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卻越發堅定。
眾人打量著他,心中漸漸明了。
老夫人心疼的看著楚清暄:“你這傻孩子,怎麽還在為他說話?甚至還為了他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任由他誣陷你?”
眾人紛紛點頭,看著楚清暄維護的姿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沒人相信楚蘇沐的指控,沒人相信是楚清暄做的。
被誣陷還能奮不顧身維護弟弟,足見其品性高潔。
楚清暄急道:“不是的,祖母……不,老夫人,這些確實是我做的。不關小沐的事,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嫉妒他了。”
大哥歎息一聲,“小弟,你這又是何必?”
楚清暄垂下頭,一臉歉疚,喃喃道:“真的都是我做的……”
二哥沒說話。
老夫人卻心疼捶了捶胸口,歎息道:“傻孩子啊,你根本不必這樣感覺虧欠他。當年的事也不是你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能左右的。況且你的親生父母,也就是將你們交換的人早已死於十五年前那場大旱造成的饑荒,也算罪有應得。當年的罪他們已經贖清了。你又不知情,何罪之有?快起來,你根本不欠他什麽。”
楚清暄感動的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吵死了。
楚蘇沐隻覺的被吵得頭痛欲裂,抬頭看向大魔頭。
楚清暄都承認一切是他做的了,這個大魔頭怎麽還不動手?
他勉力起身,想去大魔頭身邊,讓他帶自己回去休息。
然而,剛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扇倒在地,一時間頭暈目眩。
老夫人扇了楚蘇沐一個耳光,袖手怒視:“你這逆子,半點擔當沒有!從前我隻以為你不學無術,粗鄙愚鈍,如今看來,你品性低劣,竟然誣陷一心幫你、努力補償你的兄弟!”
老夫人恨聲道:“你可知道,暄兒多麽關心你?怕你有什麽閃失,這次宮宴也是暄兒求到我這裡,我才求太后娘娘舉辦,隻想看看你怎麽樣了。你這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東西!我們楚家沒有你這樣的敗類!”
大哥二哥也是剛知道這次宮宴的來由,看向楚清暄,眼中懷疑盡消。
楚蘇沐爬了半天沒爬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聞言莫名其妙的揉揉額頭,“可我根本不想參加什麽宮宴。”
我好難受,隻想睡覺。
老夫人看他這般嘴硬且是非不分,氣的舉起拐杖便要打。
楚清暄要攔,“祖母!不要……”
大哥卻攔住了他。
就在這時,一道高挑的宮裝麗影擋在楚蘇沐身前。
“夠了!”
“你們難道都當本宮是死的嗎?”
池染之豔麗無雙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緩緩開口:
“既然安國公府不要他了,那麽,來人——”
“備紙筆。”
老夫人見到七公主,所有憤怒俱被驚疑不定壓下。她收起拐杖,面沉如水的看著這位當朝最得聖寵的七公主。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禁聲。
很快,小太監們備好了紙筆和書案,池染之執筆,刷刷刷在紙上筆走龍蛇,一揮而就,幾息之間便將筆扔在案上,看向老夫人:
“簽字畫押吧。”
眾人一看,不由大驚。
這是一份斷絕書,安國公府和楚蘇沐自今日起斷絕一切關系,各自安好。
那鐵畫銀鉤的筆跡,鋒銳霸道無匹,似乎即將化作利刃破紙而出,勾魂奪命。
鴉雀無聲。
“簽啊。”池染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袖口。
“今天不簽,誰也別想走。”
第7章 拆家狂魔
太后勸道:“小七,何必這般……”
“皇祖母說笑了,我這是為他們著想啊。怎麽,剛剛還說楚家沒有這樣的敗類,吐出的話難道還能吞回去不成?”
安國老夫人瞬間騎虎難下。
池染之揮了揮手,宮嬤嬤捧起斷絕書和筆,遞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年輕時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拿過筆三兩下簽字,而後按下指印。
池染之收起斷絕書,“很好,從今以後,他跟你們安國公府再無一絲一毫的乾系,死生兩不相乾。對了,你們還沒把他寫進族譜,也沒有這個必要了,楚這個姓氏也還給你們,從今以後他便姓蘇名沐,自立門戶,明日本宮便為他請封侯爵。今後,你們若見到他,務必尊稱一聲——駙馬爺。”
老夫人:“你……”
池染之卻沒搭理她。
“還有你們。”池染之冷漠的目光一一看向圍在楚清暄周圍幾個剛剛一直在嘲笑奚落楚蘇沐之人,“大庭廣眾之下,公然侮辱詆毀帝婿,以下犯上,拉下去杖責三十!”
這些人中的王孫公子大多都是從小被公主欺負大的,不敢抱怨。
其他人更是久聞公主霸道事跡,更是低頭鵪鶉一般被拉了下去。
很快,板子落下的聲音伴隨著哀嚎聲響徹禦花園中。
謝見瑜:“嘖嘖嘖,表哥,你這寶貝皇妹小時候便霸道凶狠得緊,沒想到長大了更凶了。”
太子無奈的搖搖頭。
謝見瑜:“我們不過去嗎?”
太子:“過去作甚?幫他們分擔皇妹的怒火嗎?裝醉當做沒看見吧。”
謝見瑜:“……”
雖然但是,我們喝的是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