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鬱謹一眼,過了幾秒才繼續說:“但事實會證明,那些是他能得到的,如果你覺得他太衝動,也可以適當地約束一下他。總之,他的事業很好,通俗說就是會賺錢,而且是當領導的,領導力和決斷力都很不錯。”
鬱謹若有所思。
“很矛盾是不是?你可以理解為,那種穿著高級西裝在宴會上誇誇其談的侵略者。”
鬱謹眨眨眼,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友好。
“不過這也很合理,畢竟那群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狐狸。我主要就是想說,他是那種很主動,同時又心機很深的人。既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溫柔細膩,也不會像內在本源那樣風風火火。他很好地把這種過分的熱情投入到了他的事業和某些事情上。”
鬱謹等著她把“某些事情”說清楚,她卻眨眨眼,曖昧地道:“比如……感情。或者,是和感情相關的。”
鬱謹稍微點了一下頭,示意她說下去。
佔卜師嘖了一聲,老神在在地道:“他應該x欲很強,而且喜歡在過程中強迫你做些什麽。通常這件事都是由他主導的。你可能會覺得有些奇怪,但其實,你可以把這種行為理解為另一種意義上的攻擊行為,他背後所隱含的是一種侵佔領土的欲望。”
鬱謹:“……哦。”
臉紅了。
“其實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你如果適應不了一定要跟他提這個事,必要的時候可以找身邊的人幫忙。不要遷就他!”
桌面上的天使像突然翻倒。
佔卜師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假裝什麽都沒看見,把天使像扶起。
鬱謹問:“這是什麽預兆嗎?”
“不是,風吹的。”佔卜師優雅地撩了一下頭髮,食指交叉,下巴搭在手背上,“剛剛我們說了他的優點,現在來說說他的缺點。”
“看這張權杖國王,你們之間的感情必定是他主導,一開始一定是他在追你。但是,請記住,他是個控制欲很強,而且不擇手段的人。他把這些都偽裝了起來,所以你一開始只能看到他熱情體貼的一面,然而時間一長,這些問題都會暴露無遺。”
一陣風飄過,將燭火吹得明明滅滅。
佔卜師輕哼一聲,似乎完全沒把這種小花招放在眼裡,故意壓低聲音:“而且他這個人雖然表現得很厲害,其實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看到這張牌了嗎?這個人背上插了這麽多劍,根本沒辦法翻身。他曾經被自己親近的人傷得體無完膚,有可能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縱使知道她說的並不可信,鬱謹還是覺得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來。
“他曾經經歷過很深的情傷,在那段感情中他付出了很多,對方卻不給他回應。嗯……或者是不能給他回應?總之那段感情沒有結果,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不,他並沒有走出來,他只是把那些事情埋到記憶深處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說不定還會想到這件事。”
鬱謹的唇抿成一條線,眼底有點濕潤。
“當然你別難過,不是說他現在還想著那個人,叫你接盤。但是,大家年少的時候有幾個白月光少年,都很正常,不代表以後還會有牽連。”
“我知道。”
佔卜師怔了一下:“你知道什麽?”
她內心開始波濤翻湧,難道她真的套出什麽驚天秘密了。
“他會對那段沒有回應的感情覺得怨恨嗎?”
這問到佔卜師的盲區了。她食指交叉,仔細想了想:“人的感情很複雜,我覺得有這一層意思。”
她面前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連帶著整張牌桌都在顫抖,原本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都掉到地上。
“柳兮兮,停止裝神弄鬼。”
丁鶴突然出現在昏暗的房間內,從後面環住鬱謹,輕輕吻著他的臉頰。
第136章 永遠的星期三(三十四)
鬱謹怔怔地坐著,耳邊響起輕微的嗡鳴,讓他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到身邊。他迷茫地眨眨眼,感覺眼前的景物向右轉動,丁鶴放大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丁鶴把唇覆蓋到他有些冰冷的唇上,用力碾過:“別聽她的,她在騙你。”
唇上的溫度終於讓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心發冷,背上蒙著一層冷汗。
他環住丁鶴的脖子,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柳兮兮不滿地道:“你不做虧心事,這麽緊張幹什麽?是不是真的,他自己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故意瞞著他?”
“沒有。”丁鶴淡淡否認,“你別編故事嚇他。”
柳兮兮剛想反駁,看看他的表情,又放棄了。
“沒事,是我多想了。”鬱謹在他肩上趴了一會,拍拍他的背,“問正事吧。”
他神態聲音都恢復如常,一點沒有剛才手足無措的樣子。
丁鶴捏捏他的臉,直起身,站在他身後,手還是按著他的肩。
“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問些事情嗎?”
“我可以拒絕嗎?”
丁鶴微笑不語。
答案是不能。
柳兮兮把蠟燭重新點燃,書一本本撿起來放在桌上:“你怎麽自己進來了?之前不是跟你們說,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進來嗎?”
“我們聽到裡面有些動靜,擔心出現意外,所以進來了。很抱歉打擾了佔卜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