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要開,你又能怎麽樣?”陳炎獰笑一聲,在沒人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拳砸向櫃子。
這一拳又狠又急,巨響炸在每個人耳邊,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櫃子劇烈搖晃一下,被擊打的地方向內凹陷進一塊。
“滋——”
陳炎得意的笑容還沒消失,眾人就聽一聲刺耳的電流聲響起,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
“啊!”辛棠臉色發白,捂著耳朵驚叫一聲。
季輕歌和霍初安也是心裡一驚,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
黑暗中只有陳炎底氣不足的怒吼:“怕什麽,不就是停電嗎?不這樣他們靠什麽嚇人?”
“對對對,也許是劇情安排。我有手電筒!”霍初安拍拍胸口自我安慰,抖抖嗖嗖地掏出強光手電,對著前方按下開關。
陳炎捂著眼睛慘叫一聲:“你照哪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不見。”霍初安連聲道歉,把手電筒對向門口。
暖黃色的燈光下只能看到他被拉長變形的影子。
“說不定這就是強開櫃子的後果。”季輕歌低聲道,語氣裡隱隱有些指責,“我說過,最好還是按規則解密。”
“一個個解你們就等著餓死在這吧。”陳炎冷笑一聲,又是一腳踹向櫃子,“有本事就出來殺我啊。”
季輕歌又驚又怒,只能和他保持距離,手已經按向了自己的電鋸。
辛棠向鬱謹那邊摸過去,小聲問:“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鬱謹乾脆利落地拍開她準備抓自己手臂的手,看向霍初安:“用手電筒照一下房間,看有什麽變化。”
但霍初安並沒有照做,而是僵硬著身子,過了兩秒才道:“外面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幾個人都屏住呼吸,整個空間靜默無聲,每一絲雜音似乎都被無限放大。
從走廊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上有節奏地摩擦。
不仔細的話,甚至會當成風聲。
聲音輕柔而緩慢,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一條蛇在背上緩緩爬過。
霍初安崩不住了,把手電筒丟給鬱謹,手腳麻利地鑽進床底下:“對不起我先走了。”
辛棠驚慌失措,本能地往鬱謹懷裡躲。
季輕歌本來也在往鬱謹那邊靠,看到辛棠的動作,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鬱謹輕輕推了辛棠一下,把她推向霍初安那邊:“進去。”
“怕什麽,管他什麽妖魔鬼怪,打啊。”陳炎也收斂起狂妄的表情,向季輕歌和鬱謹招手,“關掉手電。你們跟我過來,埋伏好。”
他緊貼著金屬門旁的牆壁,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準備對方靠近時給他致命一擊。
季輕歌也不再推脫,靠近門邊,集中著注意力。她緊張得手心都有些出汗,險些握不穩電鋸。
鬱謹關掉手電,扔到一邊,倒是沒聽陳炎的話埋伏過去——事實上門邊也埋伏不下第三個人。
他背靠著密碼櫃,出神地望著門的方向,手插在兜裡。
但他摩挲的卻不是火柴盒,而是那張紙條。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黑暗中生物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像是怒濤翻卷的海鳴。
聲響最終毫無征兆地消失在門的正前方,取而代之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陳炎大喝一聲“就是現在”,率先衝了出去,一拳擊向對方的腹部。
他因為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只能憑聽力和經驗判斷。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這一拳下去對方非死即殘。
但這一拳砸下去,觸到的卻不是想象中柔軟的腹部,而是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
而這個紋路的形狀像是……
他還沒理清頭緒,就被一隻手拎住衣服後領,狠狠擲向一邊。
陳炎在牆壁上一蹬,穩住身形,向季輕歌吼:“鋸他!”
季輕歌頭腦一片空白,只能閉上眼,開鋸向聲音來源跑去。
鋸子鋸到實物,她心裡一陣惡心,似乎已經聞到了血腥味。
但是並沒有,那個生物並沒有慘叫,她也沒有感到飛濺的鮮血和碎肉,鋒利的電鋸似乎瞬間變成玩具餐刀,連皮都沒辦法擦破。
她甚至感覺那個生物抓住了運轉中的電鋸,生生阻擋住電鋸的工作,輕輕一提,就把電鋸從自己的手中奪了過去。
那個生物隨意地把電鋸扔到地上,趴在床下偷聽戰局的霍初安就感到嚇人的馬達聲突然放大,幾乎就要割到自己的臉,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陳炎大喝一聲,繼續向不明生物躍去,準備和對方纏鬥在一起。但他還沒碰到對方,隻覺得一陣烈風掃過,就被一條粗壯的尾巴纏了起來,重重地甩到牆上,腦內一陣嗡鳴。
這下他知道了,那個熟悉的感覺是蛇鱗。他之前打到的,是對方的蛇尾與人腹交界的部位。
季輕歌之前被蛇尾掃到,跌跌撞撞地摔到地上。
黑暗之中突然一道微弱的火光燃起。
放在平常,這道火光可以說無足輕重,但在這種情況下,卻一下子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專注於陳炎的生物突然放下攻勢,長尾一甩,眨眼間衝到火光面前,一掌拍在鬱謹身後的櫃子,震得櫃子叮鈴作響,帶起的風吹起他鬢邊的發絲。
鬱謹的手中拿著一根點燃的火柴,搖曳的火光映照出他下頜的弧度和溫暖的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