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些雕像已經複原。
霍初安和顧心裁半信半疑:“所以現在是要把這些雕像給摔了?還是怎麽?”
丁鶴鼓勵地看著他們:“你們可以試試。”
“別啊,說清楚點吧。”霍初安苦笑,“那個吸血鬼不會就喜歡看人摔東西吧,他是變態嗎?”
丁鶴指指牆上吸血鬼的畫像。
霍初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拜了拜:“我不是故意說你變態,別整我!”
但是他們左看右看,又找不到有關聯的東西,只能按老方法走。
霍初安本來想把雕像抱起來,但雕像的重量明顯超乎他的想象。
他又試著推了推丘比特雕像,想把它推倒。
雕像紋絲不動,丘比特似乎抬起頭,冰冷地看著他,抬高手中的弓箭。
霍初安一臉尷尬地舉起雙手:“還挺重的,推不動,我們要不要一起……他是不是在瞪我?!”
他敢確定,丘比特的箭剛剛不是指向這個方向。
他背上沒來由冒出一層冷汗,轉身想走,卻發現雙腳像被固定在地面上。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從腳開始僵硬石化,變成雕像的樣子。他試圖在徹底石化前轉身呼救,但整個變化過程並沒有終止或減緩的趨勢,而是越來越快,很快他就連轉動身體都做不到了,整個人定格在半轉過身呼救的姿勢。
但他並沒有因此失去知覺,而是很清晰地看到丘比特拉開手中的弓弦,等到最滿處,緩緩松開手指。
丘比特的身上出現淺淺的裂痕,宛如布滿身體的深青色的血管。
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如果那隻箭射中他,他就會完全失去知覺,變成真正的雕像,而丘比特則會獲得生命,取代他而存活。
真正的丘比特就被封鎖在那具雕像裡,他馬上就要走出來。
他能夠聽到自己被石化外表掩蓋住的心在怦怦直跳。
鬱謹拿著個花環,蓋到丘比特頭頂,再把丘比特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
丘比特的手突然轉了個方向,又恢復最初的形態,眼神也變得平和安寧。
花環上的一朵花抖了抖,落在地上,化成一張紙片。
霍初安的腰扭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
他扶著腰問:“這是什麽?這就算拿到了?”
鬱謹展開手中的紙片,讓其他幾個人也能看清上面的內容。
那是一張五線譜。
霍初安看也看不明白,就跑去找顧心裁拿跌打損傷藥。
“既然是五線譜,說明還是要彈鋼琴?”顧心裁望著剩下的雕像,“是每一座雕像都會給一張?”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些雕像馬上就要活過來,心底沒來由有些恐慌。
鬱謹點點頭:“抓緊時間,他們要活了。”
他這麽說,顧心裁就更緊張了。
“破解的方法是……把花調整到對應的位置?”顧心裁按了按眉心,“我記得昨天這隻丘比特就戴的是花環。”
鬱謹指了指樓梯:“二樓的畫是原本的狀態。”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叫他們快點上去記住,下來換裝飾花的位置。
霍初安手忙腳亂地摸:“有紙筆嗎?光憑腦子記不住吧。”
他的指尖有些發冷,好像從尖端開始慢慢石化。
他抬起頭,發現除了丘比特,每一座雕像都在瞪他。
雕像們的身體不知什麽時候也出現了裂痕,清脆的碎裂聲響似乎在拉扯他腦中緊繃的那根弦。
丁鶴慢悠悠從二樓走下來,指了指彈幕屏:“沒有紙筆,但是有記錄本。”
彈幕上積極地幫他報著數字。
【那個拿書的是1!胸口!別在胸口!】
【獵人的掛在槍上!】
他一邊念,鬱謹一邊把玫瑰花們送回適合的位置。
獵人冷漠地舉起獵槍,對準他的肩膀。
他面無表情地把花塞進槍口。
獵人的手緩緩按下扳機。
鬱謹及時回頭,還是把花掛到特定的位置。
顧心裁過了一會回過神來,咬咬牙,抵抗住那種渾身冰冷僵硬的感覺,幫他加速進度。
雕像們漸漸回復到最初的樣子,悲天憫人地望著前方。
他們身上佩戴的玫瑰花,沒有在移動的過程中發生任何的破損,卻在靜止後無聲無息地掉落到地面,化成一張張五線譜。
“那現在是不是把五線譜拚起來就行了!”霍初安終於活躍起來,摩拳擦掌準備乾活。
鬱謹冷聲開口:“別動。”
霍初安一下子定住,仿佛突然又開始石化。
丁鶴跟彈幕互動完,拍拍他的肩:“你數一下雕像身上花的數量,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收拾起來。”
霍初安應了兩聲,認認真真收拾五線譜。
他收拾到一半,又疑惑地問:“你們關系突然變好了?”
鬱謹反問:“你說誰?”
霍初安看看他一副隨時可能發作的表情,訕訕笑道:“沒、沒誰。”
配合得那麽好還說彼此不和。
娛樂圈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他收拾完,整理好遞到鬱謹手中,好奇地問:“是什麽曲子?”
“不知道,沒見過。”
霍初安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振奮起來。曲子應該是自創的,鬱謹不認得也很正常。