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傳雨朝他投去疑惑的一瞥,從他眼裡看到了幾分堅決。
鍾念抽走江傳雨手裡的東西,仰頭親了親他下巴,輕笑,
“以後都不許用這個了。”
說完,他直接跪了下去。
江傳雨身子猛地一晃,忙伸手扶住櫃門,話音裡帶了抖,
“念寶別……”
但鍾念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像有無數電流,順著脊椎往上躥,迅速燒糊了江傳雨的大腦,他撐著櫃門的手微微發抖,另一手插進鍾念的發絲裡,用盡了所有力氣,克制自己不去傷害他。
信息素徹底炸開,草木和海水,糾纏融合,不分你我,跟他們的主人一樣。
三更後的冬夜,北風卯足了勁肆虐,試圖從每個縫隙擠進溫暖的房間。
它在某個亮著燈的二樓窗口徘徊許久,想掀開厚重的窗簾,看看落在簾上的影是什麽,卻被關得嚴絲合縫的窗戶擋住了腳步。
夜還長,更深露重,影亂情迷。
清晨八點,江傳雨輕手輕腳地走出鍾念房間,剛一轉身,跟端著咖啡杯下樓的鍾晴撞了個正著。
彼此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晴姐早上好。”
任何時候,江傳雨都不忘禮貌。
鍾晴的嘴角抽了幾下,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問他,
“鍾念還沒起?”
江傳雨垂目,連眼角都帶著笑,
“昨晚睡得晚,我把早飯給他端上來吧。”
到嘴的話轉了好幾圈,鍾晴決定閉嘴,知道得越少越不給自己添堵。
她跟江傳雨一起下樓,邊走邊瞅著他,
“膽子見長啊,不跟大人打招呼就留宿?”
江傳雨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表情,笑容恬淡,
“我一進屋你就能察覺到,既然沒阻止,就是同意了。”
這是江傳雨第一次在鍾晴面前不要臉,她詫異地看了他好幾眼,暗自感歎頂a的狼性。
早餐已經擺好,保姆看見家裡多了個江傳雨,轉身去廚房又加了個煎蛋。
鍾晴示意江傳雨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牛奶。
“這幾天你挺忙的?鍾念說都沒跟你見面。”
江傳雨點頭,找保姆要了個大盤子,把包子、花卷和小鹹菜通通往盤裡放。
“我之前參加了q大的一個項目,昨天剛結束,接下來還要為明年的奧賽做準備。”
鍾晴喝了口牛奶,挑眉,
“化學?什麽時候?”
“明年一月,但十二月就要入營。”
鍾晴唔了一聲,放下杯子,衝江傳雨點頭,
“我當年也進過冬令營,不過沒拿到名次。你好好加油,為國爭光!”
說完,鍾晴朝樓上瞥了一眼,突然感慨,
“念兒真是被我耽誤了,白瞎了我們鍾家這麽好的基因。”
這話江傳雨可不同意,他從白粥碗裡抬起頭,看向鍾晴,
“他很聰明的,昨晚說想學法,今天我幫他做張時間表,每天堅持就行了。”
“能行嗎?他基礎那麽差。”
鍾晴撇嘴,“還不如花錢,何苦白受罪。”
江傳雨把溫熱的白粥和盛得滿滿的盤子放進托盤,端起來,
“晴姐你別小看他,他很厲害的。”
鍾晴見他轉身要走,咬著吐司問,
“你還沒吃啊?”
江傳雨已經走上了樓梯,
“等念兒吃完我再吃。”
謔,真是個二十四孝alpha!
鍾晴甩了甩頭,繼續吃飯。
昨晚她當然知道江傳雨來了,一個alpha對另一個alpha的入侵毫無知覺,還能叫alpha?
不過她能說什麽呢?
只要別整出小侄子,一切隨他們去吧。
……
其實小侄子也可以。
當然如果是小侄女就更好了!
鍾念被白粥的清香喚醒後,有片刻的失神,迷茫的眼神撞上江傳雨帶笑的眸子,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起來了?”
鍾念一開口,嗓子暗啞得不像自己的聲音,喉嚨也疼,乾澀冒煙。
江傳雨不動聲色地遞過去一杯溫水,低眉順眼地說,
“先喝水,粥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拿。”
鍾念低頭,半杯水花了一分鍾,才勉強吞進去。
他放下水杯,沒什麽情緒地盯住江傳雨,有一肚子吐槽,最後因為懶得說話,全吞了回去。
江傳雨得了便宜不敢賣乖,對鍾念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碗筷遞到手裡,包子掰開吹涼,一小塊一小塊地味進鍾念嘴裡。
“熱不熱,涼不涼?要不要再喝水?”
鍾念慢吞吞地喝完一碗粥,在江傳雨伸手來接碗時,神色複雜地掃了他一眼,扯開破鑼嗓子。
“去做手術吧。”
江傳雨的嘴角快要咧到後腦去了,他努力憋住笑,親昵地蹭著鍾念的臉,
“我就你會嚇到的……放心,發情期是可以的。”
鍾念一偏頭,躲開他的親熱,神色淡漠,
“算了,施主你我無緣,以後漂流瓶聯系吧。”
他昨晚就不該逞那個強,到最後淚如雨下,連嘴角都磨破了,可某人被撩得發了狂,根本停不下來,自己發泄完後,又把鍾念從頭到腳吃了好幾遍。
鍾念現在端碗的手腕內側還留著一個吻痕,至於睡衣遮著的下面有多少,他簡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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