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真的好帥。
黑色的發,黑色的眼,睫毛又長又翹,喜歡半垂著眼瞼,用下目線看人,自帶三分冷然,動情時眼瞳深不見底,像旋渦一般,把人吸進去無力掙脫。
鼻梁挺直,鼻尖生得好看,湊得近了,老愛用他的鼻尖來蹭蹭,跟小狗似的,連吸帶嗅,弄得人又酥又癢。
底下是淡櫻色的唇,平時不愛說話,哄人的時候一哄一個準,能下無數個套,等著魚兒上鉤。
可恨鍾念就是那條魚,傻不愣登,每次都會高高興興地咬鉤。
鬥不過的……
鍾念眯起眼,在鳥鳴山更幽的懸崖邊,驀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alpha面前,大概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在想什麽?”
江傳雨見他怔怔地盯著自己,輕笑著開口。
他心情很好,半側著臉隻用眼尾勾住鍾念,微斂的桃花眼帶出氤氳風流,是塊禍國殃民的好料子。
被禍禍得厲害的鍾念吞了下口水,突然問:
“你會欺負我嗎?”
江傳雨一口水差點嗆到,他穩了穩,才轉頭看著鍾念,好笑道,
“你那腦瓜子裡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
鍾念睫毛一扇,笑出白糯的門牙,
“想你呀~”
山澗拂過一陣風,涼涼悠悠的,把這三個字送入江傳雨耳朵裡,像是在琴鍵上落下的音符,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口上。
老是被自己omega撩得七葷八素的,再隱忍的alpha也憋不住了。
江傳雨揚起笑,回答鍾念提出的問題,
“除了一種情況,其他不會。”
鍾念一怔,傻傻上鉤了,“什麽情況?”
江傳雨把頭一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在床上。”
合法欺負。
轟——
血衝上頭,把鍾念的兩頰都染紅了,他瞬間彈起來,退開兩步,結結巴巴地呵斥,
“荒、荒郊野外的,你、你這個流氓……不怕,不怕把我弄發情了嗎?”
江傳雨往石壁上優雅一靠,用眼神挑逗,
“你現在又累又餓,信息素都要休眠了。”
不趁現在逗一下,等你吃飽喝足,落荒而逃的就是我了。
真被他說中了,鍾念這會兒連撒嬌的心思都沒多少,隻想躺平睡覺。
他瞟了眼遠在天邊的山頂,重重歎了口氣,準備繞開這個大流氓,拖著殘破的身軀,繼續攀登事業。
江傳雨見他想溜,把手一伸,低聲控訴:
“電沒充滿,還差一格。”
居然撒起嬌來了!
醒醒,你可是個alpha!
憑什麽你要抱抱的時候就能抱?
我不要面子的嗎!
鍾念帶著滿肚子腹誹,腳不受控制地走向江傳雨,一頭栽進了他懷裡。
“只能抱一格的時間哦。”
江傳雨小心避開鍾念的左手,一手箍腰,一手扶著後腦杓,把人整個嵌入懷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
“真好。”
在陽光下擁你入懷,美夢成真的感覺,真好。
鍾念沒那麽多心思,只要能被雨神抱著,怎樣都好,尤其這會兒累了,巴不得有人能把他直接抱上山頂。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兒,終於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還有三分之二的山路要爬。
歇過之後,身體開始抗議,加上自家alpha就在身邊,沒了要追上去的勁頭,這山爬得就索然無味了。
眼看著旗幟越爬越高,鍾念問江傳雨,
“誰在舉旗啊,跟打了雞血一樣,我就沒見他停下來過!”
江傳雨憋著笑,
“孫茂。我告訴他郭瀚宇也在衝頂,他一聽就來勁了。”
哦,這兒還有個比自己更傻的。
鍾念瞥著江傳雨,明顯不信,
“郭瀚宇也舉旗?”
江傳雨搖頭,“不知道,但對孫茂很有效。”
嘖!
鍾念望了望半山腰上的紅旗,在心裡為茂狗點了根蠟。
說到那個b,鍾念又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
“郭瀚宇找你到底什麽事?”
江傳雨看著他,語氣謹慎,
“等回去以後再跟你細說,他目前在為bo戀努力。”
鍾念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他這會兒累得很,無暇關心別人,一步三喘,很快就落到了最後,連教師隊伍都把他倆趕上了。
“喲,傳雨怎麽落後面了?”
鍾念只是級部的npc,除了本班老師,別人都不認識,江傳雨就不同了,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看到這個頂a爬得這麽慢,老師們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
江傳雨大大方方地回應,
“我們班同學帶傷爬山,我得陪著他。”
老師們瞥見鍾念吊著的左手,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嘛,傳雨怎麽可能走那麽慢。”
“唉,這就是跟他補課的那傻……同學吧?”
“同學情深哦!”
“唉同學加油哦,別扯你們雨神的後腿!”
老a們嘻嘻哈哈地一陣打趣,輕松越過他倆,很快不見了身影。
鍾念當然知道自己扯雨神後腿了,可他無能為力。
無止境的台階,千篇一律的樹枝、樹葉、沾著雨水的殘破蛛網,鍾念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話都不想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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