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微眯,輕笑道:"據說,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是這樣嗎?"
沙棠隻覺得臉上的溫度在持續飆升:"我勸你少看一些不正經的書,不要就是不要。"
"那不行,哪有中途叫停的,你是不是想憋死我,繼承我的道具庫。"
男人說話時身體微微下壓,沙棠能感覺到掌心下的身體溫度偏高,因為壓迫,甚至能隔著單薄的毛衣感受到男人的胸肌。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雖然隻摸了腹肌,但是也親眼看過得胸肌。
"啊啊啊!!!"被梗得沒話說的沙棠猛地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藏進去,這個見鬼的老流氓!
陳賀挑了挑眉,知道不能再逗了,不然這人觸底反彈就不好了。
他重新回到桌前,在襯衫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不止於此,他還畫了一顆愛心,其實他想寫的很多,但是考慮到這玩意兒很難長久保存,只能作罷。
被子裡空間逼仄,有點悶又有點熱,沙棠隻覺得自己像是蒸鍋裡的大閘蟹,整個人都要熟了,臉頰燙得不行。
聽到男人遠去的腳步聲,他不自覺地長出一口氣,明明以前也有朋友會開些帶顏色的玩笑,但是他從來沒在意過,偏偏遇到這個人,他就哪哪兒都別扭,這種心態真的很奇怪。
"我寫好了,你要看看嘛?"因為隔著被子,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這讓沙棠更覺得奇怪了,這種躲在被子裡狀態。
簡直要瘋了!
他為什麽要躲在被子裡,多大的事情,顯得他好像開不起玩笑似的,沙棠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決定掀開被子勇敢做人。
"那你可以走了!"
收到逐客令的陳賀挑挑眉,看著被子裡的人像小豬似的拱了拱,大概是太悶了,還掀開被子透氣,不等他說話,又重新裹嚴實了。
被子裡的某人:嗚嗚嗚,我是縮頭烏龜,可惡!
男人揚起唇角,再一次被這個人可愛到了。
"那我先走了。"
隨著門打開又關上,屋內再無動靜。
邊角壓得結實的被子微微掀起條縫,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先是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然後是高挺秀氣的鼻梁。
沙棠小心的看過去,屋裡果然沒人了,他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天會害怕看到某個人,害怕和那人的眼神對視,心臟都快跳脫節了,他不會是……
沙棠捂著跳得飛快的心臟,暗自琢磨這身體不會是除了胃癌還有心臟病吧。
大概是為了省錢,學校雖然每年都會組織體檢,但是的體檢項目都比較少,所以第一次聽到自己有胃癌的時候,他都以為是惡作劇,因為就沒有和胃相關的項目。
越想越有可能,不是心臟病他為什麽最近心悸這麽嚴重,也有可能是在這遊戲裡把心臟嚇壞了也不一定。
不知道這遊戲裡的醫院靠不靠譜,沙棠想著乾脆去做個檢查,最好開點藥,先壓一壓病症。
沙棠緩慢地從床上爬起來,許是緩過來了,此時他站起來只是會感覺到些許眩暈,不過好歹不會想吐了。
這房間也真是邪門,在這屋子裡他似乎就沒有健健康康的直立行走過。
走到書桌面前,目光落在那件白襯衫上,男人的字很好看,筆走龍蛇,飄逸俊秀,明明是用的炭筆,卻很有大家風范,運筆流暢,剛勁有力,一筆一劃都格外鋒利。
雖然沙棠是語文老師,書法在學校也飽受讚譽,參加了不少比賽,但是他自認是沒有這種水平,也許他保持練字的習慣,到個五六十歲有機會比肩。
門外
"陳醫生,你怎麽站在門口?"
林嬸剛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給自家少爺看病的陳醫生站在門口,身姿筆挺,宛若白楊。
"已經給大少爺看診結束了,準備去拜會一下老先生。"陳賀面帶微笑,將大衣隨意的整了整,他出來隻帶了外套,因為他就沒準備走。
為了避免某人趕他,他還得給自己的晚飯找個合適的理由。
老先生自然指的就是沙家老爺子,這個人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面子大過天,他什麽都不用說,只需要去人面前晃悠一圈,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這遊戲給npc評選最優秀的工具人,陳賀必定要給這人投上一票。
*
晚飯時間,沙棠本想延續自己在房間吃飯的優良傳統,卻被林嬸告知,老爺子叫他下樓。
當然這人的原話是:"沒死就下樓來吃"。
說實在的,沙棠對這個老爺子本來是無感的,反正他只是個玩家,然而這老爺子仿佛是自帶洗腦包,別人隨便挑撥一下,他就立刻"李副官,拿我的鞭子來。"
沙棠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打過,在這麽個遊戲裡竟然還有人想行使做爹的權利,當真是好笑。
他本想讓林嬸說人已經死了,但是看林嬸為難的表情,沙棠想想還是算了,他就當感知不到這個人就行,左右不過就是吃一頓飯。
一樓的仆人來回穿行,像是流水線般將熱騰騰的飯菜相繼送往飯廳,衣著整齊,動作乾淨利落,從高處看下去還有些賞心悅目的意思。
沙棠不太懂這房子設計的理念,廚房和飯廳一東一西,客廳夾在中間,就像是運輸帶似的存在,沙棠忍不住撓頭,是他不懂這時代的有錢人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