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就麻煩吧,反正也是這人開車,誰讓他問都不問就自作主張的,哼!
陳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把沙棠看的以為是自己臉上有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哦,我在想……"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最終鎖定在那淡泊的唇瓣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再開口時已然帶上了些許暗啞:"我可以要個晚安吻嗎?"
今天慌忙又混亂,他因為受傷也沒能做點什麽,雖然想著要慢一點,不要心急把人嚇跑了,但是如果什麽也不能做,那他也太委屈了。
沙棠瞥他一眼,視線不自覺地也看向那單薄的時常帶笑的唇,想到前兩次的觸碰,柔軟,帶著點濡濕,唇齒的若即若離,鼻尖時不時輕輕觸碰摩挲又分開。
明明是寒冬臘月,卻感覺股熱風拂面,帶得他臉頰跟著燒上了熱度。
第78章
回到臥室, 沙棠的臉頰仍在發燙,心臟像是泡在溫水裡又熱又脹。
"少爺,你怎麽了, 臉好紅?"林嬸進來換床套, 看到少爺臉頰通紅,眼睛裡像是含著一汪泉水,蕩漾的水光像是魚兒躍出又落下。
沙棠連忙擺手,和林嬸再三保證自己沒事, 等人換號了床上用品,這才關了門。
"呼……"深深地吐出口氣。
沙棠有些無力地在床上坐下,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 突然出現的沙父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和旖旎的氛圍。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格外羞燥, 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摸了摸心臟的位置,暗暗下定決心要趁早抽時間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有個心臟病什麽的。
最近心悸實在是太明顯了,甚至會影響到他的判斷和思維。
城市的另一邊。
"老大,你怎麽了?"飄飄蕩蕩回到陳家的遊龍一進門就看到自家老大黑黝黝的臉色。
難不成是它路上偷吃攤子上的肉串被發現了?還是他把那個偷錢的家夥褲腰帶抽了讓老大知道了?
對於老大的神通廣大,遊龍向來是給予絕對信任的,越想越害怕。
那麽大一條龍"嘭"地一下就炸開了, 變成細小的灰塵, 在空中緩緩落下。
"老大索吻被人給打斷了!"鈴蘭從戒指下微微探出一點藤蔓尖尖。
因為植物的天性, 它平時裡幾乎都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 這是植物與其他物種之間的差異性,植物的壽命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沒有上限的。
因為它們的繁殖方式決定了它們的後代或者說它們的意識經由昆蟲攜帶到世界各地, 甚至是抵達其他的空間位面, 本體越是年歲大的植物, 分散到其他地方的意識就會越多。
即便是本體消亡,它們的意識也不會消失,只要意識仍舊存在就意味著生命體的延續,而鈴蘭就是極其古老的植株。
很多時候它都會接著意識的轉換到世界各地區旅遊,有時候是海邊,有時候是山野,下一次睜眼會沉在閃著波光的小溪或是溫柔繾綣的雲層。
只有被老大召喚出來,它的意識才會回到本體,所以它也就有幸目睹了老大噘著嘴索吻,眼看就要成功,突然身後驚雷滾滾。
"誒,這不是陳家小子的車嗎?"沙家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一看就知道身體不錯。
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嚇得撐著座椅的人手心一滑,如果不是反應快及時撐在手扶箱上,就要跌下去了。
沙棠面紅耳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跟被下了蠱似的,人家說要親親他就真的……
趕在沙父走近前,他連忙扯了扯被蹂皺的衣服溜之大吉。
陳賀:……啊,好像殺人!
"就是這樣,堪稱人間慘劇的故事。"鈴蘭聲情並茂的將講故事全須全尾地描述出來,連主人公的心情都做了精準描寫。
陳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躁鬱,待情緒緩和了,這才開口道:"要不你們還是去把那個老頭殺了吧。"
越想越覺得那老頭很煩人。
遊龍和鈴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來憐憫,所以說這年頭不要有事沒事地出門溜達,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最後兩道具還是把人勸下來了,倒不是不能殺npc,但是濫殺無辜會導致遊戲裡社會秩序的崩壞,也會引起遊戲系統的關注和修正。
夜裡,沙棠做了一個很是旖旎的夢,在夢裡他被人壓在床上,手腳都捆縛著黑色的絲帶,那人灼燙的指尖順著他的身體遊走,像是水裡的魚,一下一下的在他的肌膚上啄吻,一觸即分,很輕又很用力,留下斑駁的痕跡。
次日,沙棠從混沌的夢境裡掙扎著醒來,被子裡很熱,身體很軟又很硬,手腳是難言的酸麻。
他探出手在臉上摸了一下,夢裡帶來的溫度還沒能散去,滾燙。
天哪,好丟人!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做春夢!!
沙棠頗有些尷尬地從床上爬起來,幸好夢裡沒做到最後一步,不然他就要在林嬸面前社死了,不,如果運氣不好,在沙家原地出道都是有可能的!
走進浴室放了水,坐在浴缸裡,沙棠莫名覺得手有些無處安放。
他其實是個很清心寡欲的人,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玩的比較開,他會和他們一起去滑雪,衝浪,跳傘,但是從來不參與他們的午夜派對。
因此還被那群人戲稱為俗家弟子,封建傳統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