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沙棠只是笑笑沒有反駁,他並不需要和這些人去辯駁自己的三觀,因為一個人的三觀是在漫長的人生中逐漸樹立起來的,不會輕易被別人扭轉,改變。
後來回國他也就和這群人斷了聯系,倒不是在意他們的生活狀態,只是他做了老師後,心態平和了許多,也不再追求刺激來轉換生活中的落差。
大家沒了共同語言,自然也就慢慢沒了聯系。
出於以往的生活習慣,加上沒有那麽強烈的漁望。所以他很少diy,雖然不至於不會操作,但是想到夢裡那個人的臉,他就覺得這手怎麽也下不去。
本來想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的,但是感受著浴缸外的冷空氣,還是……算了吧,不至於不至於。
猶豫半晌,沙棠咬咬牙,硬著頭皮將手探進水裡,這種事情就連暴露在空氣中都會讓他感覺到羞恥。
白色泡沫下水波輕輕蕩漾,泛起漣漪,也不知是水溫還是情緒上的波動,沙棠的臉更紅了,連帶著脖頸也染上了紅暈。
"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的沙棠猛然睜開眼,水光瀲灩的眸子看向門口。
是林嬸嗎,還是趙男?這個時候應該是林嬸叫他吃早飯吧……
沙棠略帶驚悚地想,他有沒有鎖門!
剛醒來時腦子暈暈乎乎的,他隻記得自己是順手把門帶上,但是有沒有鎖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用力的回想,但是鎖門這個動作在他的腦海裡毫無痕跡。
"沙棠,你是在洗澡嗎?"低沉沙啞的聲音隔著薄薄的門板傳來,在空曠的浴室裡回蕩。
一圈又一圈地蕩進沙棠的心口,就像是夢裡那人灼熱的手指在遊走,泡沫下的水波有片刻的凝滯,隨即又再次蕩漾起來。
這一次水波被推得更遠,像是風雨來臨前的海浪。
白色的霧氣升騰,若有若無地遮住沙棠紅得滴血耳尖,莫名的羞恥和難言的激動在他的心裡一下下碰撞。
還有不確定門會不會被那人推開的惶恐,沙棠手上的動作愈發地快了。
"沙棠,嗯?"
沒有聽到回復,外面的人語氣裡帶上了疑惑,後面的嗯尾音上揚,像是一把小鉤子,鉤得人心尖酥麻。
沙棠不敢說話,他怕開口就會暴露自己在做什麽,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羞恥了。
尤其是還在正主面前,他們中間只有單薄的門板。
"你還好嗎?回句話!"大概是怕人暈倒在浴室裡,外面的人再次開口。
隨著說話聲,沙棠盯著浴室門的眼睛,清晰地看到門把手被人往下壓,發出"嘎吱"的聲響。
啊啊啊!沙棠嚇得身體打了個哆嗦,一股熱意順著水流擦過他的掌心,混入白色的泡沫裡。
"嗯……"
陳賀站在浴室門口,大概是天氣冷,沒開窗戶,浴室裡的熱氣從門板下的縫隙鑽出來。
門的隔音不太好,可以聽到裡面嘩啦的水聲和裡面的人有些重地呼吸聲。
許是聲音被浴室的空間進行了加工,這聲"嗯"莫名帶著些千回百轉,像是一顆含化了的牛乳糖,又甜又軟。
"艸!"陳賀低低地暗罵一聲,大清早的果然容易浮想聯翩。
他竟然因為一個字就in了,他深吸口氣,白色的霧氣阻隔了他的視線,只能隱約看到浴缸裡那人紅撲撲的臉頰和修長的染上了顏色的脖頸。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顯然這人是沒什麽事情的,大概是洗的太投入沒注意到他的聲音。
陳賀重新把門關上,在門口定定地站了會兒,覺得自己要去外面吹吹冷風,不然他的身體快要爆炸了。
浴室裡。
看著再次被關上的門,沙棠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下,雖然他跑在浴缸裡,還有浴泡泡浮在水面上做遮掩。
但是剛剛做完這種事,就立刻和正主面對面…
啊啊啊,不行,光想想他就覺得自己的腳趾可以原地摳出一棟巴黎聖母院了。
等沙棠重新洗了個澡再出來時,陳賀已經晨跑五公裡再次回到房間了。
"額…你的頭髮有點亂……"
沙棠的視線在陳賀的身上一觸即離,飄飄忽忽地不知道放在哪裡比較合適。
陳賀哦了一聲,隨手扒拉幾下,"沒事,我剛剛覺得有點冷,就去做了點熱身運動。"
正直的男人就要把話反著說……
"我們現在出發嗎?"沙棠從衣櫃裡取出套衣服,準備換上。
今天他們預計是要去常生民家看看情況,如果沒有發現就回張師長家,再和女屍探討探討。
陳賀:"嗯"
沙棠回頭:"那個…你要不出去等?"
沙棠本來是不在意這些事情的,以前和朋友也一起泡過溫泉,洗過大澡堂子,但是這不代表陳賀這麽直溜溜地盯著他不會覺得別扭。
尤其是還發生了那種事情!
陳賀撇撇嘴,話說的理直氣壯:"你是不是不把我當自家兄弟,為什麽要出去等!"
沙棠背對著他,身上的浴袍沾了水,有點沉,他用毛巾擦拭著還有些潮濕的頭髮,"哦,那我以後就真的把你當成自家兄弟了。"
陳賀:???我是這個意思嗎??
等到門被嘭地關上,沙棠這才放下手裡的毛巾,露出通紅的耳朵和似是晚霞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