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補課嗎?就從今天晚自習開始,正好針對明天兩科做下突擊。”
今晚、補課、突擊?
鍾念傻了。
天知道他隻想找個借口給雨神塞錢,以後每晚隨便找幾道題問問,趁機套點近乎,如此而已!
真要讓一個學渣去補課?
不如教教哈士奇學外語,成績說不定還能好一些!
江傳雨看著一臉空白的鍾念,壓了壓上揚的唇角,眉峰一挑,
“去你教室還是我教室?”
真來?
鍾念絕望地看著江傳雨,在他眼神逼迫下,垂下了不學無術的腦袋。
“去我教室吧。”
至少,那是學渣的溫柔鄉。
當鍾念和江傳雨踏進14考場教室時,裡面正在開茶話會。
一幫學渣趁著老師忙不過來的機會,買了一大堆零食飲料,還有人打包了烤魚,聚在一起吃得不亦樂乎。
“雨神?”
有人瞥見他倆,吃驚地叫了一聲。
孫茂條件反射地將手裡的東西丟進桌肚,抬頭看了看門口,才猛地松了口氣。
“是雨神啊,嚇死我了,還以為老成來了。”
他捧起一次性飯盒,伸手招呼:“來得正好,烤魚剛送到,還燙嘴!”
江傳雨扭頭問鍾念:“沒吃晚飯?”
“吃了。”
“那好。坐哪兒?”
鍾念邁著上絞刑架的沉重步伐,把江傳雨帶到自己座位邊。
因做了考場,課桌裡外都空空如也,每人的書本都堆在最後一排,江傳雨坐到隔壁座位上,抬頭問:“明天理綜和英語,想先複習哪個?”
鍾念心如死灰:“英語。”
至少只有一門。
“好。”
江傳雨點點頭,示意鍾念去後排,
“把‘53’和《閱讀100篇》拿來。”
鍾念默不作聲地照辦。
一教室的學渣全看傻眼了,目光隨著他倆的動作移動,完全不明白這演的是哪一出。
鍾念從一堆沒寫名字,成色相近的書堆裡找了兩本,拿回來給江傳雨看。
江傳雨掃了眼封皮,呼吸加重。
“是拿英語閱讀,不是語文的,紫色那本。”
“哦。”
鍾念又走了一趟,這次拿對了。
“真題做到哪兒了?”
江傳雨邊問邊打開書,看到扉頁上‘孫茂’二字,又是一頓,轉頭用眼神詢問鍾念。
鍾念理所當然地解釋:
“茂狗的書新一點,我那本被灑過可樂,髒兮兮的。”
到這會兒,慢半拍的吃瓜學渣終於知道他倆想幹嘛了。
“喲,念哥從良了?要學習了?”
“雨神你真給他補課?這個錢燙手,咱不能要。”
孫茂手裡換了桶方便麵,吸溜了一大口,慷慨大方地表示,
“用我的用我的,反正我也不看。”
江傳雨做了個深呼吸,“你不用自己的書,怎麽知道之前做到哪裡了?”
“之前沒做過,”
鍾念老實得像顆會說話的土豆,“就算做了也是抄的。”
江傳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開始覺得這錢拿著真心燙手。
“那你先做套真題,摸個底。”
“哦。”
鍾念聽話地坐下,從書包裡掏出手機,打開有道詞典。
江傳雨一愣:“你幹嘛?”
“查單詞啊。”
鍾念把手機屏幕轉給他看,很是無辜:“沒打遊戲。”
江傳雨無言盯著他,瞳孔經歷了一場小地震,最後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攤開手掌:
“以後都不準查詞典。”
鍾念想哭了,還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
手機上交後,他邊啃指甲邊做題,對著滿頁似是而非的單詞,愁腸萬千地想,這是個啥嘛,這又是個啥嘛……
江傳雨不再理他,拿出自己的東西開始刷題。
聚餐的學渣像看鬼一樣看著他倆做題,驚得不怎麽敢說話,薯片都得含軟了再嚼,用眼神相互交流。
-啥情況?為什麽雨神跑這兒來上晚自習了?
-不懂。
-我們教室香?
-有裸照在鍾念手裡?
-那我們要複習嗎?
-不。
-絕不。
-吃你的吧,話那麽多。
沒多久,江傳雨手機震動,他起身出去接電話,這才解除了全員禁言狀態。
孫茂‘嘶嘶’了兩聲,引得鍾念回過頭瞪他。
“念兒,你是怎麽把雨神騙到手的?”
“雨神不是說信息素要能壓過他,才給補課嗎?”
“鍾念的信息素很厲害嗎?”
“厲害就不會被人a暈了!”
“啊哈哈哈,那表情包是他啊,雨神這算扶貧嗎?”
鍾念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兩眼無神地求助:
“‘i became interestingplaying football thanksa s-mall accident’,這句話哪兒錯了? ”
學渣團團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accident是什麽?好熟悉。”
“口音,就是你說話標不標準那個口音。”
“打籃球跟口音有關系?”
“美國口音肯定比英國口音打得好嘛。”
聽他們一分析,鍾念更糊塗了。
他保持著這份糊塗,勤勤懇懇地填完每一個空格,用車軲轆話湊滿了半頁作文,戰戰兢兢地交給江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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