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書道:“世子已然用刑,難道沒有問出什麽來嗎?”
蕭朔勾了勾唇角:“他說了很多,可是本世子一個字也不信。”
“你!”楚岱修咬牙。
蕭朔悠悠道:“不過他咬死不承認也沒關系,本世子已經確認,他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至少和敵國奸細有牽扯。”
楚岱修:“你憑什麽這麽說?”
“憑什麽啊……”蕭朔笑道:“你們楚家如今已經不在軍中任職,我自然不能將這等機密泄露給你們。”
一句話,戳中楚家的痛腳。
楚岱修哽住,進而垂下眸子,將掩藏的怒火壓了下去。
楚雲書卻道:“世子可有證據?”
蕭朔理所當然:“自然是沒有的。本世子要定人罪,還需要什麽證據嗎?”
楚雲書不急不怒,語氣平和:“既如此,那現在可否讓我們帶阿暄離開?”
蕭朔上下打量了楚雲書一眼,“自然可以。不然,便不會帶你們過來了。”
楚雲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拱手道:“雲書謝過世子。”
楚岱修抱起楚清暄,大步離去,楚雲書落後一步,和蕭朔擦身而過時,蕭朔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
“你們是從何處知曉他在鎮北王府的?”
楚雲書一頓,心念電轉,而後不動聲色的拱手,沉聲道:“謝過世子。”
蕭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一起上過戰場的兄弟,不必客氣。”
又看向楚岱修的背影,嘖了一聲,“可惜,只有你還拎得清些。”
楚雲書沉默片刻,隻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回到自己院子時,管家忽然過來耳語幾句,蕭朔笑道:“果然。”
管家:“世子,啟程回北疆的事宜已經就緒,何時動身?”
“現在便走,不過……”蕭朔笑眯眯的看著月色,“你們先到城外等我片刻。”
萬花樓,京城最大的青樓。
一群紈絝子弟正逍遙,門突然被踹開。
看到來人,一紈絝怒道:“蕭朔,你要造反不成!”
蕭朔邁步而入,笑道:“非也,不過臨走前,來看看即將成為喪家之犬的你們啊。”
一名貴公子道:“什麽喪家之犬?你當公主殿下不在,就能在我們面前撒野嗎?”
他們平日裡都和公主混,與聚集在蕭朔身邊的那幫子紈絝是死對頭。
蕭朔笑道:“啊,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公主殿下愛駙馬如狂,以後恐怕不會再搭理你們了。狗離開了主人,不是喪家之犬是什麽?”
“不可能!那駙馬不過是個草包,公主怎麽可能喜歡他?”
蕭朔笑而不語,看了眾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留下一眾紈絝驚疑不定的愣在當場。
城外,蕭朔跨上戰馬。
叫來專門負責情報的部下耳語了幾句,部下領命吩咐下去,快馬立刻出發,奔向不同的方向——送信。
蕭朔勒馬回望京城。
真是沒想到,原來那幾位竟然喜歡池妙妙這個鬼見愁,而且未來還會為了她……
那麽他們知道池妙妙嫁給了一個……小廢物,蕭朔一臉玩味的說出這三個字,笑了,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那個小孩兒會被欺負的哭鼻子吧?
嘖。
他掏了掏昨天險些被震聾的耳朵。
可惜他要回北疆,恐怕看不見了。
池妙妙會怎麽哄那個小孩兒?
哦,她後院還有一把火呢。
哄不好了吧。
“哈哈哈哈!!!”
蕭朔給池染之埋下了無數的雷,心情舒暢的大笑而去。
*
公主府
下午從皇宮回來後,池染之就出去了。
蘇沐樂得他不在,關在房間,動作迅速的拆了從瓊樓抱出來的弓弩。至此,瓊樓最後一件收藏不複存在。
蘇沐可管不了這些,興致勃勃的將這頂級材質製作成自己在瓊樓就想好的武器,直到夜色降臨,將十顆不起眼的荔枝大小的小球收進袖袋中,伸了個懶腰。
雖然大魔頭貌似不打算將他剝皮點天燈了,但不到最後一刻,只要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就要做好準備。
起碼真的到了必須逃出去的時候,在外面有些倚仗,不論是落腳點,還是銀錢。
想到銀錢,他就想到了皇帝封他安樂侯時賞賜的金銀。
正好此時池染之回來了,見他坐在塌邊發呆,上前揉了下他的頭毛:“想什麽呢?”
蘇沐抬頭看著他:“想你。”
池染之:“……”
他伸手捏了捏蘇沐的臉頰:“什麽時候嘴這麽甜了?”
蘇沐雙手抱住他的手,“之之,用石子彈珠會不會不符合我駙馬的身份?”
池染之:“……”怎麽,不滿意他做的石子彈珠?
蘇沐:“我想用金子和銀子做彈珠,下次再見到蕭朔那樣欺負我的,就能用金子銀子砸他們一臉。”
池染之挑眉,笑了:“好主意。”
池染之想了想,將蘇沐拉到身邊向外走,“帶你去個地方。”
一刻鍾後,蘇沐跟著池染之站在了公主府的庫房中。
珠光寶氣,金碧輝煌。
看著偌大的庫房中,堆滿的一箱箱金銀珠寶,古董珍玩,蘇沐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