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隻用拿鹽就可以了。
所以鹽是哪一罐?
所有不透明的小罐都蓋著蓋子,從外表看起來毫無差別。他不得不揭開蓋子來辨認。
【你是覺得線索在這裡面嗎?】
鬱謹還不太習慣隨時和彈幕互動的生活,胡亂點了下頭。
【為什麽呀,和謎面有什麽關聯嗎?】
鬱謹不回答,只是速度飛快地一個接一個檢查。
“你找什麽呢?”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他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蓋子砸進罐子裡,濺起一層辣椒粉。
鬱謹一邊咳嗽一邊擦臉:“沒找什麽。”
丁鶴沒想到會嚇到他,一時心慌,但看到他一邊擦臉一邊眼圈發紅的狼狽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
鬱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拚命眨著眼,想用眼淚把進眼睛裡的辣椒粉衝出來:“你笑什麽?”
“沒笑。”丁鶴知道他看不清,抓著他的手,把他帶到水池邊,“辣椒粉進眼睛裡了?別亂揉,先衝一下。”
鬱謹迷迷茫茫地擰開水龍頭,伸手要去接水,丁鶴卻找了個盆,裝好清水後滴了點醋。
“自己別動,我幫你洗。”
鬱謹乖乖站好,抓著他腰側的衣物保持平衡,朦朦朧朧地看著他。
他難得這副聽話的樣子,上半身微微前傾,手指攥著丁鶴衣服,表情安靜而柔和。雖然嘴上沒說話,但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依賴與信任。
觀眾們忍不住屏住呼吸。
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和諧。
簡直比之前粉過的任何一對CP都真。
丁鶴耐心地幫他洗眼睛:“你怎麽一個人跑這裡來了?”
他的動作很輕很緩,似乎是在故意拖長整個過程。
鬱謹忍不住眨眨眼:“找線索。”
丁鶴笑著搖搖頭。哪有跑到廚房找線索的。
他猜也能猜得出來,鬱謹只是想找調料。
“你要找什麽,我幫你找。”
“不用。我自己來。”
在某些原則性問題上,鬱謹還是很倔強。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意識到,自己又犯了習慣性的錯誤。
他立刻放開丁鶴的衣服,語氣焦躁:“你擦好沒有?”
他看不清東西,沒辦法判斷周圍的環境,有些頭重腳輕。
“沒事,抓著吧,沒人笑話你。”丁鶴扶住他,淡定地把衣角塞到他手裡,“大丈夫不拘小節,抓一下不會怎麽樣。”
鬱謹把他的衣服捏成一團泄憤,隱約地看到彈幕上飄過的彩字。
你家彈幕上已經有CP粉在刷屏了,我已經從單純黑你的小黑子進階成想用黑你吸引你從而上位的十八線了。
丁鶴順手把他臉頰上的辣椒粉也擦了擦:“上火了就別吃辣了。”
“好。”鬱謹沉浸於彈幕上匪夷所思的猜測,順口接了句。
然後又抬起下巴,氣勢洶洶地盯著丁鶴。
丁鶴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反駁。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鬱謹本來想回一句“憑什麽”,但他一想,那樣丁鶴完全可以叫他真的吃辣,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所以他傲慢地表示自己不需要關心。
丁鶴欣慰地點點頭,不逞強就行。
“昨晚沒吃飯,現在餓嗎?”
“不餓。”
但是昨晚吃的不好。鬱謹用表情告訴他。
“那今天吃點好的。”
他看起來確定鬱謹今天能正常地吃到飯。
鬱謹不知道他哪來這種自信。
他嘴唇動了動,傳達出自己真正的心願:我想吃你做的。
“你別這麽看我,城堡裡給的東西,有的你可能不喜歡,但我覺得你想吃什麽,都是有機會的。”
鬱謹心滿意足地閉嘴。
整個洗眼睛的過程異常漫長,鬱謹覺得他不是在幫自己洗眼睛——或者洗臉,而是在重新用手把自己的五官描一遍。
鬱謹在他第三次摸自己嘴角的時候問:“你好了嗎?”
丁鶴淡定自若地完成自己計劃中的動作,在他臉頰輕輕戳了一下,又打開水龍頭:“最後再用清水衝一下,別留什麽隱患。”
鬱謹應了一聲,一邊衝洗一邊問:“你來這裡幹什麽?”
“我……現場解說?”丁鶴沉思了一下,指指彈幕框,“他們說想到處看看。”
反正丁鶴今天沒有任務,觀眾們就提議他到處轉轉,做個現場解說。
他轉著轉著,就撞到廚房裡的偷鹽賊了。
他在這裡,鬱謹也不好行動。
鬱謹擦乾臉上的水,準備要走。
丁鶴突然拉住他,問:“《不渝》是你寫的?”
怎麽又是這首歌。
鬱謹漫不經心地點頭:“是啊,怎麽了?”
第75章 求生真人秀(十八)
【還真是他啊……】
【怎麽完全沒聽他提過啊。】
【我好像聽采訪說,原曲是懷念母親的,後來被改編成情歌,他認為不是原來的意思了,所以不想認。】
【那也太慘了吧,看著自己的作品被改得面目全非。】
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懷著悲痛的心情寫了這首曲子,結果曲子卻被別人拿走,還被大眾誤解為情歌,甚至現在還因為這首歌而被全網嘲諷,想想是挺令人唏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