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裁點點頭,又幫鬱謹處理腳傷。
崴腳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最開始有點難受。
顧心裁的跌打損傷藥異常好用,鬱謹很快就能自如行動。
只是不能太劇烈地運動。
丁鶴盯著那一截露出來的雪白的腳踝看,抓著鬱謹的手不自覺用力,身邊氣壓有點低。
顧心裁忙完,覺得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友善。一抬頭,卻發現沒有人在看他,丁鶴和鬱謹似乎在進行眼神交流。
他有些奇怪地問:“你們不疼了吧?要止疼藥嗎?”
“不疼了,謝謝。”丁鶴回過神來,笑著向他道了聲謝,“剛剛你們發現的魔法陣是什麽樣的?”
霍初安遞上幾張廢紙,抱怨道:“都被扯壞了,看不出本來樣子……”
丁鶴看了幾眼,把碎紙收好,和他們聊了聊那個透明侍者的事,才繼續去找剩下的油畫碎片。
據那名侍者說,古堡的主人本來是一位優雅的貴族,卻在某一天性情大變,而且還開始研究製作活體標本的事。他們這些侍者忍耐不了,準備逃走,卻遭遇失敗,被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這名古堡的主人似乎囚禁著什麽東西。
丁鶴饒有興致地聽完他們的描述,沉吟片刻:“我好像知道他囚禁的是什麽。”
但他卻不想明說,只是催著其他人一起去找剩下的碎片。
秦楊似乎不知所蹤,但是好在畫片被找齊了。
他們把油畫一一拚好,從走廊盡頭傳來一聲輕響,一張畫布掉了出來。
第88章 求生真人秀(三十一)
畫布的材質,看起來和鬱謹在畫室裡見到的一模一樣。他甚至有一種奇妙的錯覺,覺得這就是畫室裡被毀的那張畫。
這幅畫上的仍舊是那個無臉的男人,他身上穿著輕薄的襯衣,端端正正地站在畫布中央。
畫的背景和牆壁一模一樣,這給鬱謹一種,他就站在自己身前的感覺。
他把自己那顆眼珠塞到相應的位置,看著立體的眼珠迅速軟化擴散,自然地和整張畫融為一體。
丁鶴站在他身邊,把另一顆眼珠塞進去。
只有一雙眼睛的男人沉靜而悲憫地凝視著他們。
丁鶴從其他人手裡收集來五官,把五官按在相應的位置。
鬱謹緩緩伸出手,按在他手背上,帶動他的手調整五官的位置。
他嘴唇動了動:“嘴歪了。”
現在畫中人的嘴角以一種極為邪魅的姿態翹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喊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
丁鶴歉意地笑笑,把操作權轉移給他:“我不太擅長這些事情。”
確實不太擅長。丁鶴雖然很受活物歡迎,在簡單的手工藝上卻總是欠缺點什麽。可能這就是沒有藝術天賦。
鬱謹又想起他當時折千紙鶴被霍初安當成雞的慘烈事跡了。
當然鬱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彈幕上開開心心地討論著男神笨拙的手法和弟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這麽看起來,弟弟明顯也很維護哥哥。
真是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鬱謹把手上的五官都拚到相應的位置。畫中的人漸漸活了起來,只是光頭和缺了一邊的耳朵顯得有些怪異。
頭髮的話,想辦法畫上去就行了,材料他們都有。而耳朵卻是秦揚手上的那隻。雖說畫一個部位是畫,兩個部位也是畫,但多一件原裝,總是讓人多一分信心。
丁鶴“唔”了一聲,轉頭問其他人:“秦揚呢?”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
秦揚自從剛剛爭執後離去,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李成戰戰兢兢地問:“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但他自己卻不太相信。因為秦揚一直表現得很強大,且目空一切。要是秦揚都遇到危險,那他豈不是完全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他抖了抖,征詢地問:“要去找他嗎?”
“那就去看看吧。”丁鶴想了想,低聲跟鬱謹商量,“之前隻考慮到了頭髮,沒想到耳朵也要畫,不去找秦揚的話,也要重新去一次畫室。”
這兩件事大致是同一路線。丁鶴之前特意提了標本室和畫室,就是為了讓秦揚過去,撞見畫裡爬出來的那個生物。
能拖住秦揚的,應該也只有這種東西。
鬱謹點點頭。丁鶴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又提議:“我去樓下看看,你現在不方便走路,先在這裡等一會。”
鬱謹低下頭,語氣有些抗拒:“你別摸我的頭。”
丁鶴哭笑不得,看了一眼飛舞的彈幕,小聲道:“他們差不多都接受了。”
“不是,因為他沒有頭髮。”鬱謹指了指畫布,“我覺得不太舒服。”
丁鶴眼神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麽。但他只是拍拍鬱謹的肩,讓他自己小心。
事情鬱謹還是答應了。畢竟他也怕自己和丁鶴都離開,畫像會出什麽變故。
丁鶴帶著霍初安一起去找秦揚,其他人留下來等候。
鬱謹把畫舉起來,按照畫中的背景,找到在牆壁上對應的位置。
畫布像是液體,漸漸融入牆壁背景之中。
畫中人的頭髮是他剛畫上去的,和其他部位不一樣,無法和整張畫融為一體,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假發感。
顧心裁站在他身邊,問:“你看出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