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體溫報警,可能發燒了。”
監測體溫是ao的常態,alpha的易感期雖沒omega的發情期那麽恐怖,但大家更願意提前預警,做好防范。
江傳雨當然知道那警報的含義,他抬手摸了摸鍾念的額頭,
“是有些燙,要抑製劑嗎?”
“我帶了。”
鍾念迅速掏出抑製劑,接上針頭,不怎麽熟練地推進靜脈裡。
江傳雨注意到抑製劑瓶身的標簽已經被撕掉,只剩下光禿禿的鋁瓶,他默不作聲地遞了個垃圾桶過去,鍾念卻把抑製劑和針頭收起來,重放回包裡。
“醫療垃圾不能隨便扔。”
鍾念隨口給了解釋,心慌慌地換好衣服出門,也不讓江傳雨送了,打著電話就往馬路邊跑。
他也怕萬一當著江傳雨的面發情,那就太丟人了!
江傳雨沒有堅持,目送他離開後,迅速關門上樓,走進實驗室。
右手拇指被其他四指虛虛攏著,完好地藏在手心,那上面沾著鍾念的唾液和血液。
完美的dna樣本。
第21章
鍾晴到得很快,不到半小時跨了兩個區,讓鍾念懷疑她是開著火箭來的。
還來了倆,叫了個beta司機帶鍾念,她自己開車在後面跟著。
鍾念對這陣勢頗有微詞,嘀咕了一路,回到家發現家裡更誇張,三個醫生嚴陣以待,血象儀都給推來了。
檢測倒是很快,量體溫、抽血、查激素,結果出來後,醫生表示激素正常,沒有進入發情期,體溫升高是因為感冒發燒了。
待在另一個房間等消息的鍾晴這才放下心來,解除警戒。
真·發燒病人·鍾念被折騰了這一通,從沒感覺到開始頭暈,怨氣值逐漸上升。
拜托,他還有十幾張試卷要做,小半本單詞要背,周末是用來彎道超車的,怎能浪費在生病上!
鍾念暈乎乎地坐到書桌前,對著一堆書本有些想吐,便掏出手機給江傳雨報平安。
念:雨神我看過醫生了,不是易感期,就是感冒發燒。
念:你還是把我坐過的地方消消毒,別被傳染了。
雖無法明說清除信息素,但噴點酒精也聊勝於無吧。
江傳雨沒有回復。
也是,這會兒是刷題的黃金時間,人家肯定沒功夫看手機的。
鍾念攤開一張英語試卷,跟上面的英文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很陌生。
他揉揉眼睛,打開詞典挨個查生詞,沒一會兒就累了,困困地打了個哈欠。
要是江·人形字典·傳雨在就好了,查生詞只需要動動嘴。
鍾念無比懷念地想起某人,伸手調暗了台燈光線。
雨神現在在幹嘛?
細長的手指,順著光感調節區緩緩上滑,圓形的led燈帶散出強光,照亮了實驗台上的每一個細節。
江傳雨對著光,用兩根潤濕的棉簽,將拇指上乾涸的血跡仔仔細細地蹭下來,一根放進塑料袋中封好,另一根則塗到準備好的玻片上。
玻片纖小細薄,在光下顯出極淡的粉色,像一片櫻花。
江傳雨對著它看了許久,放下,拿來手機準備打電話,解鎖後看到了鍾念的信息。
不是易感期,坐過的地方要消毒。
受人恩惠時會說謝謝,做錯事時會說對不起,到家後會報平安,因人而異的分寸感,像雲一樣柔軟的心,以及,
近乎慈悲的善良。
怎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江傳雨有些好奇,更多的是羨慕。
他退出微信,進入通訊錄,點擊某個聯系人。
“在實驗室嗎?想驗一個dna……要查的東西很多,我這裡做不了……現在拿過來?好。”
掛斷電話後,江傳雨拿起那個裝著棉簽的密封袋,推門而出。
叩叩——
兩聲敲門後,鍾晴拿著感冒藥走進鍾念房間,看到他坐在書桌前,有些生氣,“你不上床去躺著,還想做作業?”
鍾念無語:“我是高三生,做作業是我的本職!”
鍾晴皺起眉,把水杯遞過去:“先吃藥。”
她在鍾念身邊坐下,看著他吃完藥,鄭重開口:
“你最近到底怎麽回事?突然開始學習,又問我要了好幾次錢,是在學校發生了什麽嗎?”
校園暴力,大多始於金錢。
一個隱藏在alpha學校的omega,再可怕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一直當豬養的弟弟,突然變成了嬌弱的白菜心,讓身為飼養員的鍾晴極為忐忑,那顆心時刻懸在半空裡,恨不能在他周圍築起八丈高的圍牆,把所有想來拱白菜的豬通通攔住。
鍾念覺得好笑,“我願意學習還不好?你這當的什麽家長啊!要錢是因為……社交必要嘛,現在物價很高的。”
“你沒日沒夜的學習,還有什麽社交?”
“參考資料也很貴的,內部教參一本就好幾百。”
“好,我不管你怎麽用錢,只要你在學校沒事就行。”
鍾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問下一個問題。
“今天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跑去同學家?”
鍾念本就不舒服,被鍾晴問得心煩,聲音不由得大起來,
“下雨!堵車!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江傳雨家就在附近,我去避避雨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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