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看了一眼溜得飛快的時錦,濃眉大眼裡寫了滿滿的疑惑:“溫公子,你有沒有覺得今兒他倆好奇怪。”
溫池說:“我發現了。”
林將軍問:“你能猜到原因嗎?”
溫池搖了搖頭。
要是他有那麽聰明,早就去琢磨狗太子的心思了,還至於躲得這麽遠嗎?
好在花子藏奇怪歸奇怪,比起更加奇怪的時錦來說,他還是算比較合群的那個人。
溫池喊了他一聲,他應一聲,便走了過來,和溫池以及林將軍一起往回走。
溫池所住的院落緊靠林將軍所住的院落,而花子藏所住的院落距離他們不遠,三個人都住在一個方向,回去也需要同路。
路上,林將軍說起了溫池送的點心。
“你那個婢女真是手巧,我家妹子都做不出如此美味的點心來。”林將軍話裡有話地誇讚道,“可惜用那麽小的一個盒子裝著,我胃口大,幾口就吃完了,還不夠塞牙縫。”
溫池聽出了林將軍的言外之意,好笑道:“我那兒還有很多,正好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林將軍樂得直笑:“那我就笑納了。”
溫池笑了笑,又看向走在林將軍另一邊並且始終一言不發的花子藏,問道:“花公子,你覺得點心味道如何?”
花子藏:“……”
在這片光線昏暗的環境中,溫池竟然看見花子藏的表情裡充滿了尷尬。
溫池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眨了眨眼睛,又看了過去——他果然沒有看錯,花子藏已經轉過頭來,眼神十分古怪地看著他。
溫池忍不住摸了下自個兒的臉:“怎麽了?”
花子藏見溫池依然懵懂無知,一時間不知道是溫池裝得太像還是他想得太多,他第一次覺得臉上燥得慌,仿佛馬上就要燒起來一樣,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溫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點心就不要了,既然林將軍喜歡,那便留給林將軍吧。”
林將軍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花公子不吃我吃,把花公子那份給我好了。”
花子藏:“……”
回到院落後,溫池便讓若芳把剩下的點心盒子打包一下,並讓侍衛給林將軍送去。
若芳將打包好的東西遞給侍衛,回到屋裡,只見溫池已經躺在椅子上休息。
“對了,公子。”若芳在屋裡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她不得不詢問溫池,“你把太子殿下給你的那個木匣子放在哪兒了?”
溫池正在想蝗災的事,聞言睜開眼:“什麽木匣子?”
“就是太子殿下給你的木匣子,用絲綢纏繞了好幾圈的那個木匣子。”若芳始終找不著木匣子,語氣變得焦急起來,她一邊比劃一邊對溫池說,“奴婢還把木匣子帶上了馬車,怎麽一會兒就不見了?”
經過若芳這麽一說,溫池倒是想起來了。
之前他面聖回來,就聽若芳說太子殿下吩咐小栓子給他拿來一個木匣子。
當時他滿心糾結著是否來晉州,便讓若芳把木匣子收起來,直到出發那天,若芳又把木匣子拿出來,他才讓若芳把木匣子一起拿上馬車。
若芳很看重那個木匣子,就連下榻客棧時,也把木匣子拿到了溫池房裡,結果那個木匣子被溫池拿來當做禮物送出去了。
好像是送給了花子藏。
這一刻,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怪花子藏今天表現得那麽奇怪……
難怪花子藏看向他的眼神那麽怪異……
難怪花子藏一直對他欲言又止……
溫池忽然很好奇那個木匣子裡究竟裝了什麽東西,居然讓花子藏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溫池把這件事告訴給若芳。
若芳越聽越急,在原地轉了兩圈,攥緊手心,擔憂道:“公子,那可是太子殿下給你的東西,若是我們沒有保管好,也許太子殿下會降罪下來。”
溫池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對時燁的恐懼不比若芳少。
“我還是去把那個木匣子要回來吧。”溫池想說,“花子藏應該會把木匣子還給我。”
若芳問:“這會兒就去要嗎?”
溫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了想才說:“還是等明天好了,正好我們還要一起外出,到時我找個機會和他說一下這件事。”
若芳點了點:“公子一定要記得此事。”
本來溫池打算第二天就去找花子藏要回木匣子,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一早,時錦突然作出決定,打算把他們四個人兩兩分組——時錦和花子藏一組,溫池和林將軍一組。
林將軍當即提出反對意見:“不行!”
溫池也猶猶豫豫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時錦和花子藏已經站到了一邊,儼然一對誰也分不開的親兄弟。
時錦道:“我意已決,不用再勸。”
花子藏也說:“我讚同瑄王的說法,我們走在一起難免惹人注意,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而溫公子對外宣稱是林將軍的四弟,自然得和林將軍走在一起。”
林將軍對時錦說:“我奉皇上之命護你周全……”
“你且放心,我身邊跟著許多人,他們也會保護我。”時錦直接打斷了林將軍的話,“況且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林將軍還想說些什麽,卻見時錦態度堅決地擺了擺手,轉身便帶著花子藏和幾個侍衛走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