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鍾念臨時掉鏈子了。
上場不到十分鍾,進攻跑不快,籃板搶不到,一個人sorry全場,最後被別人一擠,還傷了腳腕。
徐婉火冒三丈,果斷把他換下:“回家葬花去吧!小心你細瓷般的手腕骨!”
鍾念是真的很不舒服,又被她一擠兌,也炸毛了,背上包一瘸一拐地走了。
不過當他一離開籃球場,就立刻找了個不容易被看到的樹蔭坐下,揉著腳腕直抽氣。
艸,今天真是走背運,事事不順!
鍾念這會兒腳痛肚子也痛,感覺渾身上下沒一塊地方是好的。
他自抱自泣了好一會兒,發愁著要怎麽回家,抬頭不經意地一瞥,看見個熟悉的人影,正邁著略顯浮誇的步子朝自己走來。
鍾念肩膀一垮,覺得頭也開始痛了。
“鍾念,你怎麽了?”
林霄停在幾步外,神情關切:
“剛才在場上沒發揮出實力,是哪兒不舒服?”
我看到你就不舒服。
鍾念在心裡歎了口氣,禮貌地搖搖頭:“沒事,狀態不好。”
“是嗎?”
林霄表示懷疑,探頭看了看鍾念脫了鞋的左腳,恍悟:
“是傷到腳了啊,怎麽樣,能不能走?”
“能能。”
鍾念看林霄一副馬上要過來扶他的樣子,趕緊阻止:
“我歇會兒就好,多謝關心。”
“看著挺嚴重,都腫了。”
林霄露出招牌微笑,頭頂上閃著和平友愛的光輝,擼起袖子上前:
“我扶你。”
看著林霄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鍾念全身都大寫標粗著‘莫挨老子’,連連後退,差點掉進灌木叢裡去了。
“真不用,我自己能走!”
林霄笑意盈盈,正準備伸手,刹那間臉色突變,猛地回過身,與此同時,一道冰冷的聲音乍然響起——
“他說他能走。”
江傳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單手插兜,身後一輪殘陽,風蕭水寒。
他眉峰微挑,目光冷若冰刀,氣場全開。
“聽不懂?”
第11章
鍾念對江傳雨還是有點怨氣的,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鐵定扭頭就走,後腦杓都氣呼呼的那種。
但現在他隻想叫他趕緊走。
林霄像是專等著這一刻,立刻反駁:
“他是在跟我客氣,畢竟他班裡可沒我這樣樂於助人的頂a。”
江傳雨臉色一沉,從台階上走下來,場面一時箭弩拔張。
身處風暴圈邊緣的鍾念,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倆頂a是不是有毛病?一見面就掐!
跟小區裡那哈士奇和德牧一樣,散步撞見了就是一通咬,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這麽不團結!
頂a人狠話不多,互啐了一輪垃圾話後,進入對峙階段,具體表現為:你不動,我不動;你一動,我就打。
倆頂著主角光環的大帥比,男主不成天琢磨怎麽開后宮,大反派不挖空心思設計如何毀天滅地(當然這些都不提倡),只知道沒完沒了地掐!
人如果沒有夢想,跟哈士奇有什麽區別?!
鍾念在怒其不爭的同時,又害怕昏倒的劇情重演——他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omega,要是被倆頂a的信息素一撩,說不定能當場懷孕!
他連忙開口,打破僵持:
“雨神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沒看到微信,快過來搭把手!”
他就像哈士奇跟德牧打架時,總愛來勸架的大金毛,有顆操不完的心,見江傳雨不動彈,加重語氣:
“快點啊,再晚章魚丸子就要賣完了。”
江傳雨這才轉過身,徑直走到鍾念身邊,將他上下一掃,先是沉默地拿起他的包,再伸出左手。
鍾念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搭著江傳雨的手,借力站起來,衝林霄點了個頭:
“謝了霄哥,咱們決賽見。”
林霄的眼神在兩人臉上打了個來回,哂然一笑,瀟灑轉身。
等他走得看不見了,鍾念才長舒口氣,發出了保住清白的歎息。
外敵既退,身邊這人形支架也就沒啥用了。
鍾念倏地收回手,不發一語地轉身想要走開,左腳落地吃痛,身子猛地一晃,被旁邊的支架快手扶了一把,才沒跌倒。
他拉不下面兒,但家教又讓他不得不低頭,磨蹭半天,梗著脖子說了聲謝謝,連耳朵根都紅了。
江傳雨的手腕被鍾念抓了幾分鍾,現在還殘著泛潮的熱度,見他一臉的不痛快,知道是因早上的事生氣,無奈地彎了彎唇角。
“能走嗎,要不要扶著。”
“能。”
鍾念悶悶回答,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黃昏的秋風好比前任的心,寒涼蕭索,把少年的校服外套吹得鼓鼓的,加上他一跛一搖的姿態,頗有些形銷骨立的淒慘。
江傳雨克制住地想深嗅左腕的衝動,右手覆上去,輕輕摩挲著搓掉那股燥熱,再抬腳陪著鍾念慢慢走。
因為籃球比賽的關系,下午少上了節自習,這會兒時間還早,鍾念不想回教室,抬頭看著校園,有些茫然。
江傳雨盯著他,問:“不是要吃章魚丸子嗎,校門口那家?”
鍾念還是不願搭理他,默默朝校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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