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六品揍一侯爵又怎麽了!
然而轉身見到龍紋玉佩。
不敢。
掉腦袋就算了。
要沒有這塊玉佩,就這貨這樣子,早被軍器司眾人群毆了。
法不責眾嘛。
兩人氣的嘔血,轉身邁著重重的腳步離開了。
月底,軍器司第一次按時按量將製作好的軍器交付給兵部武庫司眾人,兵部見不只數量合格,質量還提升了幾個等級,兵部尚書破天荒的到皇帝面前對工部軍器司大讚特讚。
工部尚書第一次被經常吵得臉紅脖子粗偶爾動動手的死對頭兵部尚書在禦前一頓誇,怪不好意思的,於是稟過聖上後,將軍器司上下包括軍械所的所正等人都叫到了禦前,幫他分擔這份不可承受之重。
原本皇帝也為軍器材料產量不足的事發愁,今日大喜,誇獎賞賜一番後,讓被淹沒在人高馬大的文官們中間的蘇沐過來站到身旁,越看越覺得討喜:“沐沐當真是朕的福將啊!”
工部眾人:“……???!!!”
不是?關這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草包什麽事啊!
還我們聖明君主來!
你個禍國駙馬!!!
*
勤政殿外,莫梟帶著一名黑衣屬下,正準備去禦前奏報。
莫梟本來打算放長線釣大魚,一直派人密切盯人,然而卻沒有抓到兩名主事何時將材料偷走,至於將材料藏在了什麽地方,更是毫無頭緒。
他身邊的青年莫問被他周身陰鷙恐怖的氣息壓的抬不起頭來,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壓抑著恐懼道:“義父,屬下辦事不利,到了禦前屬下會承擔所有罪責。”
莫梟垂眸,淡淡道:“不必。下次注意。”
就在此時,蘇沐正好從勤政殿出來。
蘇沐一見到莫梟,不知為何就像老鼠見到了夜梟,下意識摸了下龍紋玉佩壯膽,而後撒腿就跑。
莫梟陰鷙冰冷的目光追隨著蘇沐的背影,許久才道:“你親自帶人暗中監視他,有什麽風吹草動要向我匯報。”
莫問躬身應是。
安國公父子三人例行在工部外轉悠,而後就見到工部眾人從遠處過來,嘴裡不斷悄聲罵蘇沐草包,廢物。
然而父子三人耳力極佳,楚岱修擼袖子想要上前,被安國公攔住了。
楚雲書嘴角帶著笑意,一雙狐狸眼眯起,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在一個個罵蘇沐的人臉上微微停頓片刻很快移開。
已經是快下衙的時候了,六部官員很多都在外面留著等著下衙,工部眾人也沒注意他們。
過了一會兒,遠遠的見蘇沐過來了,安國公父子三人偷偷看了蘇沐一眼,躲到了人群後。
蘇沐沒看到他們,回到班房不久就下衙回公主府了。
夜裡,工部眾人在酒樓聚會慶功,宴席後醉醺醺的各自回家,路上被人套了麻袋狂揍一頓,揍暈後丟在街頭巷尾犄角旮旯。
楚岱修一身布衣短打拎著被套在麻袋裡暈死過去的人丟到一條黑暗的小巷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聲音和平日聽上去完全不同:“還有嗎?”
楚雲書一身風塵女子打扮,捏著嗓子嬌聲婉轉道:“沒了。這是最後一個女票了奴家還不給錢的了。”
麻袋中被揍暈了一會兒又醒過來被堵著嘴的人聞言瞪大了眼:
“!!!???!!!”
楚岱修點點頭,兩人回到巷口,安國公一身車夫打扮帶著個草帽坐在馬車前,待兩人上了車,一揮馬鞭,駕車繞了很長一段路,換車換衣服回府。
第二天上衙,一多半人告病沒來。
蘇沐:“???”
*
朝廷休沐兩日。
蘇沐在宮竹的藥園子裡擺弄藥草。
池染之和面首們開會,本來開會的地點一直都是宮松的松苑,但是今日池染之卻說要在宮竹的竹院,還挑了個開窗就能看到一片藥園和在藥園子裡玩的蘇沐的房間。
眾面首正各自匯報著,池染之聽一會,便心不在焉透過窗子看蘇沐。
見蘇沐在藥園子裡玩的開心,卻一直離窗子遠遠的,臉色越來越臭。
會議室眾人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快壓的喘不過來氣來了,明明是炎炎夏日,房間中卻越來越冷。
蘇沐感覺有人在看他,向這邊看來。
池染之身上的威壓立刻一收,臉上和顏悅色。
蘇沐也對他笑著揮了揮手,繼續去玩了,可就是不靠近窗子一步。
眾人:“……”
眾人繼續匯報。
池染之忽然道:“大聲些。”
眾人:“……”
眾人提高了嗓音。
池染之:“再大聲些。”
眾人:“……”
蘇沐在遠離窗子的方向,原本什麽都聽不見,但漸漸的,有模糊的聲音傳來,接著聲音不斷加強,在能聽清眾人開會都在說什麽之前,蘇沐果斷放下小鋤頭,轉身就跑出了藥園,去別處玩了。
池染之:“……”
眾人:“……”
半個時辰後,正在藥房磨草藥的蘇沐聽見一陣腳步聲,跑出房門隻來得及看到院門合上。
池染之早上就跟他說今天有事情要出去一天,只是臨走應該跟他說一聲才對。
然而蘇沐做賊心虛並沒放在心上,反而眼睛一亮,放下手裡的東西,顛顛跑到開會的房門前,扒著門探頭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