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憋住笑,俯身抽走他手裡的餅乾,扔進垃圾桶裡。
“別吃了,這個你不愛吃。”
接著,撕開pocky,掏出一根喂到江傳雨嘴邊:
“馬上要打球,補充體力。”
他笑嘻嘻的,幾乎湊到了耳朵邊,江傳雨一扭頭,就能看到他球服領口下的大片鎖骨,這段時間他又瘦了些,胸骨都隱約可見。
白皙、細膩,弱不堪壓。
江傳雨猛地抽回目光,心跳亂了好幾拍。
鍾念見他不搭理自己,作勢要收回手,“不吃我吃了哦。”
江傳雨閃電出手,抓住他手腕,把那根pocky送進了嘴裡。
松手時,指腹滑過五指,留下一手溫熱的觸感。
鍾念笑得無知無覺:
“以後想吃什麽直接告訴我,別老讓我猜,做學生的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學生?
感情你真把我當老師了?
江傳雨眉峰一挑,後仰著靠上椅背。
“你倒是很有學生樣。ok,快問快答,現在開始。”
快問快答是他倆每天都有的環節,旨在檢查鍾念對知識點的熟練程度。
一聽到這四個字,鍾念立刻正襟危坐,豎起了耳朵。
“know somebody和know about somebody。”
“前者認識,後者了解。”
“楞次定理。”
“變化的結果阻止變化的過程。”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洋桔梗的花語。”
“堅強、自信!”
脫口而出後,鍾念突然一驚,惶恐地瞪大雙眼。
江傳雨雙手搭在扶手上,語氣悠然。
“我甚至還沒說是綠色的。”
第18章
陰天、小雨、微風。
光禿禿的樹枝被吹得搖搖晃晃,一下一下打在窗玻璃上,發出房間裡唯一的聲響。
鍾念屏住呼吸,怔怔地看著江傳雨,直到胸口憋得不行,才驀地深吸一口氣,轉開頭到處翻東西。
“我護腕去哪兒了?看見我護腕了嗎,藍色的。”
咚——
一個黑影砸到鍾念面前,就是他要找的護腕。
鍾念拿起來往手上一套,跳下書桌,若無其事地催促江傳雨:
“走吧,今天你可是主力。”
江傳雨坐著沒動,“不解釋一下?”
鍾念‘啊’了一聲,恍悟道:
“你說花語那個?我喜歡花,平時就好看點花語啥的,好去騙小姑娘。那啥你快換球衣啊,我先出去了。”
他邊說邊往後退,剛把門鎖擰開,身後一股大力砰地關上了門。
就這麽眨眼功夫,江傳雨已經搶到鍾念身邊,單手撐著門板,半垂下頭,死死盯住他。
“在醫院碰到,也不給我打個招呼?”
他極高,又壓得近,且明顯動了怒,再多的阻斷劑也隔絕不了他周身湧動的信息素,像暴風雨前的海面,黑沉沉一片。
鍾念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慫慫地退了兩步,眼神左右亂瞟,不知該落到何處。
艸,此人段位深不可測!
難道,補課的真正目的也被發現了?
江傳雨見鍾念露了怯,身子前傾,將他堵在門板與牆壁的角落裡,鎖住他雙眼,逼問:“說話。”
鍾念快被壓得快透不過氣來了,眼裡只剩下江傳雨喉結上那顆紅痣,紅極豔極,像一星火光。
他舔了舔唇,艱難張開:“我……”
砰砰砰——
“鍾念!你特麽找個護腕找到歐洲去了?馬上就要開場了,你敢遲到我能把你頭擰下來!”
徐婉的河東獅吼,瞬間化解了房間裡膠著的氣氛。
鍾念急忙應了一聲,示意江傳雨讓開,江傳雨咬著後槽牙收回手,鍾念一秒開門,嗖地溜了出去。
接著,他跟徐婉的對話清晰地傳進來。
“你躲在裡面幹嘛?臉這麽紅?”
“找東西找的。”
“雨神在不在?沒看到他。”
“在,換球衣。”
“靠,你不會是偷看人換衣服看得滿臉通紅吧!”
“滾!老子還沒看到。”
江傳雨聽著他倆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勾出一抹笑,伸手解開校服紐扣,開始換球衣。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今晚的月亮應該圓了。
今天實在不是個打球天。
昨晚剛降過溫,又在飄雨,天陰沉沉的,隨時有可能轉為大雨。
但兩大頂a的正面交鋒,吸引了大批吃瓜群眾,他們不畏惡劣天氣,自備瓜果飲料,搶佔前排。
鍾念跟著隊友做熱身時,場外開始騷動。
“來了來了,啊啊啊雨神好帥!”
“霄哥看我看我!好a啊啊!”
“啊啊啊他們對視了!啊啊啊他們說話了!啊啊啊我要死了!”
鍾念回頭,正好看到江傳雨跟林霄擦肩而過,他額上束著條黑色頭帶,眉心微蹙,隱隱有肅殺之氣,整個人看著又冷又颯,讓人心口直跳。
鍾念忙轉開臉,跟其他隊員打鬧開了。
他心裡虛著呢,但大戰在即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他這場再掉鏈子,徐婉真的會擰下他的頭。
江傳雨很快加入隊中,三言兩語安排好陣型,最後一眼掃過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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