟就往安樂侯府跑。
剛出公主府大門,就碰到了池染之。
蘇沐往後躲了一下,指了指腰間的玉佩,直接貼著牆根跑進了隔壁安樂侯府的大門。
池染之臉色難看的很,可是看到蘇沐得償所願開心的背影,又若有所思。
下午,糖醋會在沄鄉酒樓為蘇沐慶賀,順便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